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用不著每天一想到我在就如骨鯁在喉,芒刺在背。」我冷冷看了他一眼,「我沒那麼大野心,什麼出身什麼地位我很知,如果你認為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給你搗鬼,你大可以把這一切都收回去,反正你謝振寰做過的忤逆Daddy的事多得很,況且Daddy未必在意我這樣的一個人——」我越說越來勁,他听得不耐煩,打斷道︰「謝宸,你有完沒完,一個鑽石王老五的大好晚上就來跟你吵一個無聊的架?」
這真奇了,明明是他開口吵的,我沒好氣地說︰「謝謝光臨,歡迎下次再來。」
「呵,你真是——」他搖搖頭,怒極反笑道︰「你知道幾點了嗎?你不去換衣服化妝?你就是這麼對待約會的嗎?我今晚可是推掉了心怡的約會和工貿署的飯局。你想爽約?」
「我還沒吃飯,寰少不介意先陪我去銅鑼灣的大排檔?」我惡聲惡氣地回答他。
「你就這麼小氣?你都這麼跟人約會?幸虧我有訂Blue的位子!」他扶額,一副痛心疾首狀,仿佛找到了我至今嫁不出去的原因,一面過來拉起我,「跟我走!」
跟我走。
也是跟我走。
我倏地恍惚,心中一痛。
那個曾經對我說,跟走我的人,現在又在哪里。
凌嘯風源源不斷地從凌氏的保鏢那里收到關于我的信息。
謝宸早上八點半到達華越集團。
謝宸穿的是一雙黑色的平底鞋,品牌不明,不在眾一線品牌之中。
謝宸中午獨自去了「柴米油鹽」用餐,僅僅吃了一塊三明治。
謝宸直到晚上7點半還沒有從華越大廈中出來,她的辦公室一直亮著燈。
謝宸離開華越大廈,上了謝振寰的車,兩人似乎同行。
听到這里,凌嘯風的眉頭一挑,終于開口道︰「他們在一起?看看他們去哪?」
謝振寰的車在中環的一家店前。
「到了,還不下車!」謝振寰瞥了眼毫無起身之意的我,微微有些不耐煩道。
我抬頭一看,是Kenzo在香港的專營,心儀已久的牌子,然而卻不是我這所謂的謝大小姐可以買得起,便冷淡道︰「你先逛吧,我去找點吃的。」
「我說你——」不知為何氣得他語塞,我仿佛並沒有說太多話。
「一點穿衣品位也無,我是怕你連套像樣的禮服都沒有就去Blue,實在丟謝家的臉。」他一臉慍怒,不由分說,一把打開車門將我拉了出來。
任他拖著進得店里,店員的目光時時在我身上掃過,似乎在想,這個跟寰少一同來的人是誰,以前仿佛沒見過。
想來謝振寰定然是陪著其他人來的不少。
「給她挑一件衫,適合晚間檔穿的就OK。」他熟門熟路,店員果然也視他做vip客戶,沒有多問,便微笑著示意要帶我去挑選。
下一個轉身,卻是江心怡略帶驚訝的臉,「振寰,你怎的也在此,不是說今晚有工貿署長的飯局嗎?」
我正要接過衣衫的手瞬時僵硬起來,不知何故心跳得無比厲害,背對著江心怡竟不敢轉過身去打招呼。
其實我本可以轉身大方地寒暄一番,畢竟我的身份決定了,被他的正牌女友看到我與他出街,要好過看到他與其他任何女人出街。
可是,我莫名地僵在那里。
我面前的鏡子,可以清晰地看到江心怡臉上的微笑漸漸凝住,得體如她,自然不會為被欺騙當場發作,只是臉色煞白起來。
「本是有飯局的,郭署長太太今日生辰,便散得早些。正要去接你,晚上的約會照舊,我在Blue已經訂好了位子。」一個破綻百出的謊言,一個輕輕的kiss,兩手攜手而去。
「小姐,這件還要嗎?」店員見謝振寰拋下我一個人走了,上前來小心翼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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