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麗莉今天的舉動很是不正常,說不定有什麼事情要讓他辦,她這人就是這樣,用的著時候低三下四,和顏悅色,說起話來柔聲細語,讓人听了骨酥肉麻,施些小恩小惠拉攏人心,不用的時候一腳踢開,翻臉無情,一點準脾氣都沒有,不能輕易找了她的道。龔自章心里這樣想。
胡麗莉告訴他,中午吃飯的時候,市行領導打來電話,專門詢問天馬一案的情況,有哪些不利因素牽扯到建行,一定要想辦法把問題解決在萌芽狀態,實在不行通過法律手段維護建行利益,決不能使資金受到損失。
「自章,你是主管業務的副行長,對這方面的事情比較清楚,我原想通過關系把事情了結,這樣會減少對建行的影響,但是目前看來希望不大,只有通過正當渠道解決問題,你去找法院部門協商這件事情,他們對這方面門清,請他們找精明的律師幫著打贏這場官司。」胡麗莉說。
「我不是已經找了律師,他們聲稱完全有把握打贏這場官司,但是你沒有同意,要看看事態的發展。」龔自章說。
「我原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可是目前看來根本行不通,所以我們要公事公辦,通過正當渠道來辦這事情,其它渠道不一定能夠解決問題,以前是我的弓拉得太滿,相信自己的能力,太過于自信了,這都是我的失誤。」胡麗莉表情誠懇地說。
龔自章看了她一眼,心里想到,你老人家也由輸嘴服軟的時候,早干什麼去了,頭兩天還在我這里玩深沉,說我辦事不力,把有關事情想得不周全,都是為了工作,誰也沒有把誰的孩子撇井里,何必跟他耍態度,要不是看她是一個女人,不跟她一般見識,俗話說得好,好男不和女斗。依照自己的脾氣早就開罵了,你他媽的算什麼東西,老子成事的時候你不知還在哪里藏貓玩,竟敢在老子面前擺譜,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胡麗莉知道龔自章此時的心理,是對她不服氣,上前為龔自章倒了杯水,一種名貴的香水味直撲他的鼻孔,不由多看了她幾眼,胡麗莉眼里浸透著柔情,面帶笑容,完全沒有以往當官的面孔,心里怨氣也不由小了許多,必定是一個女人,何必和她一般見識。
「我這個人辦事是有些武斷,總對一些人抱有幻想,但現實不是這樣,目前事情很是棘手,光靠我一個人還不行,尤其是一名女同志,一些話不方便去說,你可以代表我意見,不管怎樣,只要把事情辦了就行。」胡麗莉說。
「行,我馬上找手辦這件事情,然後再向你匯報。」龔自章說。
「一些事情你可以直接做主,我相信你的辦事能力,我用人的思想向來是以人不用用人不疑,這幾天你全力去辦這件事,爭取盡快有個好的結果,我的心里也會踏實些。」胡麗莉說︰「對了,有些事情你可以和老徐溝通一下,他的年齡大經驗也多,又是主管營業部的副行長,對業務特別精通,可以幫助你辦好此事。……」胡麗莉那嘮叨的毛病又犯了,生怕龔自章不明白她的意思。
听著胡麗莉那喋喋不休的嘮叨話,龔自章打心眼里起膩,不就是這麼點事嗎,怎麼說起來沒完沒了的,剛才還說是讓他全權代理,這會兒又讓他去找徐史旋,這不明擺著對他辦事不放心,跟一個女人共同干事真是麻煩,一點小事幾句話的事,結果跟你說了一火車的廢話,到最後也沒有听出個頭腦,你還得把事辦了,要是有氣又惱,早就不干了,龔自章心里十分的不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