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算什麼啊!」銘韻喊著,「我姐姐已經不在我身上了!這句軀體是我和銘韻的靈魂在住,和柯謹已經不在這里了!請你自重一些!!」
「你不是喜歡我麼,不喜歡我抱著你麼?」冷夙背過身去,不看銘韻,他怕自己的眼神泄露了心思。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的心思。
「你放心好了,不是為了你,我也會救出姐姐,不過,請你少來騷擾我。我愛誰,是我的事。」銘韻又拿了一件斗篷披在身上,剛剛被冰凍的身體讓自己現在還臉色發白。
「要不是你那麼魯莽,柯謹怎麼會魂飛魄散。」冷夙說,聲音比剛剛的冰還要清冷。
「哈……原來你是因為這個,所以才要這樣的,是麼?你也太奸詐了些吧!我告訴你,我根本不喜歡你,我喜歡的是南楓正藍,不然,我又為什麼這麼拼命的去和娜拉琪比武呢?」銘韻不屑地說,「所以,你想以這種方式來折磨我,報你的仇,實在是太幼稚了。你這樣輕薄我,只能讓我更努力,最後超越你,擊敗你,羞辱你!」銘韻字字句句鏗鏘有力,那篤定的臉龐上,稚女敕和堅毅並存,更是讓人看了心動。
冷夙一听,反而笑了。「我報復你?哈哈……」
「你笑什麼?」銘韻問。
「沒什麼,我就是想報復你,我以後會經常報復你,因為你害我的柯謹魂飛魄散,所以你要補償我對她的思念……」他邪笑著,說這話時,似是非常坦然。
「變態!」銘韻恨恨地說。真是無法形容內心里對這個男子的感覺,愛的心尖疼,恨的牙癢癢。
我雖然愛你,但我依然有我尊貴的自尊。
所以,就算你帥,也休想我和銘韻會對你投懷送抱。
冷夙笑著,忽地再次甩出一截短冰劍,銘韻忽地閃開。
他又矯健的甩出另一根,一根又一根,短冰相接,速度越來越快。
銘韻不斷的閃避著,「你又要干什麼啊,變態!」銘韻使用「鬼舞冰鋒」增大了風系的斗技,躲避著,也同時回擊著。
可是她的「鬼舞冰鋒」似乎完全不能對付站在面前這個斗靈。
是的,還算不上斗者的她和斗靈的他實在差距太大了。
「你要努力躲開我,並且嘗試攻擊我,懂嗎?」冷夙說,聲音在冰霧中徘徊,有力也有磁性。
銘韻不言語,所有的精力都集中在躲避他射來的短冰劍上,她幻化閃避,集中意志,他從她身邊過,每一次她的疏忽一躍都被他攔在身前,她提到最快的速度也依然能被他拿捏的準確。
他不知疲倦,她精疲力竭。
幾個時辰過去,銘韻全力的回擊和閃避,使她使用「鬼舞冰鋒」的能力更強了,躲避更加自如。
終于,破曉時分,他停下了攻擊,她疲憊的癱坐在地。
她癱在地上的那一瞬間,卻忽然感覺周身的斗氣騰騰的在血液中奔流,身上的汗水不斷的蒸發,空氣中的各系斗氣沖破皮膚的紋路,鑽入自己的身體里,她馬上打坐,集中意志,任那些斗之氣一波又一波猛的向自己的身體侵襲而來、身體里騰起一番熱氣,充盈了全身。
他在她身邊靜靜的守著,見他斗之氣充盈,他笑。
他知道,她馬上要晉級了。
果真,隨著最後一股絳紫色的斗氣沖進銘韻的身體里,她晉級了。
她忽地睜開眼楮,抬起頭看看身邊的冷夙,他正欣慰的笑著看著她。
她從未看過他笑,這是第一次。
她不知道極寒的他,笑起來,也能這般溫暖。
晉級後的她,感覺到渾身酸痛,一點力氣都沒有。
他溫柔的攙扶著她,回到她的閨房。
她實在疲憊不堪,沒力氣說話,只是身體輕輕的踫到自己的床榻,就已經昏睡過去。
他輕輕的搖了搖頭,嘴角上泛起微薄的笑意,他看著她,直到她睡的熟。
他輕輕俯,為她將被子蓋好,手輕輕一揮,房內的燈燭便都滅了。
他站在破曉時分的微光里,看著熟睡的銘韻,他輕輕吻了她的額頭,悄然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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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武之期已經到了,青鸞小心翼翼的帶上各種行頭,同銘韻一起來到了梅花台。
梅花台在青丈山的頂端,山上一年四季都冰雪覆蓋,梅花苦寒香繞。
梅花台就在梅花林的中央,歷來比武盛會都在此舉行。
今天,由于是和公主和郡主的比武,比武的結果又是爭奪和帝國最年輕實力的少帥,格外引人注目。
一早,熙熙攘攘的人群已經圍在台邊,將梅花台團團圍住,簡直水泄不通。
官宦人間的公子小姐,民間消息通達的佣兵團,各府上偷溜出來看熱鬧的小家丁。
總之,所有該來的人都來了,不該來的人也來了。
這一戰,只能贏不能輸!
