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婉華從床榻邊緩緩站起,朝窗台步了去。望著窗外越來越濃的夜色,喃喃自道起︰「就算進宮,也該回來了!天都這麼晚了!」
江婉華說著攥緊胸前的羅裙。
突然水眸一亮,繼而又道︰「不對!玉兒長這麼大,還從沒一個人在外邊呆過,她素來怕黑,怕是天黑了不敢回家!我要去找她,帶她回家!紫蘇好生照顧夫人,我去去就回!」江婉華說著大步向府外跑去。
「等等婉兒小姐!你認識去皇宮的路嗎?」紫蘇對著江婉華的背影大喊道。然而江婉華一心只想找回江婉玉,早就跑得無影無蹤,紫蘇只能無奈地對著黑夜嘆氣起。
夜風呼呼地吹著,街道上沒有一個行人。江婉華望著空寂長長的街道,這才憶起自己根本就不知道皇宮在哪。此時的她痛恨起自己,為何自己會是個路痴,分不清方向。以前有碧荷在身邊,每次出門碧荷都會提醒自己。可是現在,碧荷不見了,自己真成了個無用處的人!
「我該怎麼辦?」江婉華無奈地自問起,拖著沉重的步伐,沿著街道漫無邊際的走著。江婉華總覺得路突然間長了一般,似乎她每走完一步,那路就又長出一截。這樣沒完沒入的走著,江婉華心里很是不安,不由地害怕起,自己若這樣走下去,不知何時才能趕去皇宮。江婉玉在皇宮里等著她,說什麼她也不能將江婉玉一人丟在外邊。
一聲虎嘯從路邊的樹後響起,嚇得江婉華神魂一怔,腳步前後一個打絆,直向地上栽去,此時一個白影從樹後躍了出。
「姑娘咱們又見面了!」腰上一緊,一聲戲謔聲在她耳邊響起
江婉華抬起水眸,見夜無誠正眨著一雙波光瀲灩的桃花眼,好笑地望著自己。
「怎麼是你!」江婉華驚呀道。
「怎麼不是我!說來咱們還真是有緣!在你每次迷路時都能遇上我!不知你這回又想去哪?」夜無誠繼續笑道。
江婉華伸出雙手,使勁推開了夜無誠。被這樣一個比女人還女人的男人抱著,這種滋味讓她感到很別扭。
「誰說的!」江婉華整整羅裙,苦笑起。
夜無誠眼珠一轉,圍著江婉華細細打量起。
「三個月不見,你怎麼憔悴成這樣!莫非被男人甩了?」夜無誠繼續戲謔道。
「不是的!你……不要胡說!我有急事在身,就不奉陪了!」江婉華感覺夜無誠很是無聊,她一心急著找江婉玉,哪有心情陪夜無誠說笑,打了聲招呼,便轉過身大步跑了開。
夜無誠望著江婉華嬌弱無助的身影,不由好笑地搖搖頭,伸出兩只手指,外口里一摳,打了個口哨。一道白影閃來,白虎天嘯,蹬著強壯的四腳,已從暗處躍了出,此時正昴著頭,睜著碧幽幽的虎眼,擋在江婉華身前。
「你想干什麼?」江婉華見白虎擋了自己的去路,不由朝夜無誠喝道。
「姑娘多心了!在下只想送姑娘一程!不知姑娘想去哪里?」
江婉華望望四處,不知不覺她竟到了個前不著街,後不著店的空曠之地。夜風吹得路邊的香樟樹左搖右擺。樹影婆娑、碩大的黑影投在地上。那黑影張牙舞爪的,借著濃濃的夜色十分的猙獰。江婉華瞧著那香樟樹的影子,將心提了起。對于夜無誠是敵是友尚難分清,她提醒自己還是離此人遠些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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