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那一刻,小尋心中的希望,卻再次燃起,她想,這也許將是另一個好夢!
于是,她又是樂得呱呱直叫,仿佛所有的傷痛,紛紛都已消去。只見,她對著「土地神爺爺」,便是比劃著雙手,便是連連贊道︰
「土地神爺爺!小尋好高興,真的好高興!您是小尋見到的,最棒的爺爺了!不是!嘻!是神仙,是這世界上最好、最棒的神仙了!您讓小尋會說話,又讓小尋看到了爸爸和外婆,您還要帶小尋去經歷……像千尋一樣驚險有趣的事情。您真是大偉大了!小尋太愛您了!太愛您了!呵呵……!」
老人不敢猶豫,當即便也露出笑臉,嘿嘿嘿地笑了幾聲,滿是慈愛地說道︰
「好,好,小尋高興就好,高興就好。」
話雖這麼說,可心里,那一片迷惘和痛楚,又有誰知曉呢?
「咦?」小尋忽然停止言笑,卻是回頭,輕轉明眸,環顧四周,片刻,問道,「土地神爺爺,小木偶呢?怎麼不見小木偶呀?」
她這才想起剛才山下的事情,心間熱浪翻滾,滿是激動。
也許,「千尋」夢就從這里開始,也許,那位銀發龍角少年,那條小白龍,就在不遠的未來,等著她。
「小木偶?」
老人听了,臉上又是一片驚奇,一片莫明其妙。
這到底怎麼回事?
還是沒人給他答案。
小尋哪里知道這些,接上話頭,便直看著「土地神爺爺」,高興地說道︰
「是啊,小木偶啊,剛才,就是小木偶讓小尋上來這里的?您快把它叫出來吧,小尋好想跟它做朋友哦,吼吼。」
小尋說著,雙手不自覺地舉起來,在耳邊,做了個可愛的手勢。
那濕潤的眸光,晶瑩剔透,那天真無邪的模樣,別提有多惹人憐愛。
老人心間,又是一痛。
「哦,哦,呵呵,它嘛,你是說小木偶呀!」他慌了起來,心中轉過萬千念頭,忽然眼楮一亮,眉頭一挑,當即現出一副方才想起的樣子,補充道,「它啊,哦,不巧,它身上還有任務,土地神爺爺讓它出遠門去了。」
「出遠門?」小尋听後,也不懷疑,眸光卻微微有些失色,不禁撅起嘴來。
老人最不願意看到的,就是這種狀況,急中生智,他便哄騙小尋道︰「放心,它很快就會回來了,它之前也說過,很想認識認識小尋,跟小尋做朋友呢。土地神爺爺答應你,等它回來之後,就讓你們做好朋友,可以了吧?」
小尋沒有立即回答,眸光炯炯,依舊注視著老人,老人微微感到,後背忽起一層冷汗。
「真的麼?」小尋還是忽然開口了,舉起嬌細的尾指,道,「不能騙小尋哦,來,拉勾!」
看來,小尋是相信了。
老人心中如釋重擔,面露慈愛笑意,微微指著小尋,說道,「這小姑娘。」
隨後,他便伸手過去,搭住小尋的小指,上下搖了搖。
小尋直喊著︰「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許變!」
那一刻,善意的謊言圓滿地完成了它的使命,瞞過了小尋,止住了小尋的哭聲和淚水,讓小尋破涕為笑,轉悲為喜。可是,老人卻因此而付出了慘重的代價,恐慌和絕望正一步步地侵蝕著他那副善良和慈愛的靈魂。
盡管,小尋和老人在內院大聲說話,有哭有笑。
可是,在這森冷淒寂的廟宇中,又有誰,能听得到這麼些無邪的言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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