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位真神 第五部 結構 第八章 放松的意義 美女的手段多

作者 ︰ chgor

尤只虎神經質般的突然間歇冷場,讓在場所有的人都有些不自在,除了寧劍冰外,兩側那幾十個年輕的帥哥美女,也頗感難受。這些人對尤只虎雖有恐懼,但畢竟仗著自己有吉祥天女撐腰,再加上人多勢眾,年輕氣盛,總想著拼一把,把眼前這土憋修行人給海扁一頓。可對方不出手,自己這邊天女也不發言,一時這群人都不知道該干嘛,只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雖然這現場的人物沉默無語,可天機劍卻不閑著,借著元嬰的願望驅動,風雲甲一層層地分析著整個博物館的環境結構。那是把物相能量化的分析模式,比我們看平時看事物,更準確,更深刻,更加本質。

一會兒功夫,尤只虎已經知道滅世神鼎的位置所在,他實在是不知道該如何同寧劍冰交流,干脆直接道︰「我不想傷人,你直接把滅世神鼎交給我好了,然後你們離開吧。」

寧劍冰沒想到他憋了半天,出來一句這個話來,立時一怔,但她心思轉得極快,暗道︰「不如借神鼎之力殺了他!如果神鼎動不了他,說明他能力非梵王教任何人所及,我改投他又如何?」她兩頭都算定,便不再猶豫,果斷道︰「二當家,請跟我來。」

尤只虎沒想到她答應得這麼快,安冬急道︰「這女子心眼比咱們多,肯定有詐的,下面說不定有啥機關!」

尤只虎奇道︰「天機劍剛才不是把這里的環境分析過了麼?貌似這里的環境不像我們想像的復雜,我猜這寧劍冰,多半認定我那就是那個把她弄到這個星球上來的人,所以對我有所顧忌,不敢和我動手,干脆認栽,保命第一吧。雖然我在感情一事上缺心眼,但不見得我事事都缺心眼啊。」

寧劍冰把其他人都留在原地,只是帶著尤只虎,兩人單獨來到博物館地下室。

尤只虎一路上聞著寧劍冰身上悠悠飄過的體香,心跳個不停,安冬笑道︰「你和冰藍飛珠姐妹相處的時候,心卻跳得沒這般厲害。」

尤只虎道︰「那兩姐妹長期和土人呆在一起,定是經常不洗澡,也沒辦法打扮,身上臭轟轟,所以沒有她身上這種香味。」

安冬道︰「也不見得就是這個原因呢,我在資料中見過,修行人修到一定時候,身上會自然散發種種香味,比香水還香得自然,真得。」

哎,這事不假,許多人練功久了,都有這現象呢。簡單地說呢,就是因為練功時間長了,身體濁去而清存,污消而淨顯。深一點說呢,因為心清靜而自然生出法喜來,那法喜無形無相,隨著積習知見而應在迎合六根的現相上,偶們六根喜歡的是好看、好聞、舒適等等感受,那無形無相的東東自然便應在與「好看、好聞、舒適」等現相去了。反過來想嘛,若不應在迎合六根感受的地方現相,六根且不喜,法喜又如何能喜?一喜而眾悅,正是此理。當年許多人見虛雲老和尚,都聞到一股清香自然的味道,說不出的爽快,大家該知是咋回事了。

安冬又道︰「那趙曉橦好像沒這種香味,她身上那種香味是比較好聞的香水味……你喜歡哪一種?」尤只虎道︰「我嘛,不挑剔,都喜歡。哎,這麼說,我倒像個花痴似的。」安冬嘆道︰「你也算不上花痴啦,只不過在發騷而已。」

兩人一邊向下走,一邊討論著人身上的香味,忽然听到寧劍冰道︰「這就是神鼎了。」

尤只虎這才注意到眼前一間小屋,正中央放著一個六只腳的金黃色大鼎,鼎身呈直桶形,上面雕刻著許多古怪復雜的紋路。鼎的開口處,向上噴射著一道極粗而直的光茫。

那風雲甲剛才只是分析了環境,並未能分析出鼎的具體構造,此時靠得極近,立刻開始全面而細致得分析。但這分析進展相當得慢,大概是由于神鼎過于復雜。

尤只虎轉身問道︰「這玩意兒要怎麼收,咒語是什麼?」

這一句話對尤只虎來說,是很簡單的、很隨便一句問話,對寧劍冰卻大大不同,立時醒悟道︰「他連一個法寶都不能收放自如,他的能力並非如我想像那樣高明!」

寧劍冰此念一起,十指上印訣翻飛,口中念念有詞,尤只虎以為她在幫忙收掉神鼎,也就不在意,兀自地看著她變花樣,還笑道︰「我就說嘛,收這法寶,定是需要念咒施訣的呢。」

余音未落,猛地身後升起一股大力將他向後拉扯,尤只虎「哎呀」一聲,大吃一驚,安冬叫道︰「我就說嘛!這寧劍冰有詐!她剛才念咒是為了把咱們送進神鼎里面去!」

尤只虎叫苦道︰「我果然缺心眼!」

他身後之力如同大海中的旋窩,越旋越猛,尤只虎提起所有力道,拼命向前支撐,整個風雲甲立時對身後的力道結構進行飛速化解。

那風雲甲化解能場結構的速度之快,超乎想像,同時將化解的力道轉化為與自身能量相匹的結構,也無比神速。可風雲甲每化解一層,那神鼎的力道不僅未減弱,卻反而越加強悍,任憑尤只虎用磐石訣將整個身子釘在地上,依然止不住地向後移動。

