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源一邊想著,一邊將茶杯里面的水一飲而盡。
林御風瞧著森源一臉的關切之色,心中暗叫不好,若是這個時候森源還對華裳余情未了的話,那麼之後可就是後患無窮了,林御風不動聲色地提起茶壺給森源沏了一杯茶,輕聲道︰「兄弟似乎很喜歡這茶水,只是這最後一杯茶飲完之後,便就忘了這茶的味道吧,並不是什麼好茶水,也用不著兄弟這般費心銘記。」懶
森源一怔,隨即也明白林御風的意思,心中難免有些自責埋怨,那個蛇蠍女人與自己有著不共戴天之仇,自己和她之間早就沒有什麼牽絆了,自己若是再對她有什麼幻想,那便是自取其辱,森零當下朝林御風感激一笑︰「大哥說的有理,兄弟自然會銘記在心,絕對不會辜負了大哥的這番教誨。」
這兩個大男人在打什麼啞謎啊?冷嫣然不解地看了看林御風又看看森源,見他們沒有跟自己解釋的意思,冷嫣然哼了一聲,繼續解決盤子里面的花生米,順便豎著耳朵听雅間里面的動靜。
藍水端了水進來,方故趕緊擰了一把毛巾給華裳擦了臉,然後又到了水給華裳漱了口,華裳這才舒了口氣,又躺了下來,疲憊地閉著眼楮,忽然眉頭又是一皺,又想嘔吐了,方故看了一眼藍水,藍水心領神會,趕緊將桌上的菜肴都撤了出去,又將窗子給打開了,如此幾次,華裳才覺得好一點,深深吐了口氣。蟲
方故拉起華裳的手,華裳一驚,下意識地向後一掙,方故臉色有些難看︰「別動,本宮給你把脈。」
「哦,多謝八哥。」華裳知道是自己誤會方故了,趕緊道謝,她也是知道方故的醫術是頗為了得的。
方故將手覆在華裳的手腕上,忽然方故的眼皮一抽,手像觸電似的一下子就跳開了,然後方故再一次地將手覆上,方故的眼神中散發著不可思議的驚喜神情,方故看著華裳,忽然大大地笑了。
「八哥,我、我到底是怎麼了?」華裳被方故的笑弄得莫名其妙,她從來都沒有見過方故笑,而且還小的這麼燦爛,下意識地就有些呆了,不知道為何就忽然想起了那日晚上方經世的笑顏,那個時候一番蕩氣回腸的歡愛之後,方經世與自己並肩躺在床上,他緊緊拉著自己的手,一直對著自己笑……
「恭喜皇妹。」方故臉上的笑越來越燦爛,眼中的欣喜更是掩飾不住。
「恭喜什麼?」華裳繼續一頭霧水。
「皇妹的脈搏是喜脈啊,皇妹再過九個月就能做母親了。」方故的嘴角高高翹起,華裳肚子里面可是自己的骨肉,真好,自己只和華裳同房過那麼一次,華裳竟然懷孕了!這簡直是天下第一等的好事兒!方故做夢都沒有想到華裳會懷上自己的孩子,真是太好了!
「 當!」藍水手中的木盆掉在了地上,方故銳利的眼眸隨即就掃了過來,藍水趕緊跪在地上整理了木盆和毛巾,然後躬身退出了,這不是自己應該呆的地方,主人一定不想在這個時候被自己這個小人打擾。
藍水苦笑著將雅間的門關上,藍水胡亂地抹了抹臉,企圖將自己的落寞傷心抹去,但是自己的眼淚卻不可抑制地流下來,他有骨肉了,他和華裳公主有骨肉了,他和他最心愛的華裳公主有骨肉了,那麼,那麼自己還有什麼理由再留在他的身邊?
只是那麼多的日日夜夜,主人情動時候流的汗水,低吼的暗啞,暈紅的臉頰,對自己說的那些子本不該屬于自己的情話……自己要如何割舍?
