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月樓 第十八章 光風霽月 一

作者 ︰ 茗躍

風和日麗,風月樓里卻陰雨連綿,生意依舊進行,卻看不出笑臉,讓大家擔心的是,紀天琦已經四天不見蹤影了。

戚志強擔憂的站在門口,四處張望,依舊不見蹤影,嘆了口氣,坐下來,「哥,你說,姐夫不會出事吧?」

戚明威搖搖頭,不敢確定,「真叫人擔憂!沒想到這個‘情’字了得,我都有些卻步了!」

他一邊說,一邊望向蘭心,心里如同五雷轟頂,「不,我不會讓蘭心離開我的!」

他嘆了口氣,捂著心口,「沒想到,想一下,也會心痛,那麼,他們兩個人會有多痛,可想而知了!」

兩人正談著,紀天琦晃晃悠悠的,走進來,帶著一張慘無血色的臉,冰冷的唇,悲楚的笑容,他無視任何人,徑自朝後院走去。

兄弟兩人相互對望,急忙跟了上去,看著他上樓才放心。

紀天琦沒有話語,徑直走向明月的房間,呆呆的坐在床邊。

冰冷的唇動了動,溫柔的說,「我回來了,你不是說你會回來麼?怎麼還不回來?」

他從懷里拿出明月的面紗,傻傻的看著,一動沒動的看著。

明月又做了一個長長的夢,滿臉淚水的醒過來,她看到小碟正在弄草藥,淡淡的說,「小碟。」

小蝶听到聲音,高興地回頭「嗯,啊,小姐,你醒了?」

她的聲音柔細,弱弱的問道,「小碟,第幾天了?」

小碟悲傷的看著她,她怎麼可以數著日子呢,「小姐,第四天了。」

「小碟!」

「嗯。」

「我夢見他一直在等我回去,他很痛苦。我想他,我想見見他,偷偷的看看他。」

「小姐,你太虛弱了,等一等吧,等你好一些了再去。」

小碟一邊為明月擦眼淚,一邊安慰她。

「小碟,我怕是等不到了,讓我看看他,遠遠的看看也好。」

明月用期盼的眼神看著小碟,小碟的心碎了。

她點點頭,「好,我馬上準備,快馬加鞭,顧忌晚上午夜能到!」

她笑了,閉上眼楮接著睡了。

小蝶急忙準備好一切,把明月稍稍搭理一下,抱上車,策馬狂奔希望能早點到!

明月一直昏昏欲睡,直到午夜,她才轉轉醒來,馬兒累的吐著沫子,小蝶把馬車听到客棧,讓小二好好照顧,再給換一匹好馬。

小二點頭應承,明月病懨懨的下了車,小二吃驚的看著,明月沒有梳妝,頭發散亂,臉色雖然慘白,卻依然絕美,在月光下,更是美得令人瞠目。

小二看著一動不動,口水下流,小蝶輕哼幾聲,小二才反應過來,急忙牽馬。

小蝶笑了,「小姐,我帶你飛過去吧!」

明月望了望風月樓,微微地笑了,一只手搭在小蝶的肩上,小蝶輕撫,一提氣,帶著明月飛起,就看小二張著嘴,哆嗦著說,「是,是,是鬼!不,是仙女!」

然後木木的轉身,傻呆呆的喂馬去!

她們飛身進了閣樓,急忙躲進密室,明月看到了紀天琦,頹廢、面無血色的紀天琦。

他手里拿著她的面紗,一動不動的盯著。

看著他悲痛的眼神,明月的淚水像是江河絕堤一般涌出來。

小碟示意明月快點離開吧,明月不舍,拉扯之間刮斷了紀天琦送給明月的手鏈。

听到聲響,紀天琦四處看了看,沒人,他拉開明月的密室,看到斷線的手鏈。

紀天琦拿著手鏈風一般的追了出去,「月兒,月兒,我知道你來了,出來吧,我好想你,月兒。」

沒有人,他痴痴的拿著手鏈回來,呆坐在床前,「你連我送你的手鏈都不要了,你是不是也不要我了?」

蓮香慢慢的走進來,「表哥,你不要這麼難過了,會回來的!」

紀天琦像是沒有听到蓮香的聲音,一直在想著他的明月,他突然抬頭,露出驚喜的笑容。

他奔過去,抱緊蓮香,蓮香興奮的抱緊他,她以為紀天琦看開了,接受自己了。

她笑著說,「原來,你也愛我!」

「當然了,我當然愛你了!」

明月和小蝶本想離開,看到這一幕,听到這樣的對話,明月心如刀絞,淚水流的更快。

小蝶也十分震驚,「小姐,姑爺一定是神志不清了!」

明月搖搖頭,「這樣也好,我也就沒什麼可擔心,可牽掛的了!」

蓮香興奮的想,自己總算是守得雲開見月明,「以後我們跟爹在一起生活,再也不分開了!」

「你說什麼傻話?我們不是說好了麼,你醫病,我教書,就在咱們的小屋啊,那才是我們的家!」

蓮香愣住了,什麼?他把她當成了明月。

紀天琦興奮的放開她,「我們很久沒有回家了,以前,我每天都要回去打掃一下,等著娘子,有時間了,回去的時候,家里不至于太亂。」

听到這里,明月痴痴的望著紀天琦,他真的痴傻了,竟然把蓮香當成了自己,看著他慌亂的收拾東西,淒楚的坐在地上,握著嘴,痛苦。

突然看到紀天琦轉身,看著蓮香,「表妹,你什麼時候來的?」

蓮香沒有表情的看著紀天琦,「表哥,你那麼愛姑娘,我即羨慕又嫉妒,你會不會為我這麼傷心?」

「說什麼傻話,我也會為你傷心,但是不一樣,沒有了月兒,我的心就死了,不會知道痛,每日不知道做什麼好。對不起,表妹,我和月兒要回我們的家,下次再聊!」

他四下望了望,不見明月的身影,「月兒剛剛還在,去哪里了?」

他突然怒容滿面,對上蓮香,「一定是你,你來了,她又誤會了,所以才走的,你,給我出去!我不想再見到你!月…兒…」

紀天琦瘋狂的奔了出去,蓮香本想叫住,卻無力開口。

她的淚,斷了線的珍珠,她徹底的泄了氣,變得很無力,一步一步艱難的走出去。

望著兩個人先後離去,明月終于哭出聲音,她沒想到,紀天琦如此痴狂,如此一蹶不振。

小蝶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呆呆的看著明月的身體抽噎,變成淚人,慢慢的攙起,「小姐,我們得走了!」

明月機械地點了點頭,小蝶怕她不穩,再次昏睡急忙抱起她,飛出閣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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