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神沒有回答,迎著鏡魔凌駕下來的寒光,兀自一臉安祥笑意。
魔尊眼中精光一閃,便又說道︰「倒是老天神您,多年不見,卻未曾想過,您竟已老成這副,弱不禁風的模樣。」說到這,鏡魔微微斂起長眉,面露點滴哀情,便是一句感慨,「唉,魔尊我看了,心中,也都有些許難受。」
這會兒,老天神眸光炯炯,忽然眉開眼彎,嘿嘿嘿地笑了起來,他抹須,緩緩說道︰
「多謝魔尊閣下掛念,老朽雖老,體魄卻也依舊健朗,還不到你所言的那般弱不禁風。」
「哦?健朗?」鏡魔听後,表示微微一驚,隨後,卻是以袖掩嘴,呵呵呵地媚笑開來,妖異至極,他繼續說道,「好,好,健朗便好,老天神能這麼說,魔尊我,也打心里高興。」
鏡魔頓了一下,似乎有意觀察老天神的臉色變化,片刻,又柔聲道︰「罷了,這客套話,我也不多說了,老天神,您應當知曉,本魔尊此行何意吧?」
老天神淡然與他對望,沒有立即回答,思索片刻,卻答道︰「老朽不才,不明閣下此行何意!」
誰料,老天神這話一出,那鏡魔卻勃然大怒,現出一臉猙獰,完全變了個樣,粗聲吼道︰
「少說廢話!快把海邪魔交出來!本魔尊今日就要將它碎尸萬段!以忌先母在天之靈!」
老天神听著,眸光一閃,心頭微微一震,沉吟片刻,依舊抹須含笑,說道︰
「閣下此言差矣,此處乃是冥界皇城,有的,只是尋常亡魂,並無什麼海邪魔之謂。」
片刻,鏡魔恢復原先的妖媚之態,又是冷冷地哼了一聲,說道︰
「老天神,假言,有時比真話還真,你越是誠實,越是可疑,包庇對你毫無用處,你也沒有能力包庇。你應當清楚,以你當前的道行,根本就敵不過本魔尊,你方才送走那凌雲神將,不也是擔心這個,怕他枉送身家性命。本魔尊勸你,還是識相些,乖乖交出海邪魔,免得受皮肉之苦。」
這會兒,老天神一臉肅然,抱手說道︰
「魔尊閣下,恕老朽直言,老朽隱居于此,已有萬年之久,確未曾听過您口中所謂之海邪魔……」
「胡說!」
驟然間,鏡魔厲聲一語,打斷了老天神,否定了他的說法,那邪惡面容,可怖有余。
老天神也不驚,正色反駁道︰
「老朽所言,句句實情,有便是有,無便是無,何來胡說之理?」
鏡魔頓了一下,眼中異芒閃過,便說道︰「老天神,口說無憑,你若不拿出證據來,誰又能夠信服?」
老天神沉默,深深地望著鏡魔,不語。
鏡魔也不等他開口,便又說道︰「既然拿不出證據來,便讓本魔尊在此搜上一搜,有無海邪魔,片刻便知曉。」
說著,鏡魔便移身,乘風舞動發袍,竟是朝著老天神身後的靈道飛去。老天神見狀,臉色一變,突然一個瞬步,白影劃起。眨眼間,便來到了半空中,他雙手負背,攔了鏡魔的去路,嚴肅地說道︰
「且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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