一時間連退數步,尤只虎暗叫不妙,松開磐石訣的用法,轉而用太極神功。那太極神功從來都是應機起用,總是隨著對方千變萬化的力道而兜轉騰挪。

就在那神鼎大力再次變猛之時,尤只虎雙手互措,一招雲手,搭上來力,借勢一轉,將自己移向另一個方位,避免了再次被拉近神鼎。可這手法不能有間歇,稍有片刻停頓,立刻被大力牽扯過去。

尤只虎專注之極,雲手連連不斷,全力攪動著他和神鼎之間的能量結構。就像抱著一個球,又像在畫圓,綿綿延延,相續不止,借著那神鼎來力之勢,從這個位置甩向那個位置,一時間就圍著神鼎轉起圈來,而且是越轉越快。

寧劍冰見他沒有被神鼎吸進去,反而是與神鼎的力道周旋起來,心中大吃,暗道︰「這人能力如此強悍,倘若讓他逃過這一關,哪會容我活下去!」當下發起狠來,手掌一翻,一粒沖心丹彈指而出。

尤只虎正在全力借勢化解神鼎之力,猛然間一點金光襲至,暗叫不妙。那寧劍冰跟著狐丘日久,對外丹應用極其熟悉,所煉之物,必是威力極大、江湖罕見的妙物,隨指一彈,那沖心丹的能量結構已佔用了風雲甲三分之一的化解消耗之功。

尤只虎來不及躲閃,干脆一招風火家人,合抱神鼎之力與沖心丹,將沖心丹之勢融進自己所轉的圈中。那神鼎之妙,不可思議,沖心丹一入其能場範圍,尚未起作用,已被融解失效。

尤只虎躲過偷襲,可這一分力,立刻扛不住神鼎大力,整個人立刻被迫向神鼎撲去。

眼前已在神鼎邊緣處,他大吼一聲,集純巽之力猛地一轉,再次借勢被甩向另一側。他這是孤注一擲,盼著這玩命似的一搏,能將自己甩月兌神鼎旋窩。

誰知剛到另一側,勢竭力消,立刻知道剛才又白費力了,心中絕望,只好由得再次被神鼎拉回去。

不曾想安冬代表著他的潛意識,隨時都在全面地體察著四周的環境,此刻注意到尤只虎這一次被甩得太遠,而這一側,恰好離寧劍冰只有一臂之遙,安冬急中生智,支配尤只虎的右手,出其不意地扯住寧劍冰裙間的腰帶。

寧劍冰眼見著尤只虎已神智模糊,正在等著神鼎最後完成收人之功,完全沒想到那雙眼已經迷離、整個人已極度無奈的尤只虎,居然還能向後突然伸出一只手來抓住自己的腰帶。她不及防範,嚶嚀一聲,整個人和著尤只虎,一起被帶進了神鼎。

各位老大知道女人遇到意外禍事,總是當尖叫機,哇哇哇……如此之類的。而尤只虎呢,雖然是男人,卻也是個神經質,遇上類似的事,難免也會哇哇哇……亂七八糟地驚叫一番。

因此二人一進神鼎,沒有想著躲什麼機關,也沒有功夫互相打罵,更不會理智地、托著下巴去沉思……就只是一陣驚天動地的亂叫。

叫得一會兒,忽然注意到身體安然如初,沒有怪物出現,沒有五行神力沖擊,更沒有什麼讓人永不得翻身的機關出現……只是黑暗,純粹的黑暗。若不是尤只虎的右手依然扯著寧劍冰的腰帶,兩人連對方的位置,也只能靠猜。

尤只虎首先說話道︰「寧劍冰,你听我說,咱們先不要打架,我不怪你想害死我,你也別怪我順手牽你進來陪葬,好不好?咱們既然進來了,還得同心協力想辦法出去,是吧?兩個人的力量,總比一個人大。」他怕寧劍冰情急之下拼命,因此這段話說得異常之快,且吐詞清楚,像爆豆子一般。

寧劍冰一怔,她心中本來對尤只虎帶著懼怕,既然听對方這麼說,她也松了一口氣,當下應聲道︰「好,二當家說了算。」緊跟著又道︰「二當家,你……還牽著我的腰帶……。」

尤只虎「哦」了一聲,正要松開,想起一事,笑道︰「寧小姐,我還不敢松開呢,嘻嘻,萬一你知道什麼能出去的咒,一個人溜出去了,我豈不是就糟糕了?」安冬松了一口氣,道︰「還好沒忘了這事,否則真要讓她一個人溜出去了,咱們這缺心眼的毛病,就太致命了。」

