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小鬼差不屑地哼了一聲,說道︰「不用你說,我也迫不及待,想要使出點真本事來。可你也別誤會,我的真本事,並非用來驗證你的傲慢,因為從一開始,我就不認同你身上具有傲慢的資質。」
「哦,那又是為何?」少年饒有風趣地問道。
「為了讓你長長見識,什麼才叫做真正的傲慢!」瘦小鬼差沉沉地拋出這句話。
「是嗎?」少年淡淡地回道,「那我真要見識見識,什麼才叫真正的傲慢。」
瘦小鬼差冷冷一笑,不再作答,卻是將手中的孤焰緩緩收入掌中,與自己融為一體。隨後,它擰緊雙拳,垂首,微微彎腰,面情扭曲,嘴中隱隱飄出某種申吟,看起來相當吃力,像是在擺月兌形體上什麼可怕的封印枷鎖,又像是在召喚隱藏在體中的某股強大的力量。
少時,陰風暗涌,莫名的氣波呼呼飛出,卷起近旁的泥沙殘物,嬌細的植物緩緩搖擺,殘留的雨滴噠噠而下。
綠發樹怪不知為何,眸光忽然一抖,仿佛預感到了什麼。只見,他連忙伸出左手來,捻指,低語。很快,一彎乳白色的光芒隱隱浮現,正好就將他跟身後的爺孫倆罩了起來。
小尋見了,自然不解,不過,她也盡量不去詢問身旁的「土地神爺爺」,其實,不知不覺間,她已經全身心投入到這奇異的「夢境」里了。
少年微微側目,看了看這邊,神色清冷,藍眸中,卻閃過一抹柔情,隨後,他又將目光收回,重新注視著前方詭異的瘦小鬼差。
異變,緩緩地在瘦小鬼差身上發生,他的臉孔,開始外突,他的耳朵,開始上挺,他的身體四肢,也開始伸長,他的爪甲,也開始抽放,身後,尾巴狀的東西,也開始萌發了出來。
此情此景,小尋和老人不禁想起了之前小兔娃變身的畫面,驚恐,隱隱在心間飄蕩。
陰風漸漸大盛,泥沙殘物越飛越高,草木越搖越烈,近旁,大樹之上,枝葉嘩嘩作響,殘留的雨滴紛紛落下,再次掀起一片雨簾來。
就在一瞬之間,瘦小鬼差猛然抬起頭來,昂首挺胸,嘶聲長嘯,將一切的波動,都推到了最**。于是,飛沙走石,渾濁了視野,草木劇烈搖擺,甚至被連根撥起,樹上枝葉,瘋狂作響,雨簾直接成了爆雨。那嘶吼之聲,更似驚雷,沉重而又尖銳,在山谷中激蕩,在幽夜下瘋狂,蹂躪著近處的生靈,撕碎了這山夜的一切死寂。
所幸,綠發樹怪有先見知明,用光罩擋去了眼前這一切突變,小尋和老人也就免去了各種可怕的折磨。
片刻之後,眼前所有混亂的一切,竟莫明其妙地平息了下去,仿佛時間倒流一般,幽靜的夜幕再次落下,清晰的視野也迅然歸還。不過,所見之處,卻是一片更為殘敗的景象,到處死氣沉沉,濕漉漉的泥土之上,又增添了不少綠色的尸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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