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尋看得出神,甚至想飛起身來,好好將它們觀察一番,可忽然又有些顧慮,她害怕自己嚇到它們,也害怕自己被它們嚇到。
是啊,還是彼此保持距離的比較好。
後方,老人忽然抖了一下,緩緩睜開雙眼,視野中模糊一片,可也就半會兒,當看清了眼前奇異的一切時,他也是不禁大吃一驚。
「小尋!小尋!」老人失聲喊了兩句,眸光慌亂。
小尋一听,微微抖了一下,想也不想,便馬上回過身來,朝「土地神爺爺」飄去。
「爺爺!你醒啦!小尋在這呢!呵!」
小尋一臉歡暢,便這般招呼著老人,很快,便來到了老人身旁。
老人見小尋安然無恙,心中的不安也就緩緩散去,他一把握起小尋的雙手,細細地打量著她,問道︰「孩子,你沒事吧?」
小尋搖搖頭,答道︰「嗯,沒事。」
老人見小尋完好,這才慢慢將目光移開,落在身外這個奇異的洞穴上,另一股不安,莫名飄上心頭。
這是哪里?
老人心里自問,卻沒人給他答案。
小尋隨著老人,將眸光分散開去,忽然問道,「爺爺,這是什麼地方呀?好神奇啊!」
興奮,重新活躍在臉上。
「什麼地方?」
老人沒想,便不自覺接上了話,心里盡是茫然。可在瞬間,他又是一抖,適才想起了他與小尋之間的秘密,眸光一閃之余,他努力壓下心中的迷惑,恢復平靜神色,看著小尋,反問一句︰「你猜呢?」
小尋斂眉,垂眼,眸光飄了飄,隨即,她迎上老人的目光,答道︰「小尋猜呀,這地方就是那個樹……藍螢家大王住的地方。」
老人听了,輕輕愣了一下,仿佛小尋的答案,呼應了他腦海中某個可怕的想法。
「嘿嘿嘿嘿嘿嘿!」
卻在此時,幾句洪亮震耳的笑聲,從四面八方涌來,直把爺孫倆嚇了一跳,老人想也不想,便立即把小尋擁入懷里。
四下里,那些藍芒小光球,也是微微閃了一下。
笑止,那聲音緩緩說道︰「小姑娘確實聰明,此處正是藍螢家大王的住所,養心洞。」
老人微微起身,帶著絲絲畏懼,問道︰「是誰?是誰在說話?」
「是老夫。」那聲音答道,渾厚有力。
「老夫?」老人默念,又問道︰「你是什麼人?」
那聲音沒有遲疑,便答道︰「非也,老夫並非人也,老夫乃是這居靈山中的大王,眾靈皆稱我為老樹仙。」
「老樹仙?」老人感覺這三個字很是耳熟,卻一時想不起來,不過,「大王」兩個字,倒讓老人頓然明悟,老人問道︰「你就是那樹……藍螢家的大王?」
「嘿嘿嘿嘿,正是。」
老人沉吟片刻,覺得有必要對這大王施行禮數,便學著古人的方法,上前一小步,拱手道︰「原來是老樹仙大王,適才失禮,是小人無知,還望多多見諒。」
那聲音輕笑了幾句,說道︰「常言道︰‘知錯能改,善莫大焉’,你既已知錯,我老樹仙又怎能再怪罪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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