銘韻穿了青色的戰袍,襯著她嬌女敕的臉蛋,她經過一日的修整,已經恢復體力,本是傾國容貌,此刻更顯榮光,威風十足。
來時,遠遠已見娜拉琪,一身紅色的戰袍,頭發高高盤起,胸有成竹的坐在梅花台的邊上。旁邊站著兩個人,一個是娜拉朵兒,朵兒手中拿著包袱,看上去應該是替娜拉琪所帶的一些必備的兵器和藥物,還有另外一個人卻是沒見過。
旁邊站著的這另外一個人,身著月色長袍,上面繡著的圖案顯示他是一位藥師,級別卻看不出。那人臉上沒有表情,眼神狠辣,讓人感到不敢近視。
沽穆蘇雲也早早的來了,提著個箱子。見銘韻和青鸞走過來,趕忙迎上去。
「銘韻,你們可來了,還真沉得住氣啊,你看看客都來齊了,你這主角倒是不著急。」
銘韻微笑地看著沽穆蘇雲,「急什麼呢,來的早不也是干等著。」看著沽穆蘇雲焦急的樣子,銘韻只覺得想笑。
氣得沽穆蘇雲半晌說不出話,又沒什麼好反駁。
「蘇雲大人,你手上提著這麼大的箱子,里面都是什麼啊?你要出遠門啊?」青鸞問。
「出什麼遠門啊,這里面都是各種藥,解毒的,去傷的,還有噬毒精靈我也帶來了,封住血脈的,恢復斗氣的,防御的……」沽穆蘇雲說著。
「這種單純的比武,一般都是不能使用輔助的藥物吧?」銘韻說。
「嗯,是的。但是我就是不放心,把能想到的都帶來了。」沽穆蘇羽說著。
「你看你,不知道是誰要上台比武,怎麼看你比我還緊張?」說完,銘韻抿起小嘴輕輕地笑他。
蘇雲尷尬的笑。「這不是關心你嘛!你這張嘴,就是數落我在行!」
「唉?南楓哥哥不在嗎?」銘韻問。
「他啊,早就來了。不過受不了大家像看動物一樣看他的眼神,估計在一邊賞梅呢,你的比武,關系到以後還理不理他的比武,他會不來?他不來,那是天下奇聞!」沽穆蘇雲說著。
「對了,站在娜拉琪旁邊的那個人,你見過沒有?」銘韻示意蘇雲向對面娜拉琪旁邊站著的那個陌生的藥師看去。
「那個人……看著有些眼熟……只是想不起在哪里見到,不是宮里的人。」沽穆蘇雲說著,「看他月色長袍上的蛇紋,應該是專門煉制蠱藥的……他怎麼會在這里?」沽穆蘇雲有一種不祥的預感,這種預感讓他不安。
「什麼是蠱藥?」
「蠱藥就是利用毒蟲來煉制丹藥,煉制出的丹藥都比較陰邪,威力大,卻傷身。不是危機時刻或者特殊用途,一般人是不會去用蠱藥的。」沽穆蘇雲皺著眉頭,越發不安。
時間已經臨近,梅花台的香氣沁人心脾,銘韻深呼吸,鬧鐘回想著各種斗技的一招一式。嘈雜的看客們陸續來到,宮中顯赫也很多便衣前來,竟比宮中的盛會還熱鬧許多。今天的任何一個動作,都會成為天下的傳聞。
娜拉琪忽然跳上梅花台,揮舞了一下長袍,挺直了身子,昂著頭,不可一世。
