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粗魯地扯掉了我身上的浴巾,抱住我敏感的那一刻我渾身僵硬繃直,有些恍惚迷亂地看著他,他眼中分明皆是欲念……
他的手得極有技巧,終于叫我放下了心中所有應有的清醒和牽絆,纏在他的身上,任由他抱我一步步走進臥房,一路上兩人跌跌撞撞深吻著,好像眼前這個人是生命的熱源,要不斷地貼合在一起才能汲取片刻的溫暖。
他整個人壓上來的時候,我有片刻的清明,頓時慌忙想要坐起來推開他,可是他極有技巧地在我身上掐了一把,叫我立時輕喘著軟倒回去。我在他光潔的小麥色肌膚上胡亂摩挲著,似乎是在給他鼓勵,然而這一次仿佛他極有耐心,並不急于佔有,只是在我身上不斷地留下他的咬痕,好像在光明正大地宣告所有權一般。
我忍著噬咬,努力讓自己忘掉腦海中不斷浮現的一張張臉,有Daddy,有心怡,有嘯風……
終于他忍到了極限,低吼了一聲,長驅直入……
不知那一刻,是身體上愉悅更多還是心中的痛苦更多,不敢推拒他也不敢迎合他,好像由這樣的儀式在告別著什麼,隨著他的律動逼出了一點一點的眼淚。
從緩慢到失控,他的力量實在驚人,好像兩個人都是要往死里去,大約他心中這一次也不只是一場單純的歡愛,更像是一場戰斗——非要擊敗我才能心滿意足。
太過瘋狂,兩個人都不能正常的呼吸一般,要從對方那里汲取耐以生存的氧氣,謝振寰的氣息極度紊亂,大吼一聲猛地宣泄出來,撲在我身上要咬斷我的脖頸。
彼時我也即將攀上快樂的巔峰,迷迷糊糊伸出雙臂吊在他頸上,兩人之間曖昧的傾訴,汗濕的懷抱,心隨著精疲力竭而沉淪,好像再多的歷史與過往都比不上現下這個可以倚靠的臂膀,眼楮一濕,主動親吻了他的俊朗的眉眼。
天哪,這簡直點燃了他,他興奮得幾乎控制不住力道,重重地撞擊下兩個人都瘋了,不知在說些什麼,只覺得渾身沸騰帶著我們迅速奔向頂點……
「宸宸,你真好,太好了……」他低聲說著,我也意亂神迷五指用力掐進他背上的肌膚,幾乎嗚咽道︰「振寰,我要死了……」
房間終于安靜下來,然而屋中那曖昧的氣味和凌亂卻久久不能消散,兩個人都是累極,喘著氣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是手緊緊地握在一起,又頻頻地濕吻著略略表達著對彼此身體的依戀。
不知歇了多久,我才艱難開口道︰「真真要死了,就算是心怡現在在外敲門,我也沒力氣爬起來的。」
謝振寰听了大笑,「你果真是個妖精,得了便宜還賣乖。」說著緊了緊握著的手。
這話太過曖昧,我頓時一甩手要轉過身去,他趕忙一把拉住湊上來笑道︰「好好好,是我強迫了你,行了吧?你真是我的克星,堂堂香江炙手可熱的鑽石王老五竟要靠霸王硬上弓。」
說得我也撐不住一笑,轉而又擔憂道︰「還是最後一次罷,你馬上就要結婚,萬萬不能弄出什麼事來,再說我一想到心怡就充滿愧疚。」
「最後一次了很多次,你非要這麼想我無所謂!」他嘲諷道,「那你有沒有對我有愧疚?橫豎在這個世上,敢愛敢恨總要辜負人的,為何非要辜負我?」
我搖頭道︰「我們一起做錯過很多次,對你算不得辜負,如果一直這麼錯下去不回到正道上,那才是辜負心怡。」
「胡說!」他惱怒地扳過我的身子,「什麼是正道什麼是歪魔邪道,誰規定的?」他直視著我,認真道︰「好吧,就算這是歪魔邪道,我偏要成魔,你準備怎樣呢?」
我想要逃避這個問題,卻被他提前發覺,一把按住我沉聲道︰「你必須回答!」
我嘆了口氣,「那麼你有何打算?我听你的便是。」
片刻間,空氣如同凝固了,他是風口浪尖上的人,能有什麼打算,莫非還能私奔?況且就算他肯,我也不會肯——那是多麼古老浪漫的傳說,不是我和他這樣被世人所不齒的關系可以承擔得起的。
「我不想結婚了。」他看著我,語氣平靜地說出,好像在說不想起床一般輕松。
這句話簡直像一聲驚雷,「你胡說什麼?你別亂來行嗎?我們的事會影響你們結婚嗎?」他從來在這件事上不分輕重,別說是他,就是平民家說了結婚又不結,會被親友恥笑多久?
