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一個小廝跑到蘭水閣前面正要往里面闖,卻比兩名侍衛攔了下來︰「大膽狂徒,皇上和若離大將軍正在用膳,你竟敢來驚駕!」
「小的不敢!」小廝趕緊跪倒在地,忙不迭叩頭如搗蒜,「小的是鐘思山的侍衛,是特地來稟報皇上的,褔柔公主不見了!小的們恐怕她是掉下了懸崖!」
侍衛一听也是大驚失色,趕緊進來稟告蒼絕︰「皇上,剛才有斷腸崖的侍衛過來稟告,說褔柔公主不見了可能是掉下了懸崖……」
「混賬東西!朕不是讓你們好生看管褔柔公主的嗎?!公主如何能掉下懸崖去?!」蒼絕大怒,將手中的湯羹都潑到了那侍衛的臉上。
「皇上恕罪!小的並不清楚,只是剛才那侍衛確實是這麼說的!小的不敢憑空捏造!」滾燙的湯羹在侍衛的臉上留下了一片紅色的印記,湯汁順著脖子留下來,所到之處都是難耐的疼痛,侍衛忍著疼不敢叫出聲來,一個勁兒地叩頭。
若離見那侍衛臉被燙的紅腫,心下不忍,便坐到蒼絕的身邊,柔聲道︰「皇上切莫氣壞了龍體,不如將那名斷腸崖上的侍衛喚進來一問究竟。」
蒼絕瞪著那跪地叩頭的侍衛︰「還不快去宣人進來?!」
「是,屬下遵命!」侍衛如聞大赦趕緊退了出去。
若離知道這頓飯是吃不下去了,便命人將飯菜先撤了下去,若離正要回避的時候,卻被慘絕猛地一拽,倒在了蒼絕的懷中,若離驚道︰「皇上……」
「若離,你用不著回避,就在這兒,陪著朕……」蒼絕說道,眼中卻有著幾絲難言的擔憂,褔柔是他的唯一的妹妹,是他親手拉扯大的孩子,他對褔柔向來是疼極了的,若不是這一次褔柔犯了滔天大禍,他也絕對不會如此嚴厲地懲罰她,他不過是想給褔柔一個教訓,卻怎麼想到褔柔竟會掉下斷腸崖……
「好,我不走,我一直都在,你別緊張,」若離握著蒼絕的手,坐在蒼絕的旁邊,看著蒼絕眼中的倉皇,若離心疼不已,「現在還並不知道具體情況,所以皇上先不必著急往壞處想,褔柔公主是世間少有的智者,有得皇上寵愛,自然吉人自有天相。」
蒼絕感激地看著若離︰「希望能和你說得一樣。」
那侍衛被帶進了蘭水閣正殿,侍衛一件蒼絕便趕緊跪下來,叩頭不斷︰「小的見過皇上,皇上萬歲萬……」
「少廢話,快些說褔柔公主到底怎麼了?!」蒼絕煩躁地打斷侍衛,「要一字不差地說全了!」
「是!小的必定知無不言!」侍衛直起身來趕緊回道,「是這樣的,昨日一早,小的去換崗的時候已經五更天了,見褔柔公主的還未出來,便覺得蹊蹺,公主素來不愛貪睡,便去找惠兒去看看公主是不是身體不適,誰想小的進了惠兒的房間的時候,卻發現惠兒中了迷香,正在昏睡,小的心知不好,便趕緊叫來其他侍衛,顧不得禮節便撞開了公主寢殿的大門,卻發現公主不在寢殿之中,並且公主的床鋪極為干淨整潔,像是沒有用過似的,小的們心知不好,趕緊四下尋找,卻在斷腸崖的邊緣上發現了公主的一件披風……」
侍衛看著蒼絕的額上的青筋越來越明顯,眼楮也越來越紅,心知不好,嚇得聲音越來越越小,渾身都在戰栗著,皇上對公主的疼愛是有目共睹侍衛,若是公主真有個什麼三長兩短,那麼自己肯定也是要給公主陪葬的……
「然後呢?就憑一件披風怎麼就能判定公主掉下懸崖?」若離見侍衛嚇得講不出話來,不免急躁地問,「你們有沒有人去斷腸崖下去尋找?」
「小的們知道事關重大,所以早有人去斷腸崖下尋找去了,另外斷腸崖的侍衛首領派小的先來向皇上稟告……」
「你做的極好,下去吧,暫且留在宮中,若是皇上有什麼疑問,還是回召見你的,」若離揮手道,那侍衛如聞大赦,趕緊要退出去,卻又听見若離叫了一聲,「褔柔公主的那件披風,你可有帶來?」
侍衛趕緊解上的包裹,這披風他是一直帶在身上的,剛才害怕反而忘記了要交給皇上,侍衛將包裹呈上來︰「這里便是公主的披風。」
