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概見我像石雕一樣,感到十分不滿,突然張口像撲食的野獸一般狠狠咬在我肩頭,我沒防備著,頓時疼得尖叫起來。就在那時,他右手用力,一把扯掉了我身上最後的防御。燈光下我驟然看到自己修長的雙腿,猛烈意識到現在已是不著寸縷,我驚呼一聲死命甩開他,慌不擇路地跳到了床上,隨手抓起被單先遮住自己的要害再說。
「謝振寰,你他媽變態?你來真的?」再優雅的人也會忍不住爆粗口。我確認自己要害無虞後隨手抓起一個物件砸向他呵斥道。
他輕輕接過,瞟了一眼嘲諷道︰「丟枕頭?你在拍偶像劇?男女主角牽個手,吵個架,調個情,才慢慢走到床前,然後床前明月光?那是文藝片,或者才發現他們是姐弟?那是喜劇片。」又上下打量了我一番道︰「我不做導演是不是很可惜?」
「你不做導演是不很可惜?」
幾乎異口同聲!
我頓時想起一個該死的煽情的詞,心有靈犀。
氣氛頓時詭異微妙起來。
對恃對我來說十分不利,我的身子不由自主地在微微顫抖,這是體力到了極限的反應。謝振寰的眼神幾時起了變化我都因困倦而沒能覺察出來,直到他猛地過來用嘴堵住我的呼吸,同時殘忍地抓住我的後頸,呼吸不暢才使我從恍惚中醒來一般意識到了真正的危險。
「唔唔……」我要說話!我要說話!這種游戲夠無聊了,玩一次就夠!
可是他毫不留情地咬住我,像噬咬一樣地shun吸。
那種恐怖的感覺又回來了,與男人身體的劇烈接觸讓我渾身僵硬,腦海揮之不去的兩個人影交疊……內心的恐懼隨著綿長的虐吻越來越盛,那些被頭腦中傷痛機制所掩蓋的不願想起的記憶不可遏止地浮現出來。我本能地伸出手死命掐在他的大腿上,手臂上,背上……一切我能觸及的地方。可是他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些,仿佛那刺激讓他更加興奮。
我只能將所有的恐懼灌注在手上,再發泄到他身上。而他的回應則是更加炙熱的雙手在我全身撫弄,和更為深虐的噬咬。
我和他,一脈相承,都是瘋子。
我很恐懼,因為這種恐懼,我像一個真正的瘋子,被激怒的瘋子一樣,抓住機會狠咬了他纏綿不去的唇舌。隨著血腥的彌漫,我們倆驟然分開。
「第二次kiss了。」他擦了把唇邊的血,深吸了一口氣,那樣子十足就是電影里的變態,意味深長而危險十足道︰「不過還是那麼無與倫比的……讓人興奮。」
我跌坐在床上,即使再危險我也暫時沒法理會他,習習涼風給人的舒爽和混合而來的桂香平添夜的神秘深沉,讓我更加想要就此睡過去。
如果沒有這大半夜的折騰,這將會是一個多麼美好寧靜的香港夜晚。
可惜,謝振寰的存在似乎就是讓我不如意一樣。
他突然一步撲過來,將我壓在床上,把我的兩只手抓起束到頭頂,用他的右手鉗起來。我方才體力透支還沒恢復過來,哪知他怎麼能緩的那麼快。
「你來香港來的的正好,我們玩一場,太刺激了!」
「變態狂!」我完全動彈不得,皺眉斥道。
「你可是答應過我的,你最好配合,不要逼我硬上弓,不然難受的是你。」他貼在我耳邊十分曖昧地說道,「一夜而已,你就忘了你是誰我是誰。我一向是個完美主義者,天亮了誰也不認識誰境地太低,一夜的最高境界是天亮了你還是你,我還是我,說好不記得。你就用一夜換了後面的榮華富貴,顯然是比較合算的買賣。」
我深吸了一口氣,卯足了力側起膝蓋踢了他一腳,以暴制暴才能讓他停止說這些不堪的話,徹底閉嘴!我在大馬那幾年架沒有白打,用盡全力的一踢讓他疼得冷哼。我趁機半起身退到了床頭。
謝振寰是多麼驕傲的人,怎麼能經得住如此一踢,頓時激怒了他,一眨眼而已,我身上已經吃到了泰拳和空手道的夾心招待——他也是氣極了,招式不分,一通亂打。
我自然是不甘示弱的,我的經驗全部來自實戰,避不開我就死扛著,只要打到他就扯平了。
「你去死!」兩人有「越戰越勇」的趨勢,況且是深夜,又是高尚度假村,無人能來勸架,沖動之下,我順手抄起桌上的塑料紙牌迎著他刺過去。
「Shit!你要死啊,我要留疤了!」他用手本能一擋,看著手上劃下的一道血痕,頓時大叫起來。
多虧了他的怪癖,讓他的瘋狂暫時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