他不僅沒松開手,反而是順手伸指連連封住寧劍冰月復間要穴。

寧劍冰一震,立時感到腰月復間堵塞,氣轉不暢,雖然無礙提力,卻是艱難而遲緩。以這種狀態,想要給對方發難,或者想念咒逃出去,稍有異動,對方立時會知道。

她冷冷道︰「二當家,剛才你還說要同心協力的,此時卻出爾反爾,閣下是不是也該自尊身份。」但轉眼想到,這能怪別人麼,自己作惡在先,別人肯定信不過自己,這口氣也就咽下去了,又道︰「現在你不用怕我逃了吧,那只手也該拿開了吧……。」

尤只虎嘿嘿兩聲,這才松開手,笑道︰「你把出去的咒語告訴我,我來念,咱們一起出去,這樣是最好的。」

寧劍冰嘆了口氣,道︰「如果我知道咒語,知道出去的法子,剛才一進來的時候,何必跟著你尖叫?」

尤只虎一愣,暗道︰「她這倒是實話,她如果真知道怎麼出去,剛才一進來,就不該那麼亂,而是趁我還在驚慌的時候,直接念咒出去好了。她當時驚慌失措的尖叫,多是對這個神鼎也不大了解呢。」安冬笑道︰「現在長這些心眼沒用啦,反正你封了她的重要穴位,她一旦念咒,必然先要沖開封堵之處,咱們立刻知曉,那時再制她也不遲。」

尤只虎點點頭,對寧劍冰道︰「不管怎麼樣,你對這個神鼎多少有些了解吧,這玩意兒能量那麼大,里面卻是黑暗一片,安靜得要命,這怎麼可能?到底是怎麼回事?」

寧劍冰道︰「這神鼎是梵王教的鎮教法寶之一,除了女神迦梨知道它的全部秘密以外,其他的吉祥天女,每個人知道的內容都有限,而且每個人知道的內容也不盡相同,各守其職。我從來沒想到神鼎內部居然是這個樣子……。」

尤只虎覺得指關節間有些鼓漲,一絲柔力自然而然地透出來,那玄瀾碧玉環竟然自己發起瑩光來,而且越來越亮,光線竟透出四周數米的範圍,尤只虎沒想到這指環有這個作用,驚喜道︰「這指環……。」

安冬打斷他道︰「閉嘴!你再說下去,寧劍冰可就知道你對指環完全不了解了,又會質疑你的能力了,你的破綻露得越多,她對付你的膽子就會越大!」

尤只虎本來想說的是「這指環居然會放光」,立刻改口道︰「這指環……多年不亮了,此刻居然又亮起來,我還以為它壞了呢。」

那玄瀾碧玉環的光是綠色的,照在兩人身上,多顯得詭異,尤只虎看著寧劍冰那明艷的形象,此時在綠光下,竟覺得有些像個女鬼,心中微感顫栗,安冬道︰「她看你也一樣的,肯定覺得你像一個男鬼!」

兩人懸在半空中,上不沾天,下不接地,空空蕩蕩。

尤只虎試著把風雲甲的探索能力不斷向遠處延伸,可不管風雲甲延伸到多遠,總是一樣,空空如也。

安冬道︰「當年你用過池本理的月影,還記得吧?那結構中,好像也有這樣一種空間,空空的,黑暗的,也不知道是屬于整個結構中的什麼部分,但池本理卻說,能量從那里面而來,他說那是別人教他的,他自己也不明白。」

尤只虎奇道︰「難道這是佛門說的真空妙有?」

安冬搖頭道︰「傻瓜,你沒見那些書上說麼,能體會到真空妙有的,那是佛祖菩薩級別的,你覺得你現在有這個級別麼?有這個級別的話,你還會被一個女人困在這里麼?還會這麼缺心眼麼?」

尤只虎一愣,細細搜索了不少資料,點頭道︰「是了,偶記得佛門那個真空,是很難用言語來描掃的,一見相、一落語,即不是真空本意。池本理月影中那個空,是有一個明確的空的形相在,那個空是可以做出來的,是空之相。而佛門的空,是無相的,還空相也沒有。兩者不同的。」

安冬笑道︰「這種空間,若是凡夫進來,沒有空氣,早就死翹翹了。」

忽听寧劍冰道︰「神鼎能發出那麼巨大的能量,里面不可能什麼也沒有,我以前听我師父說過,有一種產生持續能量的模式,就是先造下一個真空狀態,然後再用高能打破其中的靜態能量平衡,瞬間抽掉一部分,那原有的真空狀態,為了彌補先前的平衡,就會不間斷地創造新能量出來。不知道這個空間,是不是這個目的?」

