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和的嗓音驚醒了眾人,有人發出驚嘆,「嘩∼!那不是天下第一公子燕玄羽嗎?真是絕色過人,玉樹臨風啊……」
「真的是哎……」有人已經激動得從坐椅上站了起來,「居然見到了燕公子!」
在座的女性全都激動起來,嗓音此起彼伏,一名女子說道,「今天真是好走運,同時見到了驤王與燕公子,我覺得驤王又冷酷又有魅力,只要他肯看我一眼,我就願意去死啦……」
馬上有另一名女子接話,「我覺得燕公子溫文爾雅,又貴為西靖國三皇子,燕公子更有魅力啦……燕公子要是願意看我一眼,我也願意去死……」
又有人說,「驤王也是咱們東祁國二皇子啊,我覺得驤王比燕公子更好看……」
「當然是燕公子更俊氣,更好看……」
「明明是驤王好看,你個死三八,再敢說燕公子比驤王好看,看我不撕爛你的嘴……」她心愛的驤王可是在不遠看著呢,怎麼也得表明愛慕他的決定。
另一個對峙喜歡燕玄羽的女子也是同樣想法,爭吵了幾句,兩人忽然打了起來,身邊的下人也跟著參戰,頓時打作一團亂。
沒有人去勸架,別人全是一副看熱鬧的神情,有些女人臉上出現了鄙夷,男人臉上則出現了不屑,這種素質,別說驤王與燕公子,就是他們都看不上眼。
上官驚鴻瞄了眼自發在對面椅子坐下,與她隔桌相對的燕玄羽一眼,他居然叫她‘燕’鴻?上官燕鴻是她現在這副身子的妹妹。汝南郡王一共有七個女兒,她排行第六,上官燕鴻排行第七。
燕玄羽不滿了,「身為汝南郡王府的‘七’小姐,明知我是西靖鄰國的三皇子,你居然不起身迎接?」
明知道她是上官驚鴻,卻非要把她說成上官燕鴻,燕玄羽安的什麼心?
上官驚鴻朝祁煜的方向一瞥,頓時明白,他是說給祁煜听的,想讓祁煜誤會她的身份。
上官驚鴻並不揭穿,「這算什麼?怎麼也比不上面對一票為你打起來的女人,燕公子還能如此無動于衷。」
朱亭內,星魂對祁煜說,「王爺,原來她就是上官燕鴻。早聞郡王府的七小姐才貌雙全,寫得一手好字,又彈得一手好琴,傳言簡直是太埋沒了七小姐,七小姐這等絕色佳人,何止是才貌雙全?簡直是驚國傾世。听聞七小姐也早就愛慕于您,若王爺您娶的是七小姐就好了,偏偏是痴傻的六小姐……」
祁煜握著茶杯的力道緊了緊。是麼?他本該阻止星魂說出這番話,為何,星魂說的,他並不反對。
腦中閃過蘇盈月美麗溫婉的面孔,祁煜眼神一冷,「夠了。」
星魂識相地閉了嘴。
燕玄羽與上官驚鴻由于離小亭並不遠,自然也听到了星魂的話。燕玄羽不予理會,接上官驚鴻方才的話繼續說下去,「不是我無動于衷。我一向不惹野花野草,這種渾水怎麼好去趟呢?」
「是啊,你只是對于看得上眼的女人,來者不拒。」上官驚鴻執起桌上的茶壺,倒了杯茶。按客棧的規定,只有住在天字號房的客人才能進後院,所以後院風景再好,人卻並不多。後院的石桌上隨時都擺著熱茶點心。
燕玄羽一副冤枉的表情,「怎麼好這麼說呢?我看上的女人不多的。」
「從街頭剛好排到街尾罷了。」上官驚鴻面色淡然,燕玄羽卻雙眼發亮,「鴻兒,你這是在吃醋嗎?」
話落,一杯滾燙的茶水朝燕玄羽潑了過來,上官驚鴻若無其事地放下空茶杯。未料有此一招,燕玄羽速度極快地側身險險閃過。
她居然拿茶潑他!燕玄羽眼里閃過慍怒。