她說,「今天來的各位,請都為我做個證。今天我和和銘韻比武,若果我輸了,我和她之前的恩怨一筆勾銷,我再不會重提,如果她輸了……就不能再見南楓正藍!」
後面的「不能再見南楓正藍」幾個字,和銘韻說得極為響亮。
台下頓時轟然騷動。
有言,這娜拉琪果然是烈性女子,追男人都追的這麼光明正大。可和銘韻天賦異稟,三段斗之氣到六段只用了半月時間,娜拉琪定是贏不了她。
又言,娜拉琪不久剛升級了九段斗之氣,和銘韻自斗氣屬性變為四種以後,只有六段斗之氣,和銘韻和南楓正藍的因緣算是終結了。
再言,兩位絕色美女,又身份尊貴,竟公然為了搶男人而比武,真是不害臊。
議論聲,叫囂聲,笑聲鄙夷聲聲聲不絕于耳。
南楓正藍破風般從不遠處的梅花林中使用風馳電掣出現在人海中。他站在中間,既不在娜拉琪一邊,也不在沽穆蘇雲一邊。
眾人見南楓正藍更是唏噓不止,南楓正藍雖是從來不喜歡被人議論,但是這次,他不得不來了。
他威嚴的站在正中,身邊的人見了他,竟都不敢開口說話了。眼神如刀光,眉毛如劍鞘,威嚴之氣震懾四周。
他冷冽的掃視四周,被他瞧見的人都閉了嘴,不再吭聲。
場下立時四寂了。
「和銘韻,你可是不敢應戰麼?」娜拉琪在台上囂張的叫囂著。
和銘韻如同鬼影一般,閃爍不定的乍然出現在娜拉琪的身邊,輕輕的模了她的臉蛋,扯下她腰間的一枚玉佩,又如鬼影般出現在梅花台的另一端,拿著玉佩邊把玩邊說。
「我已經上台了,可惜,你眼神不好,看不到我……」銘韻挑釁地笑,眉眼輕佻間,台下眾人已為之傾倒。
「你!別得意的太早了!」剛剛開始比武,就被銘韻扯走了身上信物,娜拉琪自是不甘,她雙手印結,一團烈火噴涌而出,「狂炎怒!」那團火焰噴涌之後化為一團火團,勢如破竹般襲來。
銘韻鬼魅的一閃身,只見青色鬼影在空中掠動,卻不見人影。那團怒火空空噴涌出去,梅花台下的人慌忙遁逃,梅花台下一片空地被燒成一個圓形大窟窿,看起來十分駭人。
「不過黃級高階,你就這麼囂張麼?」銘韻忽然在娜拉琪身後出現,趴在她的耳邊輕聲說。
娜拉琪猛的轉身,又是一記「狂炎怒」,威力更猛些,只是銘韻動作極快,這些火焰根本不能近身。
「銘韻,你就只會躲閃麼?使用這人不人鬼不鬼的斗技,你敢跟我出招麼!」娜拉琪被銘韻耍的急了,怒吼。
話音未落,銘韻周身急速匯聚水系斗技,冰白的斗氣縈繞周身,一抬手,憑白出現一把冰刃長劍,所到之處連空氣都結成霜啪啪落下。
台下眾人全部驚呆。
這是什麼斗技!從來沒見過!
銘韻四種斗氣屬性可以運用自如了麼?這斗技似是混合了風系和水系兩種,從沒見過!
听說斗氣大陸幻化之出,曾出過唯一一位斗聖,人稱震懾王。
威力之猛勁,所向披靡,震懾四方。
千年之後,又一女子使用混合斗技,遺失了千年的混合斗技!