安冬道︰「她這說法,倒有點像特斯拉曾提到過的真空能量。」

尤只虎對寧劍冰搖頭道︰「這事只能猜,我現在也想不出用什麼法子出去,不過,我的人生經驗告訴我,一切都可以用放松來解決。」

寧劍冰奇道︰「放松?」她也在江湖上混了多年了,放松這種事,她知道可以用來舒緩緊張和壓力,但從來沒听說過用在修行一事上或解決現實問題的。

尤只虎見她不知,便得瑟起來。要知道,他這個人寂寞得很,加上無門無派和神經質的特點,在江湖上不容易得到他人認同,但他自己卻覺得自己學了一肚子的貨,那種「偶有錢卻沒人知道」的寂寥,就像女人穿了最時尚的衣服,卻不能上街讓大家看到一樣,憋得難受,偶爾就有一種想炫一下、想顯擺一下的念頭,通過這種途徑來證明自己。

見寧劍冰一問,他立刻道︰「你說修行一事,目的是什麼?」

寧劍冰自從變了美女後,性情也變得高傲起來,本不想和人討論這些問題,但她認定眼前這人,既然能變出一張大臉大嘴,把自己吸過來,定然有極高明之處,一听這話,便忍不住道︰「我學識淺薄,以為修行這種事,就是與道合真,與宇宙的本源相應。」

尤只虎不知她些理所來之處,正是當年參宿神留下的古人資料,再加上狐丘的教育,便成了她的東西。听她如此一說,便道︰「是啊是啊,可如何才能與這個本源相應呢?」

寧劍冰道︰「凡質月兌盡,聖體自現。」

尤只虎又道︰「如何是凡?如何是聖?」

寧劍冰道︰「生老病死,五行所拘,三界所縛,即是凡。長生不老,跳出三界,掙月兌五行,即是聖。」

尤只虎沒想到對方答得極為順溜,並不是隨便就能給自己瞎蒙一下的小女生,一時有點緊張起來,安冬叫道︰「你看嘛,你想顯擺,也要看對象啊,你該找冰藍飛珠那種小女生嘛,這寧劍冰現在是老江湖了,會吃你這一套麼?」

尤只虎趕緊又道︰「那你認為怎麼樣才能做到你說的長生不老,跳出三界,掙月兌五行呢?」

寧劍冰道︰「煉丹聚神,形神合一,陰盡陽生,純陽為根,若是純陽便不滅,以純陽為體,就行了。」

尤只虎見她如此答,松了一口氣,暗道︰「還好,這路子我前生走過,否則不是我唬她了,而是她唬我了。」

對寧劍冰道︰「內丹出元嬰,神形合體,這些都是把‘能’具象化的過程,總得來說都是在觀念里面轉圈圈,無非就是把‘能’分開來用,或者合起來用。用在身體器官上,相當于分開來用,用在元嬰上,相當于合起來用,但這些都屬于‘怎麼在用’的範疇,既然是‘怎麼在用’,就是屬于觀念設定範疇了。因此說,修行的根本,就是不管你怎麼在用,都得搞清楚你在用什麼,而不是怎麼在用……嗯那,就是說,你得放開那個怎麼在用的觀念設定,就能體會到我們到底在用什麼。」

見寧劍冰沉思不語,他趕緊又道︰「說起要放開這個怎麼在用的觀念設定呢,就是放下松開的意思,簡稱放松,放下觀念,松開設定,嘿嘿,一旦放開這個怎麼在用的設定,就能體驗到到底在用什麼的根本啦,就是這個意思啦。」

說到這里,忽然覺得自己的理論好像沒那麼偉大,沒那麼驚世駭世,沒那麼振聾發聵,對于自己剛才想炫的心情而言,極不給力。一時有些沮喪起來。

他這段話對普通人而言,確實等于沒說,大多人听了只是糊涂,和沒听一個樣。

但寧劍冰卻不同,她當初長得丑,不是靠長相混飯吃的人,早把自己的腦子鍛煉得極為聰明。她不僅在參宿神上學了許多東西,又在自己身上得以印證,還跟著孤丘這樣的修行老鬼混了不少日子,所學相當之多,領悟也並不差。

此時听尤只虎一說,心中微微一震,道︰「那我們到底在用什麼?」

尤只虎撓撓頭,道︰「這個嘛,那個東西,簡稱能。你別問這個能是什麼,或者什麼狀態,你一問,這個能已經在起作用了,屬于怎麼在用的範疇了,我一答,也是一樣的效果。」

安冬道︰「現在整理了那些資料,我發現,你這套理論並不是你自己獨創的呢,這是典型的佛門能所觀嘛。一切的根本就是能,也叫能變。那所變出來的東西,包括一切有情無情,都是所,也叫所變。而且你後面這句解釋,完全是禪宗對道、對佛性的解釋嘛,一言一思都已經起作用了,所以才要離言絕思。還有,什麼放開觀念設定,不就是楞嚴經上面說的‘知見無見,斯即涅槃’麼?你小子抄襲了人家佛門中諸多概念,居然以為是自己發明創造的,這臉皮倒是越修越厚了呢。」