藍水靠在牆上,無力地滑落到地上,空洞的眼楮呆滯地看著前面,俊美的容顏上,兩行觸目驚心的眼淚,那麼的惹人心疼。
「那、那個少年怎麼了?剛才不是還活蹦亂跳的嗎?」冷嫣然瞧著那藍衣少年剛才還匆匆忙忙的樓上樓下跑的又是端水又是端菜的,怎麼一眨眼兒就變成了小淚人兒了?冷嫣然最見不得的就是人家流眼淚,所以忍不住又開始愛心泛濫了起來,捅了捅林御風,「你說他怎麼突然就眼淚汪汪的了?是不是華裳得了什麼不治之癥?」
「然然,」林御風又氣又笑地拍了冷嫣然一巴掌,這個女人怎麼總是這麼容易產生亂七八糟地想法,林御風道,「且不說方故的醫術有多麼的厲害,不管華裳得了什麼病還不是妙手回春?再說了即便是華裳真的得了什麼不治之癥,用得著方故的手下這麼淚眼汪汪的嗎?方故的親信自然不是尋常之人,也必定知道喜怒不形于色這個道理,他至于為了華裳公主而這麼失態?」
「哦,說的也是,」冷嫣然覺得有道理趕緊點點頭,又忙不迭繼續問林御風,「那你覺得這少年為何要痛哭流涕?」
林御風看了一眼藍水,方道︰「必定是因為方故的緣故,至于是為了什麼,倒真是讓人猜不著。」
「且,我還以為您老人家真有前算八百年後算一千二百年的本事兒呢,原來也就是那個德行,所以啊,咱們半斤八兩的,誰也用不著寒磣誰!」冷嫣然剜了一眼林御風,繼續埋頭解決花生米。
林御風笑著搖搖頭,千萬不能惹女人啊,尤其還是一個伶牙俐齒得理不饒人的小女人!
冷嫣然一瞥眼,忽然看到桌子上的空茶杯,忽然心中一動,冷嫣然丟開手中的花生米,然後將杯子擦了擦,然後倒扣在身後的牆壁上,再將自己的耳朵貼在杯子上面,靜下心來,仔細凝听里面的動靜。
森源瞧著冷嫣然的
奇怪舉動,剛想張口去問,卻被林御風一個手勢給制止住了,林御風知道冷嫣然一定是想到了什麼辦法偷听里面的情況,這個女人從來都不按常理出牌,但是卻也總能帶個人驚喜。
「什麼?我、我懷孕了?」華裳不可思議地猛地瞪大了眼楮,顯然是被嚇到了,隨即又是一臉的羞澀,「八、八哥,你沒……」
方故看著華裳臉頰上的紅暈,心情很好地笑笑︰「皇妹,不用這麼害羞的,你是本宮的妹子,你能懷孕本宮自然是喜不自禁,也絕對不會到處亂講的,所以,在八哥的面前用不著這麼緊張兮兮的,嗯?」
「好,多謝八哥,」華裳一臉的紅暈,微微低下頭,用手在自己平坦的小月復上面輕輕撫模著,嘴角的笑意越扯越大,自己居然懷孕了,算起來,自己只和七哥有過那麼一次,然後,自己居然就、就……華裳的臉一直紅到了脖子根兒,七哥也太那個……百步穿楊了吧?
華裳抿抿唇,抬起頭問方故,「八哥,我們什麼時候能到玄同?什麼時候能見到七、七哥?」
話未說完,華裳已經低下了頭,聲音也變得小小的,透著女孩子特有的嬌羞和歡喜,真是等不及要去見七哥了,若是七哥知道自己懷了他的骨肉,肯定也樂得合不攏嘴了吧?七哥自小失去母親,又得不到父皇的寵愛,肯定特別希望有一個溫暖幸福的家吧,肯定會愛死了自己和孩兒吧?華裳想著想著,嘴角的笑意一直不減。
方故一怔,華裳現在有孕在身,自是萬事都要小心的,而且方經世已經沒有了記憶,並不知道華裳身中情蠱、現在只對他有情的一事,這世間知道這個秘密的也就只有自己而已,所以在除夕之前一定不能讓方經世和華裳見面,不然一定會讓華裳受到刺激,而且說不定方經世也會聯想起來些什麼,必定會引起一番周折,那麼就必須將華裳留在自己的身邊,直到除夕之時解除了華裳身上的情蠱為止,到那個時候,華裳懷了自己的孩子,即便心中百般難過傷心,也只能留在自己身邊,必定這天底下,沒有那個母親是舍得放棄自己的孩子的,反而省去了再苦苦尋求蠱石的一番周章,好,就這麼辦。
方故當下一笑︰「皇妹,不用著急,七哥之所以派本宮親自去東臨接皇妹回西光就是為了皇妹的安全考慮,臨行前,七哥還百般叮囑本宮,讓本宮一定好生照顧皇妹起居,現在皇妹又是有孕在身,更是馬虎不得,現在玄同這是忙亂之時,各國的受邀參加七哥登基典禮的貴賓都在往玄同趕著,保不齊就有心懷不軌之人,皇妹若是非得這個時候去玄同,那麼便就要冒著十倍甚至百倍的危險,若是皇妹有個閃失,或者是皇妹月復中的龍種有個什麼好歹,那麼本宮可就只能以死謝罪了……」
PS︰每日分享︰愛原來是一種酒,飲了就化作思念,而在陌生的城市里,我夜夜舉杯,遙向著十六歲的那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