侍衛退下之後,若離打開包裹,將那件火紅色的披風拿出來,仔細看了一遍,然後喜道︰「皇上,公主並不是墜崖的!」
「如何見得?」蒼絕整個人其實都已經僵硬了,乍一听到若離的歡呼聲便趕緊湊過來,狠狠抓住若離的手,急切地問,「若離,你說她沒有墜崖?是真的嗎?」
若離的手被蒼絕拉得生疼,但是若離卻並不表現出來,反而一直溫和地笑著,若離將披風展開然後說道︰「皇上,您看,公主的披風是完好無損的,若是公主失足掉下懸崖而這披風又掛在懸崖的邊緣,那麼披風必定受力會造成破損,但是這披風卻沒有絲毫的破損之處,可見並不是墜崖所致。」
蒼絕挺若離這麼一說,心頭頓時輕松了不少,他仔細看了一遍這披風上果然毫無破損,當下笑道︰「太好了!太好了!」
「但是褔柔為何突然失蹤?披風又為何掛在懸崖之上呢?」蒼絕的笑意凝結了起來,然後變成了絲絲焦慮。
若離也在疑心褔柔怎會憑空消失,
斷腸崖是軒轅的皇室重地,上面的守衛森嚴他是親眼所見的,就連飛去只蒼蠅也是不可能的,若離皺了皺眉毛,覺得這披風上有股酸澀氣味,便湊過去,仔細嗅了嗅,然後皺眉道︰「這披風上為何會有檸檬的氣味?」
「檸檬?」蒼絕眉毛一挑,從若離手中拿過披風,將臉湊上去仔細嗅了嗅,果然是檸檬的酸澀之氣,蒼絕趕緊拿著披風走到炭盆上面烤了起來。
「皇上,您這是要……」若離好奇不已,蒼絕為什麼要將褔柔的披風放在火上烤著?只是沒等若離的話說完,之間披風上面竟然神奇地顯現出一行行的娟秀的字跡出來,若離驚得說不出話來。
這也太玄幻了!
「小時候,褔柔偶然發現用檸檬水寫字然後用火烤會顯現出來,我們便時常以此來交換訊息,」蒼絕解釋道,目不轉楮地看著披風上面的字,然後生氣地將披風丟在地上,大喝一聲,「胡鬧!」
若離走過去撿起披風,撲在軟榻上來看——
皇兄︰
褔柔自知罪孽深重,每日想起那天皇兄的氣憤的臉,便覺得十分內疚,想來褔柔留在軒轅也只能一味地惹皇兄生氣,褔柔只好忍痛與皇兄告別了。
皇兄,其實冷嫣然的出逃褔柔是知道的,但是冷嫣然是褔柔此生第一個傾心相交的朋友,所以褔柔不願意看見她死在皇兄手中,還有,那一日在斷腸崖下接走冷嫣然的不是別人,正是東臨國君,森源。
褔柔與森源相識已有四年,這是褔柔從小到大,唯一對皇兄隱瞞的事情,因為若是皇兄知道了,森源定然會性命不保,說到這里皇兄大概能夠猜到褔柔的心思了吧?
褔柔愛森源,並且此生也只會愛著森源一人,雖然他並不一定愛我,但是那沒有關系,我有的是辦法讓他離不開我,前些時日,森源曾與褔柔見過一次面,森源說,在他復仇殺了華裳之後,便回來軒轅娶我,並且他還承諾不會與皇兄爭奪天下,皇兄,這對我來說,實在太有誘惑力了,所以,我就答應了,雖然我知道他的目的是在于冷嫣然,但是除了我之外,這世間女子,他還會有別的選擇嗎?他與華裳此生注定勢不兩立,而我才是他應該珍惜的女子,他一定會明白的。
昨日,听聞了西光的突變,我便料到是森源的所為,他已經開始了他的復仇計劃,想必方經世登基的時候,華裳也會到場,那是森源復仇的最佳時機,但是方經世與華裳又豈是善類?我日日為他懸心,皇兄,我本來不想參與這場紛爭的,但是我卻不能安安分分地待在斷腸崖上等他來娶我。
皇兄,請再一次原來褔柔的任性。
另外,皇兄,你還記得那一次在萬渡河畔對褔柔的承諾嗎?你答應褔柔可以交給褔柔一人的性命任褔柔處置,所以,請皇兄不要傷及森源的性命,他日森源手刃華裳之時,便是褔柔嫁入東臨之時,更是東臨臣服軒轅之時。
褔柔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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