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無誠舊傷剛愈,本就不該灌輸真氣給江婉華,此時真氣逆轉,他心口一抽,**而出。
「丫頭你是中了什麼邪!肚子里懷得什麼怪胎?為何那東西能反嗜本座的真氣!本座已盡力,接下來看你自己的了!」夜無誠手捂著胸口,一縷鮮血掛在嘴角邊。
夜無誠原本是來翌王府打探那名被擒的紅月教弟子下落的,不想在路過江婉華的寢室時,听見有人談話,擔心江婉華出事,便從屋檐上落了下來。踫巧在走道上,瞧見一女子鬼鬼祟祟,夜無誠疑心那女子對江婉華做了什麼,便將那女子擒了去問話。
據那女子交代說,江婉華被他人下藥小產,眼下出現血崩,命在旦夕,夜無誠起初以為是自己的藥物所致,轉念一想,自己的藥物不過是讓江婉華月復中的孩子死于月復中,無論怎樣都不可能傷及江婉華的身體,更別提危及她的性命。
夜無誠再次朝床上的江婉華望了去,見她已陷入了昏迷,只得捂著胸口從鏤窗里飄了出去。
夜無誠走後不久,錦畫與太醫陸續清醒過來。
錦畫用手支著頭,搖了搖腦袋,頭沉沉的讓她很不舒服。
「王妃你沒事吧!」錦畫擔心江婉華會遭什麼不測,便朝床榻步了去。
跟著太醫也從地上爬起,步到了床榻前。他是醫者,自然知道自己剛才中了**藥,于是從袖中掏出一只瓷瓶放在鼻口處嗅了嗅,隨後又遞給了錦畫。
不過錦畫沒接,她是習武之人,有內力護體,那點小毒傷不了她,不過就是頭暈,她猜想過一會就會癥狀消失。
太醫再次替江婉華把起脈,見江婉華體內有股真氣在流轉,很是吃驚。
「奇怪!王妃體內怎會有股真氣,為何之前沒探出來?」太醫捋著長髯道。
錦畫聞之更是一愣,回想剛才,那紅月教聖主好像說什麼救人要緊,難不成是他給江婉華灌輸了真氣?
想到這,錦畫心里一急,這紅月教聖主是個實足的大魔頭,又怎會好心救江婉華呢?錦畫擔心會有不好的事發現,攥著太醫的衣袖道︰「太醫,我家王妃情況到底如何了?」
「姑娘別急!本來王妃的情況非常危機,卻不知為何體內突然間有了股赤熱的真氣護體,如此一來,只要在明日太陽升起之前,找到了千年雪蓮,王妃便能復元!」
知道江婉華無事,錦畫這才松了口氣。
此時的江婉華呼吸已見平穩,但的血依舊流個不停,若非有銀針扎穴,她身上的血早就流光了。此時她的體溫很低,臉色煞白,嘴唇烏紫。錦畫見狀又拿了床被褥替她蓋上。
這一夜,很是漫長。錦畫和太醫奉著沐翌堯之命,守在江婉華榻前寸步不離。燭火搖曳,一直到雞鳴。
「天亮了!」錦畫睜著疲憊不堪的眼眸道,接著步到寢室門口,望望東邊,見天東邊已泛出幾絲魚肚白,不由急得手心冒冷汗。
「不知王爺可采到那千年雪蓮!」太醫負手捋著胡須道。
「我相信,王爺一定會將千年雪蓮帶回來的!」錦畫攥緊著衣角道。
太醫不語,畢竟攤上這種事,誰都沒有十成把握。那天山路途遙遠,山勢險峻不說,即便能上得了山,恐怕也會落入雪狼之口。太醫料想,沐翌堯這回定是凶多吉少,只希望沐翌堯不要出事,不然不但賠了江婉華的性命,還要搭上沐翌堯和自己這條老命。
望著天邊的那絲魚肚白,太醫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圍著屋子團團轉。
江婉華依舊昏迷不醒,蒼白的臉色,在朦朧的燭光下,籠上了一層淡黃。隱隱約約間,那蒼白的臉色變得透明起。身上的溫度越發冰冷,此時再也找不出一絲人樣。
天一絲絲的亮起,轉眼,東邊已有一片緋紅的朝霞浮游而出。
「怎麼辦太陽快出來了!」錦畫不安地呼道。轉身將手放在江婉華的頸間,試探下她的脈搏,那脈搏羸弱已察覺不到一絲跳動。
「王妃!你要挺住!王爺就快回來了!」錦畫攥起江婉華那冰稜般的手指啜泣起
太醫神色沉重,從屋門口又折了回來,俯身對錦畫道︰「王爺怕是趕不回來了!王妃已封血了一夜,再不解穴,那血將被凝固在體內,王妃會被活活凍死。老朽之所以這麼做,也是為了保她一口氣,算是活馬當死馬醫了一會!」
錦畫雖不懂醫道,但听太醫這麼說,便知已至絕境,卻仍不死心地問道︰「還有其他法子可行麼?」
太醫搖了搖頭,接著大掌一伸,便要將江婉華穴中的銀針拔出。
「且慢!」一聲鏗鏘有力地呼聲,借著風由遠飄來。接著一陣疾風刮來,屋門被打了開,沐翌堯高大的身影已立在寢室門口。
「王爺!」錦畫一見來人,輕呼一聲,趕緊步了過去,只是眼前的景象讓錦畫將心揪起。
只見沐翌堯渾身是血,兩腿小腿上有幾個大小不一的血窟窿,那血窟窿里,正汩汩不停外面溢著鮮血。顯然趕路匆忙,而未顧及得上止血。若非一身玄袍在身不明顯,沐翌堯早已成了個血人。滿身的血腥氣,一臉的風塵僕僕,加上馬不停蹄地趕路讓他疲不堪言,他幾乎從一出發到返回,連大氣都沒來得及喘一口。兩眼血紅,卻依舊燦如星漢,想必也是強打出精神的。
「這是千年雪蓮,快拿去給王妃入藥!」沐翌堯伸出染滿鮮血的手,從懷中掏出一朵藍色的蓮花。那雪蓮花與尋常雪蓮不同,花瓣碩大,宛如片片瓜瓤,顏色冰藍,又似一團 烈烈不熄的冰火。絲絲花瓣中,滾動著晶瑩透亮的冰水,佔手冰涼透骨,寒意迅即鑽入人的心魂。
沐翌堯想必也是因為這千年雪蓮過寒,不能沾手,便放在心口處。
錦畫不知這千年雪蓮的寒性,剛一觸及,一股鑽心的寒冷襲來,冷得她身上汗毛直豎,趕緊將手指縮了回來。錦畫將手指放在嘴邊吹了吹,這才又去接,不過這回她改用錦帕去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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