台下眾人皆嗔目不言。
「又……又晉了一級麼?」連沽穆蘇雲都有些驚呆,這次,僅僅一周不過,就進了兩段斗之氣麼?銘韻,你究竟有多大的能量!讓人驚悚!
不是說公主只有六段斗之氣嗎?現在足足有八段!而且使用的至少是低級斗技,又是如此詭異的混合斗技,太可怕了!
南楓正藍站在正中心,眉頭緊蹙。傷了任意一方,他都吃罪不起,也過意不去。
娜拉琪見銘韻手中忽然出現的冰白冰器,倒吸了一口涼氣。只一瞬,那冰白冷箭就揮身過來,一個敏捷的閃身躲過,卻又飛沖過來。幾個回合,娜拉琪的鬢發竟被冷箭削掉一截。台下眾人緊張的全部站起來,大張著嘴,以為是傷到了。
看來勝負已分,銘韻雖斗之氣段數比娜拉琪少一級,但斗技運用嫻熟,穩操勝券!
娜拉琪手心中全都是汗。我不能輸!我絕對不能輸!不能輸給和銘韻!她用余光看了一眼南楓正藍,她要緊了牙關,拼了!
和銘韻在台上定住身體,只見娜拉琪的鬢邊秀發在空中飄落,銘韻稍加斗氣,那秀發便凍成一根棒,砰然落在台上。
「娜拉琪,點到為止,你已經輸了。我不想傷你。我們只間的恩怨就一筆勾銷,你可願賭服輸?」銘韻說。
娜拉琪雙手背在身後,掃了一眼月色長袍的制蠱藥師。趁著銘韻說話的空檔,將雙手背在身後,掌心向外。
那月色長袍藥師,從袖口中拿出一只極小的兩頭蟲,那蟲兩個頭左右晃蕩著,十六條腿努力的掙扎,大小只有小米粒一般,藥師輕輕一彈,那兩頭蟲就準確無誤的彈在了娜拉琪的掌心上。
那兩頭蟲晃蕩著腦袋,一口將娜拉琪的掌心咬出一滴血來。兩頭蟲身體忽然變得更小,小到肉眼看不見,鑽進了掌心。
娜拉琪感到掌心一股鑽心的疼,莫名襲來!
「啊……」不禁發出聲響,也並未有人察覺到異樣。她忍著劇痛,拖延著時間。
「你剛才用的是什麼斗技?」娜拉琪感覺到雙頭蟲在筋脈里穿梭,疼痛已然讓她的額頭都沁出汗珠來。
「我用的什麼斗技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已經手下留情,而且你已經輸了。我不想再傷你,我們到此為止吧!」銘韻斬釘截鐵地說。
「你用的什麼斗技確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死期快到了!」娜拉琪臉色慘白,全身筋脈已經被雙頭蟲爬遍,只覺疼痛感已經到了心髒,揪心的疼痛不能忍耐。
「啊!」娜拉琪忽然一聲厲喊。
全場的人都被她突然的一聲厲吼嚇得出了一身汗,銘韻也是,她快走三步沖至娜拉琪身邊,想要攙扶她。
卻不想,娜拉琪忽然眼神中充斥著火焰,臉色鬼白,眼神狠剎,似是沒有任何的痛覺了,娜拉琪忽然一掌將銘韻擊出數米遠。
這一掌的威力讓銘韻一口鮮血噴濺出來。
這絕對不是九段斗之氣的人能發出的威力!
怎麼回事?這不可能!台下的人都驚呆了,他們不敢相信剛剛還一招都不能獲勝的娜拉琪此刻竟爆發了如此驚人的實力!
這樣的實力,總要五星斗者才行吧!
就算是南楓正藍,都沒有打敗她的勝算!
娜拉琪是神靈附身了嗎!
可怕!太可怕了!
周圍靜若真空,所有的人都被這一幕驚呆!
可是娜拉琪並沒有收手,她的眼楮里燃燒著火焰,狠剎的目光並沒有因為銘韻的吐血而減少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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