尤只虎臉上一紅,喃喃道︰「這個嘛……嗯那,一個人學得太多,形成一些觀念,有時候忘了這些觀念所來處,就以為是自己獨創的嘛,這有啥了不起的?」

卻听寧劍冰道︰「依你的意思,我們該怎麼去放松……然後走出去?」

尤只虎覺得很簡單的一件事,不知道寧劍冰何以有疑惑,立刻道︰「這個意思很簡單,你我都是修行人,要放松是件很容易的事,放松再放松,讓咱們被困在這里面的觀念不起作用,就相當于事實上沒有什麼東西困住你,你自然就在外面了……這你還不明白麼?哎,就是說你先得假裝這神鼎不存在,而後堅持它真得不存在,最後確認它果然不存在……你明白麼?」

見寧劍冰眉頭微皺,他又道︰「換一個環境這法子未必可行,因為別的環境你可能根本沒辦法放松,比如四周都是火啊,都是一大堆要殺你的人啊,刀光劍影啊……在那些環境下,人容易緊張,哪能說放松就放松?這環境安靜得很,又沒其他人其他事干擾你,放松多容易啊。」

寧劍冰暗道︰「他說的話中,有些內容听起來很是高深奧妙,似乎大有道理,可有些內容又過于兒戲,那放松就是個舒展筋骨、緩解疲勞而已,最多也就是睡著罷了,哪能因為放松而提高修為?我們被困在神鼎之中,哪能假裝認為這神鼎不存在它就真不存在了?神鼎是客觀存在的,哪能假裝沒有,就真沒有了?這好像神經病的說法……。」

還好寧劍冰不知道尤只虎曾在精神病院住過,否則那無奈和絕望的情緒馬上就會將她的信心摧毀。

尤只虎伸過手來,握住寧劍冰的手,這一舉動他本無邪念,只是想帶著寧劍冰一起放松。誰知這動作對寧劍冰而言太突然了,以為他終于暴露出狂的樣子了,忍不住渾身一顫,想把手拉回去,卻听見尤只虎道︰「我們這樣拉著,就算你沒辦法做到足夠的放松,但如果我放松了,我一旦出去,也能帶著你出去,所以你只管放松就好。你不必擔心我放松後,會放開你的手,把你留下,我的潛意識知道帶著你的。」

見寧劍冰尚有疑慮,他笑道︰「放心好了,相信我,我對這法子信心,當初我從精神……。」安冬叫道︰「閉嘴!快動手吧,再說下去,又要露破綻了!」

由于安冬及時打斷,他那句「當初我從精神病出來的時候」,終于沒能說出來。

尤只虎這人,若以江湖英雄的角色來看,他沒有康斯坦丁的瀟灑,沒有神會的大氣,沒有厄里斯的聰明,沒有拉斯普廷的狂放,也沒有像妙僧和采微那樣的莊重,比起眾叱 風雲的人物而言,他顯得太普通,太不容易被人記住,更不容易被人定義為英雄好漢或是高人。

但他有一個特點,就是他長期生活在自己的心靈世界中,他享受著自己的心靈世界,樂此不疲地、毫無厭倦地在他喜歡的事情上不停追逐與探索。這也使那些別人眼中的困難,在他這里,往往變成了樂趣,變成了好玩的事,變成享受的事。每有所得,每有所證,他總是歡天喜地,興高采烈,更加投入,而渾身忘了四周的環境如何,是不是有危險等等。

現在也是如此,一說起放松,正是他的長項,那死皮般的放松,他可是說到做到,那狀態立刻就來。

寧劍冰見一說放松,尤只虎立刻就像一個尸體般懸在半空中,真得是渾然不管這個身體是誰的,隨他去吧,他愛咋樣就咋樣吧,就當自己是一張死皮爛肉,由得身心隨著願望自由發揮。

他這是有意識的放松,與睡著區別甚大。那睡著時,偶們的觀念繼續支撐著夢境,也就是另一個世界相。尤只虎的放松,是盡可能讓自己的能,充分自由地發揮出來,盡可能不受意識干擾地發揮出來。

這種狀態,如果有哥們兒能看得到,就會看見安冬此時的潛意識場景中,種種觀念由于意識薄弱而自動像海潮退去一般,失去了意識強勢的引導與確認,大部分觀念設定都變得弱不禁風,不堪一擊,在安冬如秋風掃落葉地般整理中,漸漸安靜與消停下來。

而尤只虎的感受則是,漸漸忘了自己的身體,漸漸忘了身處的環境,漸漸模糊了「哪些是我能做到的」和「哪些是我做不到的」之間的界限。那些潛意識中的設定,包括我是什麼樣的,世界是什麼樣的,哪些障礙是不能逾越的,哪些規則是既定存在的,都在恍兮惚兮中,變得似有非有,變得若即若離,變得如夢如幻,變得假而非真。

比如說,神鼎是法寶,能量比我強大,這樣的設定,在尤只虎清醒的時候,那是百分百起作用的,你打不過神鼎,就是打不過。因為大家都逃不過潛意識深處的設定,就像計算機的程序一樣,設定好了一段代碼要執行什麼過程,那是肯定要執行的,沒辦法避開。

可在尤只虎這樣的極度放松下,潛意識深處的設定,沒有了意識分別去刻意調用它們,一時間這些設定都不再像正常狀態下那樣風起雲涌地此起彼落,而是在那潛意識深處伏著,等候著命令一般。

