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閆風那一槍遲緩了一下,所以打在胡卓身上,那些手下看見閆風的舉動,也擦覺到昊峰手里的槍支,他們向昊峰射了兩槍,當場死亡,炸彈也同時響起。十幾名手下,被炸死,碎肢一遍。
閆風驚愕這一切的發生,閆風抬起壓在身上的父親,胸口上一片血紅,整片後背也一片鮮紅,他害怕地抱起他,向外沖。
褚梏梓迎面跑過去,閆風看見他,如神仙下凡,慌亂地道︰「救我爸爸!救我爸爸!救我爸爸……」
他如迷了路不懂回家的小孩,那麼無助,那麼害怕。
梏梓讓他把胡卓放下,做了急救。再轉送醫院做手術。
輾轉一夜,清晨時昏,硞梓疲備從手術室出來,告訴閆風,病人心髒偏右點,那顆子彈沒有射進心髒,但爆炸傷及的內髒利害,情況不樂觀。
閆風木然地說了一句︰一定要救他,便轉身離去。
經過一輪搶救,硞梓他們出來。
閆風緊緊地牽著胡玬的小手,明顯急切地看著硞梓,硞梓摘下口罩,有些疲備地道︰「等等吧,下午會醒過來!」
胡玬扯出歡喜的笑容,但熟悉他的閆風並沒有放下心,醒過來,但實際情況呢?硞梓知道閆風想問什麼,他沉下眸,搖搖頭。
醫術再好,也不能回天乏術,爆炸太利害了,胡卓用自己的身體擋住了所有傷害,脊骨震斷了幾條,插進幾處內髒里,硞梓已盡力了,但病人的救生意志很薄弱。
閆風垂眸,並沒有將實際情況告之玬玬。只帶著她進了病房內,等父親醒來,陪他最後的時光。
胡玬不知實際情況,所以樂觀得多了,看著滿身插著管,口帶養氣罩的老人,覺得越看越熟悉,好似哪里見過。她沉思想了一會兒,驚訝地叫了一聲。
閆風看著她,她急切地說︰「他是那個神秘的大叔,哥,他教過我功夫!」
閆風眯起黑眸,等待胡玬下文。
胡玬把她和冼伊芙那段免費學習的日子說了出來。閆風听了,心里百感交雜。他想起曾經幾次差點掉命的交易,也是一位神秘的男人救了他的。那麼……手慢慢地握成拳,後悔前天說出那些決絕的說話了。
他的父親,在背後一直觀察著他們,幫助著他們,他們不懂他的痛,背著家恨,卑微地活著,只是為了報仇吧!
閆風心里默嘆︰爸爸,醒過來吧,我想讓你親口听听,我那一聲爸爸,對不起。
胡玬沒察覺閆風內心的痛,單純地想原來他是爸爸,真是有緣了。
胡玬笑嘻嘻地拉著在椅子上坐下,道︰「爸爸會沒事的,那條花褲子不是說,下午會醒過來嗎?我們坐著等等吧,我想爸爸醒來的時候,第一眼看見的是我們。」
閆風深深地看著胡玬,終究沒說什麼,沉默地坐著。胡玬有點累,打了個嘆,閆風心痛,道︰「累了就靠著哥睡一下吧,他醒來,我叫你!」
胡玬揮揮手,道︰「我沒事,倒是你,雙眼都紅了,一整天沒睡吧,要不到沙發上睡會兒,我照顧爸就可以了。」
睡覺?這時候他能睡嗎?如果……他真的就這樣去了,恐怕接下來,他能入眠的機會也少。
閆風搖頭,不願去睡。胡玬又勸了幾回,也放棄了,喃喃地說他,死撐!
閆風笑了笑,也沒什麼。
黃昏時分
胡卓在痛疼中醒過來,胡玬跟閆風急切地站了起來,來到他身邊
閆風傷感地叫︰「爸!」
胡玬關心地問︰「爸爸,身體痛嗎?要找醫生嗎?」
胡卓努力揮去迷糊的意識,睜著雙眸,想看清眼前兩個人兒。
一句爸爸,敲擊了他痛疼的心,全身很痛,很痛,剛醒來,他又想睡下去,因這一句話,他撐起了所有的意志,他要看看他的兒女。
胡卓眼色逐漸清淅,閆風和胡玬的急切看在他眼里,朦朧了雙眸,他動了動口,卻因激動卡在喉嚨處,不能叫出來。
胡玬以為他有事,轉身要叫醫生,閆風拉著她搖搖頭。胡玬不明,大叫︰「爸爸痛呀!」
閆風示意她看看胡卓,他躺在床上,搖搖頭。看了看口罩。
胡玬沒有堅持,閆風府身,把口罩拿下。
胡卓免強地拉了拉嘴角,表示他很高興。
胡玬抽泣,擦擦眼淚,道︰「我們也很高興。」
閆風問︰「想說什麼?」
胡玬抿唇站著,靜靜地听。
胡卓氣絲弱離,道︰「對不起,一切都是我的錯,在我有生之年,只能給你們這些了。」
閆風道︰「我們不怪你!你給的已經足夠了。」是的,真的不怪了,經過昨晚,所有的恨,都成了理解。他給的名譽,地位真的足夠了,有誰的父母,可以像他那樣,給百億資產,商界龍頭企業?
胡玬乖巧地點頭應同,道︰「你會好起來的,那條花褲子是天才醫生,一定能救你的。」
胡卓又免強地笑了笑,道︰「我知道,但是我不想活了,你們放手吧!」
胡玬驚愕,問︰「為什麼?我們剛相認,怎麼又丟下我們了。」
閆風抱著胡玬,示意她別激動。
胡卓說︰「對不起,女兒,剛相認,又要分離了,但是我真的累了,我想你們媽媽了,想你們的妹妹,真的想了,這麼多年,家仇,我討了,你們的責,我還了,剩下的,就是你媽媽和你妹妹的債了,我想陪她們。」
胡玬一征,沒想答案是如此。閆風並沒有太大的波瀾,他知道,爸爸只是想玬玬不要太傷心,他的傷太重了,幾處內髒都被脊骨刺穿了,要活下,機會很微。
胡玬流淚滿臉,大聲地吼︰「你真偏心,只想媽媽和妹妹,那我呢?」呼呼!胡玬哭得好不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