所有人都愣住了,郡王府的七小姐居然敢茶潑天下第一公子燕玄羽!太讓人吃驚了,且不說燕玄羽皇子的身份沒幾個人惹得起,一個男人在這麼多眼楮面前被個女人此般羞辱,是個男人都受不了,最主要的是,听說燕玄羽表面上好說話,只要惹得他不愉快,輕則斷手斷腳在床上躺幾個月,重則不曉得怎麼就死了。
是以,天下無數女子為燕玄羽痴狂,只要燕玄羽無意,也沒有哪個女人膽敢隨意靠近他。
在場的男人莫不為上官驚鴻擔心,包括祁煜也皺起了眉頭。只是他們都以為她是‘燕’鴻。
原本打得正火的兩票人也開始停下等著看上官‘燕’鴻的下場。有些女人則是臉上出現幸災樂禍的表情,也有滿臉同情的。
男人多是一臉擔憂,卻沒人敢站出來。
當所有人以為上官驚鴻至少會沒掉半條命時,燕玄羽卻含笑著開口,「京城排行前十的富商耿員外家的獨生女耿秋雨一直自恃美貌,以我的紅顏知己自居,前幾天我與耿秋雨一同在廣合酒樓用善,耿秋雨也是因為吃醋,一杯茶潑向了我,我當場就一掌把她打死了。」
語氣那叫平淡無奇,無關風月啊。卻听得眾人一陣頭皮發麻。
「她想殺你,你自不會留她。」上官驚鴻冷淡地說。耿秋雨不會無故潑他茶,這麼做如果是吃醋的情況下,也罪不至死,被當場打死,肯定是非死不可的理由。
燕玄羽有點意外,她只听他一說,竟能了解實情。不錯,耿秋雨不知是誰派來殺他的,潑出的茶里添加了化骨水,一沾到,血肉就會被腐蝕。吃醋潑茶水不過是表相。
祁煜深邃冷漠的眼瞳里也飄過一絲對上官驚鴻的贊賞。一個分析力十足的女人。
「知我莫若你。」燕玄羽咧開一口白牙,面色和悅,上官驚鴻卻冷然一笑,「你若出手,只怕死的是你,而非我。」
若說方才上官驚鴻的舉動已是惹怒了燕玄羽,燕玄羽想給她台階下,她這話再出口,擺明是找死。
眾男人不禁又為她涅了把冷汗。
燕玄羽溫和的目光凝視著上官驚鴻,她身資看似清瘦柔弱,卻高傲得如天上的白雲,有著讓人望塵莫及的高貴,偏偏渾身散發著一股讓人打心里犯寒的冰冷,又讓人覺得遇到了地獄里的死神。
她的話,莫名地極有魄力,令人很自然地不敢小覦。
是什麼樣的環境,能夠造就這樣一個女人?
這樣的她,更讓他想打破她拒人萬里的冰寒。
祁煜眼里也閃過一絲不贊同。上官‘燕’鴻太過狂妄,若是燕玄羽真的動起手來,只怕上官燕鴻怎麼死的都不知道。然,上官燕鴻的氣勢根本不輸于燕玄羽,而且她似乎根本不把燕玄羽放在眼里。
「呵呵呵……鴻兒,我就知道你在吃醋。」燕玄羽突然發出了爽朗的笑聲,笑若午後的暖陽,溫和晌悅。
啊?這就是燕玄羽的反應?不是該一掌拍死上官‘燕’鴻嗎?所有人滿臉詫異,男人們又紛紛覺得在理,像上官‘燕’鴻這樣的傾世佳人,哪個男人又舍得動分毫,疼愛都來不及,就連天下第一公子燕玄羽也過不了美人關。
言語間,燕玄羽還風度翩翩地替上官驚鴻再倒了杯茶,「是我不好,鴻兒。我不該花心,你若不滿,再潑就是了,這次,我一定不躲。」
眾人驚得連下巴都快掉了。瞧瞧堂堂天下第一公子、西靖尊貴的三皇子說的什麼話?
祁煜眼里蓄起復雜。別人不了解燕玄羽,他最清楚不過。燕玄羽不是個簡單的人物,標準的笑面虎,從不將女人放在眼里,現下居然……莫非,上官‘燕’鴻對他來說真是特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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