可是就如尤只虎先前給寧劍冰說的那番話一樣,那個「能」是一直在的,隨時都在起作用,此時沒有明確的觀念被引導來應現這個「能」,它最簡單的方法就是應在心願相對最強烈的地方。這就像你隨意去看眼前一群人,在你沒有刻意去分辨的時候,誰最突出、誰塊頭最大,誰就最容易在第一時間被你注意到。

尤只虎說的那個「能」也是這樣,在尤只虎沒有刻意去引導它的時候,那個「能」一時沒有去處,直接應在他這段時間最想去的地方,瞬間完成四周環境的重新設置,瞬間完成潛意識中設定的重新排序,整個境相頃刻改變。對不懂的人而言,以為是瞬移,對懂的人而言,知道那是種種設定,在願望的引導下被重組了、被重新排列了。

尤只虎被一聲「哎呀」打斷,立刻從放松中清醒過來,眼前不遠處,一個絕世佳人身著一件白色浴袍正驚訝地看著他,尤只虎目瞪口呆的表情,和那絕世佳人一樣,都是眼對眼,說不出話來。

身旁的寧劍冰剛才其實未能徹底放松,只是覺得在某一個時刻,從尤只虎掌間傳過來一股巨大的動力,那動力飛速地變換著四周的環境,她根本看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只感受到整個身體承受著巨大的壓力,正在努力承受著,忽然間壓力消失,她和尤只虎陡然出現在一間豪華臥室內。

原地實現空間環境的轉變,這種事對尤只虎而言,並不太吃驚,因為世界那麼大的變突他都經歷了,這種小事又如何吃驚得起來?更何況這事符合他的認知範圍,並不是啥過于神奇卓異的能力,很能接受。

但這種事對寧劍冰而言,卻是極大的震撼,她反應極速,已知尤只虎轉移成功,動念閃身至門邊,一陣風似的已經消失。

好一會兒,那絕世佳人才對尤只虎道︰「你……為什麼會在這個地方?什麼時候來的?你要干什麼?剛才那個女人是誰?這里……這里的保安系統很靈敏,我只要大聲叫喊,立刻就會有人過來……。」

這女子正是趙曉橦,尤只虎的潛意識中最強烈的願望無非是想靠近她,在潛意識深處的設定被重組合後,潛意識得出的結論非常明確,直接而完整地對應出趙曉橦的住處。

此時趙曉橦剛洗完澡出來,正見尤只虎和另一個美貌女子坐在床邊,一時驚訝得不得了。再見那女子飛一樣地離開,更是目瞪口呆。

尤只虎听她一說話,立刻回過神來,吞吞吐吐地說道︰「我我我……也是剛到,這個我從哪里來,不是問題……這個,關鍵是,這是哪里?」

安冬笑嘻嘻地說道︰「看看,咱潛意識多維護你啊,知道你最渴望什麼事,剛才在重新組合你身處環境這部分設定的時候,直接設定為趙曉橦臥室里面。隨心所欲地使用那個‘能’,這才叫修行,這才叫高手呢,嘻嘻,我現在明白佛教里面,為什麼把那個‘能’也叫做‘能變’了,咱們把所處的環境變來變去的,這不是‘能變’麼?」

尤只虎又驚又喜,笑罵道︰「只是我對轉換過程,完全是糊涂的,要轉換完了才知道在哪里,這就說明一件事,我們自己潛意識深處到底有哪些觀念、願望在起作用,其實真不容易知道呢,嘻嘻。」

趙曉橦見尤只虎一臉彤紅,或白或紫,神色慌張,雙手亂搖個不停,她反而心安了許多,因為對方這個狀態,起碼說明他不是蓄意來干什麼壞事,便道︰「尤先生,貓哥,有話呆會兒再講好嗎?我現在需要穿衣服……。」

說著她指了一下門,尤只虎明白,這是讓他先出去一下。

他雖然舍不得這香艷的場面,可要他面對如此殊勝的美景,要鎮定而不心慌意亂,似乎也不可能。他更不可能像康斯坦丁那樣,以極其瀟灑的風度化解眼前的尷尬,同時贏得美女的好感,甚至幾句挑逗而感性的話,在幽默中勸說美女干脆把僅剩下的裕袍也月兌下來,大家躺在床上聊聊天,談談心。他做不到,這個觀念設定對他而言,過于根深蒂固,要改變這個觀念設定,對他來說,比完成環境轉換,還要艱難得多。只好咬牙點了點頭,渾身打著激動的顫,走出去了。

他走到門外,一時間又驚又喜,又悲又憤,驚喜的是潛意識居然如此幫忙,不僅完成了環境轉換,還把自己送到了趙曉橦身邊。悲憤的是,他面對趙曉橦,依然沒辦法克服和美女交流的心理障礙。

他念頭集中于此,一時間竟忘了寧劍冰剛才對他也挺有吸引力的,更是忘了寧劍冰已經在第一時間跑掉了,這女子一身邪術,還滿腦子的滅世思想,這一出去不知要惹多大的事出來,他完全想不到這些了。

