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這話,凌雲神將眸光搖曳,揪緊的心慢慢松開,他微微抬起雙眸,看著老天神,想了想,又說道︰「但是我……」
卻是欲言又止,心胸再次縮起,臉上隨即閃過一層愧疚之色。
老天神深深地望著他,眸光一閃,微微一笑,似乎知道他要說什麼,便試探地問道︰「你指的是,你暴露身份一事?」
凌雲神將對著老天神的目光,又是一驚,隨後,便是默然點頭。
老天神淡淡一笑,負手捋須,抬眼,看了看舒和清麗的雲端,緩緩地說道︰「凌雲啊,若你覺得無愧于心,你便去做,你是為師看著長大的,你的品性如何,恐怕沒有誰比為師更清楚了。況且,那鏡魔也早已知曉你的身份,它未曾揭發你,想來,一是出于某種憂慮,不想讓法師知道太多;二是出于自身狂妄高傲,欲借你之眼,向天帝示威。所以,你也無需過于自責。」
說到這,老天神向凌雲神將灑下一片寬容理解的目光。
听了老天神的這番開解,凌雲神將先是微微一驚,隨後,心中的沉重還是舒開了。這會兒,他迎上老天神的目光,感覺那里是春天,滿是溫暖之意。
可在下一片刻,出乎意料的事情卻發生了。
只見到,在凌雲神將腰間,莫明其妙地冒出數道柔和的光線,緊跟著,那數道光線竟不快不慢地沿著凌雲神將的胸膛旋轉而上。眨眼的功夫,那光線竟然化作一根根金黃色的繩索,把神將通身捆綁了起來。
這不是老天神施的法,又還能是誰?
凌雲神將當即是大吃一驚,他似乎馬上就意識到這是老天神所為,便不解地問道︰「先師,您這是?!」
老天神並無立刻作答,卻依舊是負手抹須,神情淡靜。過會兒,他才回眸,看了神將一眼,隨後,又將目光轉移到悠悠雲間,只听他緩緩說道︰「孩子,你應該已然知曉,鏡魔大獲真身後,必將重返皇城,奪取神鏡。老朽身為皇城一城之主,也定當全力阻止,至死方休。眼看,那鏡魔將臨城下,今日一戰,怕是再所難免。」
「先師!」凌雲神將上前一步,面色焦亂,說道,「既然如此,就讓徒兒與您一道,共抗鏡魔吧?」
「萬萬不可!為師怕的就是這個!」老天神回過頭來,不假思索便否定了凌雲神將的念頭,語氣稍加沉重,道,「鏡魔道法如何,你也見識過了,它有多神通,為師也說不清。如今,它與法師合體,道法更是倍增,怕是早已勝過老朽,你留在此處,也只會招來殺身之禍。」說到這,老天神深吸一口氣,目光變得更加柔和,他繼續道,「凌雲啊,你身上尚有使命,不應受難于此,老朽出此下策,亦是情非得已,你要體諒為師的苦心啊。」
「但是先師……」
凌雲神將還是無法說服自己,想再開口,卻又被老天神一手阻斷了。
「不必擔心,」老天神似乎對凌雲神將的思緒了如指掌,淡然說道,「老朽尚有利用價值,鏡魔暫且不會亡我,你我就在此處分別吧。」
「可……」凌雲神將話剛開頭,卻又止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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