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祺死了。
死在那位警長的槍下。
莫晶晶雖不致死,但傷勢極重,孩子也沒了。
而楚睿,自然是無罪釋放。
所有的一切都恢復成了之前的樣子,盛歡集團的總裁位子依然由楚睿坐得牢牢。
只是,有些東西,是真的變了。
姜淑薇也被放了出來,經過調查之後,警方確定她說的真話,那個司機被抓了起來,也算是還死去的楚祺一個公道。
那天,在楚睿放出來的那天,姜淑薇與莫菲面對面坐在客廳。
突然,她把一份禮物盒放到莫菲的面前,道︰「這是小悅在阿祺的遺物里找到的,你拿回去吧。」
莫菲只需看包裝就知道禮物盒里裝的是什麼東西,是她被染上處女之血的被單。
但她還是手指顫抖地打開,發現里面不只是那張被單,還有一個DV機。
楚睿把他們兩人歡愛的場面拍了下來,也一並給了楚祺。
那一剎,莫菲對楚睿的感情突然變得復雜起來。
她是愛他的,可忽然,她又恨他了。
然又一想,即使他不做這些事,楚祺的計劃依然不會變,他的做法不過讓他提前了計劃而已。
這一刻,她才知道,自己只不過是楚睿手中的一枚棋子。
為了引出楚祺,他娶了她,逼楚祺把計劃提前,與莫晶晶做戲,甚至還故意讓自己深陷牢獄之災。
這一切的一切,也是他的計劃。
莫菲不明白姜淑薇把這些東西放到她眼前的意思,「你這是……」
「打掉孩子,離開阿睿,離開楚家,我會給你一筆錢,從前的事就當什麼都沒發生過。」姜淑薇把一張支票放到她的面前。
從她擺出談判的姿態莫菲就知道不會是什麼好事,果然……
所有的事情都已經揭開,而他們也知道她跟楚睿是契約婚姻,事情結束了楚家自然就沒了她的容身之處。
其實,就算她不說,莫菲也知道自己是時候該離開了。
她抱起禮物盒,帶著楚祺那份沉重的愛轉身走出楚家主屋。
「支票……」姜淑薇在她身後驚訝地叫。
她答︰「我跟楚睿早就說好,只要為他生一個孩子我們就貨訖兩清,我不用生孩子了,他也算是多給了我幾百萬,我也算是撿到了便宜。」若不是為了家人,她是絕不會嫁給楚睿,眼前這個婦人只當她是愛錢的女人,罷了,反正她也沒打算要她理解她這等普通人。
莫菲頭也沒回,抱著那個禮物盒離開了楚家。
她招了一輛計程車,讓車子駛到海邊。
無邊無際的海一望蔚藍,輕輕地拍打著海岸。
她坐在海灘上,想起了那棟自己與楚睿生活過的別墅,想到了他那個小花園,也想到了他對她所做的一切。
她坐了很久,當她把那個禮物盒里所有的東西拋下海里,返身再坐進計程車里的時候,天色已經沉沉地黑了下來,莫菲這才知道自己竟然在海邊坐了一個下午,一個下午就在那里發呆,在那里緬懷那些失去的東西。
「小姐,去哪里?」
去哪里?
她也不知道去哪里。
「回家吧。」她疲憊地答。
「那你的家在哪里?」
「我的家……」
是時候回那個已經離開三個月的家一趟了。
莫菲給司機報了自己家里的地址,然後疲憊地倒在座椅上。
……
……
楚睿從拘留所出來,整個人帶著神采飛揚的好精神。
「結束了!」
「是啊,結束了。」
上官旭拍了拍他的肩頭,「不愧是楚睿,身在監牢里也能把事情解決得完完美美。你知道嗎?現在公司里的人對你崇拜得要死,簡直把你當作了他們心中的神。」
「哈哈!」
楚睿輕笑,「我才不稀罕當神。」
「是是是,你準備好了沒有?外面可是有很多記者。」
「嗯。」
他準備好了。
他準備好去見她了。
「那走吧。」
上官旭搭著他的肩膀踏出拘留所。
外頭,果然如他所料那樣圍了一大堆的記者。
一見楚睿,大家都圍了上來。
「楚先生,對于這次事件你有怎樣的感想?」
「楚先生,听說那所有的一切都是你用計把你大哥逼出來的,這個是不是真的?」
「楚先生,關于你和令夫人的事,是不是也該告一段落了?」
「楚先生,听說你最近就會和白小姐訂婚,這事是不是也是真的?」
楚睿原本是不打算理會這些煩人的記者的,可最後兩條還是讓他停下了腳步。
「你說什麼?」他冷冷地把視線射向那個提問出這兩個問題的記者。
那記者頓時被他駭人的目光給嚇得不敢再往前,結結巴巴地把問題重復一遍︰「你,你跟白小姐的,的婚事……」
「你是哪家報社的?這樣也配采訪新聞?」
楚睿上前一步,把他話筒拿過來看上面報社的社徽。
原來是那家經常詆毀他的報社。
「好,我記住了,叫你們社長等著收律師信吧。」冷冷拋下這句話,他不耐煩撥開人群,大步往上官旭停車的地方走去。
上官旭看他那樣子,無奈地拍了拍那記者的肩頭。
這小記者也真不會看臉色提問,誰不提居然提莫菲跟白潔悅。
而且還問出那樣荒謬的問題。
阿睿跟白潔悅訂婚?
真是奇了,怪了!
「上官旭,還磨磨蹭蹭做什麼,趕緊過來開車。」
「來了。」
楚睿正要拉車門坐進車內,突然,耳邊卻飄進一道輕柔的叫喚︰「阿睿!」
他驚喜地抬頭,看到陽光下一道高挑的身影慢慢朝自己走來。
女子一身寶藍色的連衣裙,頭發是咖啡色的大波浪,笑容燦爛奪目。
他的眼眯起,驚喜瞬間褪去。
「小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