見身旁有一個身穿侍者服飾的女子走過,正想問道︰「這是哪里?」安冬急道︰「別瞎問,你一問,別人立刻知道你不是這里的人,說不定有保安來請你出去呢,到時候又惹麻煩。」

他趕緊閉嘴,立刻振動巽性,通過身邊的空氣,將感知迅速延展開去。從他身邊的空氣開始,頃刻次第延伸,將他所在建築的一切,包括建築之外的信息,盡量匯總過來,並形成畫面,展示在眼前。

尤只虎馬上就知道,自己所在的城市叫金山城,也是一個極大極繁華的城市,這個酒店是城市中著名的七星級華美酒店。從外面雜亂的信息中,可以看到一些廣告,知道了趙曉橦和一些明星將在這個城市舉辦集會,抗議西大陸梵王教的極端暴力行為,同時為臨海的死難者家屬募捐。

尤只虎對安冬道︰「臨海人口近兩億,如此大的災難,不用說,整個東大陸已經對西大陸的宣戰了。我估計東大陸現在除了其他的戰略戰術正在執行以外,大量的軍事打擊一定覆蓋了整個臨海了,畢竟那里有護盾,就說明梵王教的人還在里面。」

安冬道︰「但東大陸有可能以為梵王教佔據臨海就是為了把臨海當作一個進攻基地,東大陸的進攻焦點之一定是在臨海,肯定想不到梵王教只是把臨海事件作為吸引他們眼珠的一個手段而已。」

尤只虎頓足道︰「可惜剛才我見到趙曉橦就傻眼了,結果讓寧劍冰給跑了!以她的本事,只要短時間內我找不到她,她完全可以沖開那些被封的穴位,那時候誰知她要做什麼事!我依然想不通他們梵王教為什麼要這麼做,修行人中很少有人願意犯如此大的殺業,因為這不符合修行自利利他、濟世度生的基本原則啊,不管寧劍冰他們是什麼理由,我都接受不了!」

忽听身後趙曉橦的聲音在道︰「貓哥,你現在可以進來了。」

尤只虎本來正在大發感概,一副要救萬民于水深火熱之中慈悲情懷,但一听趙曉橦的聲音,立刻將這情懷拋到九宵雲外,點頭如舂米般,跟著進屋去了。

趙曉橦換上了一身純黑色的套裝,看來是為了集會時為死難者默哀而準備的服飾。

見尤只虎坐定,趙曉橦雙手平放在膝蓋上,低頭不語,長發斜落在肩,似有所思。

尤只虎被她這看似楚楚可憐、動人撩心的情態給引動,立時道︰「趙小姐,你好像有什麼不開心的事,是吧?有什麼話只管說,如果我幫得上忙……。」

趙曉橦忽然抬起頭,悠悠說道︰「貓哥,臨海死難者中,有好多人是我的朋友,也有我的親屬,我是因為當時在外地演出,才幸免于難,你說,我能開心得起來嗎?現在兩個大陸正式宣戰,又不知道要死多少人,你說,這些事我能開心得起來嗎?」

那言下之意是在說,現在正是國難當頭,我趙曉橦也失去了親人,正在悲痛中,你小子居然在這個時候還有心思泡妞,而且還悄悄潛入姑娘家的臥室欲行不軌,你覺得如此幼稚和無情的人,會招人喜歡麼?

尤只虎雖然沒听出這層意思來,但也察覺到趙曉橦的情緒極度不好,更察覺到那話語間對自己隱含的不滿,只不過對方極有修養,努力地不讓這種情緒表達得太露骨,希望點到即止,也希望尤只虎能知趣。

尤只虎一愣,總道是這女子過于優秀,自己太過普通,難以相配,他急著找話題擺月兌眼前的困境,立時道︰「其實我這次來,不是壞心思啦……其實我是……。」念頭急轉,終于找到一個話題,道︰「我是听說你們在這里集會抗議,同時又為臨海死難者的家屬募捐,我也想為那些死難者家屬做點事,所以想加入你們,我又不認識其他人,只好來找你羅。」

這話一出口,連安冬都贊道︰「這理由不錯!」

趙曉橦一听,雙眼立刻明亮起來,驚喜道︰「貓哥也支持我們麼?那太好了!」

她一喜一愁,那表情自然而細微的變化,讓尤只虎看得心醉神迷,更是挺起胸膛道︰「我也不知道做什麼好,趙小姐你吩咐吧,你說我該做啥,我就做啥好了。」

趙曉橦見他言語誠懇,完全沒有一絲偽善,立時大喜,抿嘴笑道︰「貓哥說笑了,貓哥是做大事的人,見識自然與我們不同,我們應該听你的安排才是。」

那趙曉橦是一個極善解人意的女子,只需一個眼神或一兩句話便能體會到對方的心態,相當善于周旋人際關系。既然尤只虎願意配合她的事,她開心之下也就自然而然地引導著尤只虎的情緒,讓尤只虎面對美女的尷尬,竟然瞬間消失殆盡,一時間口惹懸河,唾沫橫飛。

