采洛陽此時正帶著他的幾個蝦兵蟹將在逃亡的路上。
他們打算趕往海寧,去重新投奔穆岩。因為他知道穆岩那人的脾性。雖然前些日子他背叛了穆岩,不過他知道此時的穆岩是急需要人的時候,另一方面,他采洛陽其實一直對他穆岩忠心不二,只是後來因為幾個手下攛掇,才走了歪路而已。
到了地方,他打算怎麼跟穆岩說那?
尋思了片刻,他一愣頭,自己嘟囔道︰「穆岩,今天我反正是投定你了。是死是活,你說了算。如果你真覺得我采洛陽不可信,也不可用,你立刻殺了我,我絕無怨言。」
他在心里胡思亂想著到時候怎麼對穆岩說話。
不覺間,馬車已經把幾人載到了穆岩的府門外。
采洛陽仰頭看看那華麗而又高貴的府門,他自心里嘆道,看來真是那句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啊。這穆岩雖然基本上死了全家,可是人家不是一樣財大氣粗嘛!
他娘的,這次回來,一定要混出個人樣來。
采洛陽見到穆岩的新管家,並簡單說了自己的情況,于是那人忙進去報于穆岩。
兩人見面,各自尷尬。一個是曾經想置對方于死地,一個是跑到半路一黑心背叛了主子。
采洛陽見到穆岩,裝出一副可憐樣,跪到地上對著他道︰「請穆爺處置!」
穆岩看看采洛陽那落魄的樣子,就知道了他現在肯定混的不怎麼地。于是道︰「怎麼了,采兄弟,莫非有什麼難處了?不是好好的在清涼山當大王嗎?」
采洛陽嘆了口氣,道︰「穆爺,我在前面因听了小人的話,做了對不住穆爺的事情,我知道今番前來你這里,你肯定會難消心頭之氣。這樣吧——」說著,他拿出一把匕首,放到地上,道,「請穆爺隨便處置,我絕無怨言。」
穆岩看看采洛陽,笑了笑道︰「采兄弟,嚴重了,我知道你對我是覺得的衷心。你也知道我不會殺你。對吧?既然如此,我們何必不還言歸于好,共謀大業呢?」
說完,他忙扶起采洛陽,並讓他坐到原來的那把椅子上。
采洛陽此時可以說是感激涕零啊!
穆岩待采洛陽與其他幾人坐定後,問了一下他們的詳細情況。
采洛陽用嘴唇抿了一口茶,隨後把自己前一段時間的來來去去給穆岩簡單地敘述了一遍。
穆岩听後,開玩笑道︰「莫非采兄弟這次來,是想讓我幫你把清涼山搶回來不成?」
采洛陽忙稽首道︰「哪里哪里,我怎麼敢如此啊!請穆爺莫如此想啊!」
穆岩哈哈大笑。
幾人也跟著不自然地笑了笑。
整個庭院在他們的笑聲里微微搖了搖。
采洛陽與他的幾個小弟兄就在這里先住了下來。
祈風他們幾人此時已經趕往烈陽谷。
盧平與祈風見到自己的妻小,心情自不必多言,其他幾人看到這世外桃源般的地方也是各自心情激動。
祈風讓紅雪與其他幾個婦女給大家做些飯菜,隨便再把那窖藏的好酒拿出來。
幾人坐在客廳里閑聊。
祈風看著幾位兄弟,心里半是歡喜半是憂。
盧平看出了這一點,于是他走到祈風面前,坐下來道︰「祈兄,莫非為金兄弟?」
祈風看看盧平,嘆了口氣,道︰「是啊,我曾經答應他們全都保證其安全。可是——最後結果卻是讓金兄弟客死他鄉。」說完,他的神情暗傷下來。
盧平及其他兄弟听到,都無不感慨。另一方面,他們也為自己跟對了主人感到慶幸。
很快,紅雪與家人把飯菜端上來,六人坐在一起,吃了起來。
盧平先端起一杯酒,對著眾人道︰「讓我們暫且忘記不快,干了這一杯!」
大家一听此言,都忙端起酒來,祈風亦站起。大家一飲而盡。
那就清香而不辣,喝入口中,還有絲絲涼意。
大家隨後你一言我一語地吃喝起來。
在這樣的氛圍里,那些所謂的不快真的暫時停息了。
我們人好像就是永遠長不大的孩子,本來正在傷心,突然誰給我們一個驚喜,于是我們又破涕為笑。
祈風等人在笑聲中,在杯盞互敬中,慢慢地忘記了身外的雜事。大家真的就陶醉在了這酒香菜香的飯局里。
待酒足飯飽後,祈風安排好其他人的住宿情況,又與盧平帶著老頭去了師傅烈陽的墓地。因為老頭來之前的最大願望就是見見自己口中一直說的「冤家」。
三人走過草地,穿過叢林,來到了那個洞中。
此時,因為好久沒人到此,進了洞口不遠,一直有蛛網盤結了。
祈風用手把蛛網扯下,待進到里面那片供著烈陽靈位的空地,他對老頭道︰「前輩,這里就是我師傅生前練功修道的地方。」
老頭听此,忙四周環顧,當看到烈陽的衣服時,他頓時無力地坐在了地上。
祈風與盧平忙上前去扶他。
老頭擺擺手,道︰「可能你們還不知道我與烈陽的關系。三十多年前,我們同在一個老師的門下習武修道。師傅一生只收了我們師兄弟兩人。」
說到此,祈風瞪大了眼楮,看著眼前的人,道︰「莫非前輩就是師傅先前對我常說起的師伯花仙?」
老頭扭頭看看祈風,哈哈大笑︰「沒想到烈陽這頑固還會在他的徒弟面前提提我?」
祈風與盧平听此言,忙跪地道︰「師伯在上,請收我們一拜。」
花仙忙扶起,道︰「都已經是朋友,何必還搞這些。」
三人正在搞客氣。突然洞外一陣疾風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