「又不是跟你結婚,你著什麼急,我的事不用你管!」他悶聲悶氣給我堵回來,好像一切都在盡在掌握之中,可是只要注意到他的手悄悄地揉動著被子的這個小動作,便知道其實他的內心有多猶豫。
到底,于謝振寰這樣的商業巨子,想要悔婚是要面對多大的壓力,更何況得妻心怡,夫復何求。
「好,」我知他現在心里的復雜難受,便不跟他吵,盡量讓語氣和緩道︰「那你打算如何跟心怡說?如何面對Daddy的質問?你知道嗎,心怡今天在試婚紗,你沒見她有多開心多幸福,你現在跟她說不結婚?」
見他不說話,我坐起身來一手抓著他的肩膀急道︰「你別亂來,到時候倒霉的一定是我,Dad
dy什麼不知道?婚姻大事不是玩的,何嘗能隨著性子來?我……」猶豫了片刻,咬著牙還是說出來︰「我甚至會覺得你就是想借Daddy之手除掉我,叫我永生永世不能回香港,也得不到謝氏基金的一分錢!」
這話一時把他惹火了,一掌便甩過來,我躲閃不及身上頓時一疼,只見他氣得渾身發抖道︰「你少來這一套!我對你的心你看不見?」停了一下還不解氣,狠狠抓著我問道︰「你以為我想拿這個逼走你?我要是想的話,當初就不跑到加拿大追你回來!」
分明是他把一切事情搞得失控的,他倒還是生氣?我隨手抓起一個枕頭砸向他,大叫道︰「謝振寰你清醒一點好不好,難道你還想我們能光明正大起來?我們這樣的關系見不得光你不知道嗎?就算是同性戀還能到荷蘭結婚,我和你呢?在哪里都是世人不齒!」見他一副倔強的樣子,急得簡直要哭,上前去踢他一腳道︰「我是一個私生女,倒是也沒什麼聲譽可毀的,橫豎背個勾.引親弟的罵名就罷了,可是你呢,你是亞洲商業新星,是謝氏的繼承人,容得了你胡來?」
把這些說完,念及身世,只恐這事爆出後又有暴風驟雨要襲來,更加要坐實出身下賤的罪名,一時間堵得說不出一句話,他忽然一把把我抱進懷中欣喜道︰「你想了這樣多,說明你是在擔心我時時為我著想的,是嗎?」
我倒吸了一口氣,方才一時情急並沒有考慮許多,現下也無法否認,只是有些尷尬地嘆了口氣生硬道︰「你以為只有你一個人是真心的……」說到最後,聲音幾乎低得听不見。
謝振寰手臂一加力攬緊我,嘻嘻笑道︰「有你這句話,我心里就有底了。」
心中一熱,嘴上仍強硬是道︰「你有什麼底,我不過是告訴你別亂來,到時候又整我……」
他笑著不答話,凌亂的頭發襯著俊朗的面龐,像一個初更人事的少年,手在我腰間撫模,空氣中的狂熱曖昧當中似是多了一份依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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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出于對心怡的滿心愧疚,第二日我便主動打電話給她,答應給華越旗下的娛樂雜志拍攝封面——雖然拋頭露面的事對于我不亞于上刀山下火海。
娛樂只是心怡掌管證券之外的一項小業務,自然不會在上面花費太多精力,親自把我送到攝影棚交待了幾句後便匆匆離開——這些日子她是雙線作戰,又要工作又要籌備婚禮。
我極度拘束地看了看自己身上的泳裝造型,為難地對雜志總監道︰「可不可以換一種風格?這……會不會太前衛了?」
總監是一個法國人,操著半生不熟的中文安撫我道︰「沒關系啦,Carly你就是這種風格,走性感獨立路線的,那些扮可愛的不適合你啦,相信我的眼光,保證拍你漂亮。」
天,我何嘗想過扮可愛,只是倘若不可愛就必要泳裝上陣麼?
好在化妝師根據我的氣質選擇了大煙燻,讓我整個看起來變了樣,這樣總可期冀認出我的人少一些。
一周後雜志上市,陳亭午嘻嘻哈哈地丟了一本在我面前,我差點當場奪路而走——
潁川之言︰相信這一天,抵得過永遠。
獻給每一段明知不可能的戀情,分手總好過從來沒在一起過,起碼那些經歷,屬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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