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尋又默默地點點頭,少時,她又急了,濕潤的眸光再次回到「土地神爺爺」臉上,問道︰
「可是,可是小尋……要怎麼樣才能夠回去呢?」
老人眸光一閃,也不遲疑,便答道︰「回去?這個嘛,很簡單啊,等天亮了,等媽媽把你叫醒了,你自然就可以回去了。」說到這,老人壓了壓眉頭,微調語氣,深深地望著小尋,接著說道,「但是,你現在是醒不了的了,而在這段時間內,你得去面對一個不同于現實世界的世界,可能會很殘酷,你怕嗎?」
小尋想了想,忽然卻搖搖頭,答道︰「不!不怕!」
這答案讓老人感到很意外。
小尋抬眼,看著老人,露出幾分天真,那濕潤的眸光,微微閃亮,她有些欣喜地說道︰「土地神爺爺,您知麼?小尋一直夢想……夢想著自己有一天……能夠像千尋那樣,經歷各種……稀奇古怪的事情。」小尋頓了一下,眸光飄飄,又點頭道,「嗯,現在就有點像了,雖然只是個夢,但小尋卻感覺……跟真的一樣……土地神爺爺,是您讓……小尋的夢想實現的麼?」
老人輕輕斂眉,蒼眸微微,顯然不知道千尋是誰,可看著外孫女一副天真無邪的模樣,老人也不忍心破壞她美好的夢想。于是,為了讓外孫女開心,老人便順水推舟,祥和含笑,緩緩點頭,煞有介事地說道︰
「嗯,就是這樣,只要小尋乖乖的,土地神爺爺保證,以後會常常帶你到夢里來,來體驗跟千尋一模一樣的,甚至比她還要稀奇古怪的經歷。」
听了這話,小尋竟一下子便沸騰了起來,臉上的哀傷幾乎一掃而空,掛上一片盎然春色,直盯著老人,問道︰「真的麼?」
老人也不多想,點頭,應道︰「當然是真的!只要你乖乖的!」
「嗯,小尋一定乖,一定乖乖的。」小尋連連點頭,可眸光,還是濕漉漉的。
驀然間,那位銀發龍角少年,那條小白龍,再次閃過腦際。
小尋怔了一下。
「怎麼了?」老人又問,心間掠過一絲驚意。
小尋沉思片刻,搖搖頭,她不能說,她忍住了,可她已經有了希望,她還是問道︰
「土地神爺爺,您能告訴小尋……小尋現在……正在做什麼夢麼?」
那眸光,閃爍著點滴憧憬,卻看得老人混身不適。
「嗯。」老人點頭,卻不禁暗自叫苦,有這麼一位好奇的外孫女,確實不是件值得高興的事。可他沒得選擇,這條路是他自己選的,他只得咬牙走下去,他只得繼續編織他的故事。自然,他也不知道小白龍的事情,所以,他的故事,可能不會如小尋的心意,只听得老人這麼回道︰
「小尋現在啊,正在做一個很神奇又很可怕的夢。夢境是這樣的,由于你,被暴風雨嚇壞了,所以,本來就比較悲觀、脆弱的你,心里,無意間就產生了一種恐慌,一種畏懼。你是不是曾經想過,如果學校,塌了,被那麼大的風雨,吹倒了,這種事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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