尤只虎覺得自己從沒這樣開心過,和一個絕世美女說話時,自己居然不緊張,而且還應對自如。而趙曉橦面對對他,則變成了一個絕好的傾听者,偶爾的一笑一顰,偶爾的點頭贊許,偶爾的側首疑問,偶爾的小嗔小怒,偶爾的思親落寞,都使他更加地眉飛色舞,顛倒狂亂。

若趙曉橦此時隨便對他說一句︰「貓哥,你去把梵王教的人全殺了吧。」他必然也是毫不猶豫,化風直往臨海,拼死打破護盾,炸了神鼎,再一口氣沖向西大陸,打他個落花流水、稀里嘩啦,就算死也得悲壯值得,絕不後悔。

又或者趙曉橦對他說︰「貓哥,我好想看你自殺的樣子,你自殺的樣子一定很酷……。」他也肯定是熱血沸騰地當場自爆而亡。

也不知道說了多久,直到尤只虎說起捐錢,才想起乘風在打理自己的財產,這才想起需要聯系一下乘風,順便打听一下特斯拉和冬雪的情況。

他最簡單的辦法就是抓一團空氣,將其信息化,並讓其形成氣流,讓這妖風自己去找乘風。而且這法子還能在趙曉橦面前炫一下。可是他想到臨海地下通道那群人對玩法術的人深惡痛絕的看法,擔心弄巧成拙,毀了自己在趙曉橦面前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良好形象,只好找趙曉橦要電話,打電話給乘風或特斯拉。

趙曉橦一邊把電話給他,一邊道︰「說起來,自從災難發生後,我和好多人都失去了聯系,也沒有和冬雪他們聯系過,你做這個哥哥的人,也實在粗心,發生這麼大的事,怎麼現在才想起要和他們聯系呢?趕緊打個電話吧,不要再拖了。」

這簡單的關懷之語,看似輕聲的責備,讓尤只虎心里暖流如注,熱乎乎的,只覺得咱和趙小姐是自己人,如果不是自己人,哪會帶著關切來責備自己呢?

他笑嘻嘻地打了電話,卻總是聯系不上,心中隱憂,臉色立刻凝重起來,安冬道︰「特斯拉是科學界名人,這種時候,一定已經被國家軍事機關保護起來,搞秘密研究去了,聯系不上很正常。乘風和豬小弟多是與他們在一起。」

趙曉橦見他聯系不上,臉色變得憂慮起來,知他擔心親人遇害,同病相憐,便安慰道︰「聯系不上,也不見得就是出事了,多找人打听打听,特斯拉先生的工作一定涉及到許多重要的事,一時聯系不上,也很正常,你不必太急。」

尤只虎點點頭,暗道︰「還是得找個沒人的地方,弄一股妖風去尋人,那才是正道呢。」

忽覺空氣振動異樣,遠處傳來一個畫面,正是隔幾條街的樓頂上,有人在注視著這間房。

尤只虎一看那人的長相和服飾,正是寧劍冰手下相類似的俊男美女,心中一凜,風雲甲立刻進行有針對性地能量結構分析。這種分析針對具體目標,是點對點的,因此風雲甲完成的極快,立刻印證了尤只虎的猜想,這人的松果體被刺激過。

尤只虎不想放過這個線索,又不願在趙曉橦面前暴露得過于明顯,便指著窗外對趙曉橦道︰「咦,你看見那邊樓頂上有一個人沒?好像是夠仔隊在偷窺這里哦。」

那距離極遠,任趙曉橦視力再好,也只是看得模糊,疑道︰「是嗎?太遠,我看不清楚,不過最近這里的媒體很多也是正常的,有很多明星都會這里集會。」

尤只虎故意做出一副怒意,罵道︰「該死的狗仔隊,就不會讓人清靜一會兒麼?」

說著他打開窗戶,隨手從茶幾上抓起一個茶杯,向遠處扔了過去。

趙曉橦連忙將他拉回來,同時關上窗,急道︰「哎呀,你不要這麼激動啦,他們又沒怎麼樣,何況我們集會,也希望他們宣傳一下,號召更多的人能站起來聲援。再說,你也是名人,如果他們拍下你這個動作,明天保證讓你上頭條新聞的。」

尤只虎故作怒相,道︰「討厭他們侵犯別人隱私!」趙曉橦想著他剛才扔杯子的樣子,只是覺得他為人過于粗糙,想來是個暴發戶吧。

卻不知尤只虎在抓起杯子的瞬間,已經將自己的信息印在杯上,那杯子離開窗口後,立刻被巽力化成無數碎片,直接向那樓頂處的人傾注而去。碎片速度極快,那人才見到尤只虎扔杯子,已經被全面擊中,頓時慘叫一聲,倒飛出去。

但他受傷並不是很嚴重,轉眼又站起來,一邊亂叫著,一邊把身上的血淋淋的碎片取出來,罵罵咧咧地逃了。這人和其他異能者一樣,根本無法察覺到那些碎片上帶著尤只虎個人的信息,這些信息通過碎片已經烙在他的肌膚中,不管他走到哪里,尤只虎都能從空氣的振動中接收到自己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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