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飯他自然是不會洗碗的,大喇喇地在屋里轉悠起來,惡毒地諷刺起我的品位來——難為他,挖苦也有這樣的創意︰「牆是俗的,窗戶是俗的,床也是俗的!這是你的房間?」他好像「恨鐵不成鋼」一般,「‘人間四月’資歷最一般的坐台女品位都比你好!」
我微微笑著,柔和得像一個剛剛祈禱完的少女,卻惡毒道︰「難道我不是人間四月里的雞嗎?」
「你——」他面色一寒,我心里數著一二三,又要跟他吵起來。
好在門鈴適時地響了,謝振寰搶著去開門,「一定是DoctorTang過來了。」
果然,一個頭發微微蜷曲,膚色健康的陌生男人站在門口,對他微笑道︰「寰少,你氣色不錯,何必電話里說的那麼緊急,害我趕得好辛苦。」
「不是我,是她。」謝振寰眸子里分明閃過一絲狡黠,卻面不改色指了指我道,「她吃壞肚子了,你給她化驗下,抽點血,打幾針,開一刀都沒問題的。」
哪有那麼嚴重,他分明就是故意的!他得意地朝我眨了下眼楮。
我緊張地看了DoctorTang一眼,擔心他直接開下精神科處方給謝振寰。好在DoctorTang涵養十足,得體微笑道︰「等我給謝小姐檢查一下,也許沒寰少想得那麼嚴重。」
我白了他一眼,淡漠地走過去咬著牙被抽了血,心里連悲涼都沒有,人和人就是這麼不同,從來就不平等,我和他出身即使有一半是相同的,在今天,我還是他游戲里的一個人物。他想玩醫院游戲了,我就得扮演病人,平白無故地被抽血,可能還要挨刀。
DoctorTang看了看化驗結果,笑道︰「血液沒問題,只是謝小姐脖子上的傷痕需要處理一下,不然恐怕要好幾天才能好。」說著意味深長地看著我。
我躲閃著他的目光,事實上我現在對醫生這個職業都刻意回避——這會讓我想起另一個人——生命中唯一一個可以信賴,也可能幫我改變我灰暗生活的人。可惜,我還是錯過了。
一失神,不防著謝振寰的手撫上了我的脖頸,低聲道︰「你這個死女人,不想抽血不會講?早知叫你挨一刀的。」
礙著DoctorTang在場,我沒有發作,仰頭淡漠道︰「抽血抽得很舒服,我天生犯賤,不被扎幾針不爽,最好還挨一刀,怎樣?」
「咳咳。」DoctorTang尷尬地輕咳了兩聲。
謝振寰立刻打住,裝模作樣用手指著我頸上的吻痕問DoctorTnag道︰「這些能留好幾天?」
「是,這些傷痕……形成的時候,用了很大的力……」DoctorTang小心地措辭。
「那要它好快點要怎麼辦?」
我正疑惑謝振寰會這麼好心?孫清清的聲音卻該死地響起來︰「宸姐!你怎麼了——」
聲音猛地收住,我不用猜,只看她的目光直射向謝振寰還撫在我脖子上的手,就明白再有涵養的人,也忍不住想要「啊」一聲。
好在孫清清在梅雅琴身邊也是見過風浪的,迅速調整過來道︰「謝總也在這,倒嚇我一跳。」說著眼中的疑惑便源源不斷地朝我送來。
我苦笑了一下,暗示她現在不便解釋,心里怎麼不懂,梅雅琴為何要派孫和駱兩個助手?無非就是想著我和謝振寰到底是同父異母的姐弟,萬一里應外合起來,就算我mum在她手上,也未必能制得住,豈不偷雞不成蝕把米,這樣的虧梅雅琴是斷不肯吃的。
我和謝振寰一向不和,火藥味十足這是眾所周知的,孫清清見此身上責任都輕了幾分,驟然看見我和他如此親密,怎麼不疑惑?
好在沒讓她看到更過分的,否則她不僅疑惑,還要把我和謝振寰當成怪胎。
謝振寰對于她自下台階的解圍只是略點了點頭,復又向DoctorTang道︰「怎麼才可以讓這些好快一點?」
「一周後會自行消除,如果想快一點的話,就用熱水每天敷。」
他幾時這麼友愛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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