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菲緊緊地抿著唇,把錢包塞回手袋里走出店外。
楚睿跟在她的後面,知道她在生氣也不敢招惹她,就一路慢慢地跟著她。
莫菲也知道他跟在身後,堅決不回頭去理會他。
這一路,兩人就這樣一前一後地走進小區。
楚睿跟著莫菲來到樓前,莫菲終于忍不住回頭冷冷地看著他︰「楚大總裁,你不用上班了是吧?」
「你也說我是總裁,既然是總裁,該不該放假還是我說了算。」楚睿聳聳肩地答。
「你上不上班是你的事,可我拜托你別這樣子纏著我行不行?」她已經被他弄得快要發瘋了,好不容易接受他已婚的事mofei實,他自己突然又出現在她的眼前,她根本不知道他的目的是什麼,是孩子還是再一次利用,再這樣下去她真的會被逼瘋的。
「你就這麼討厭我纏著你?」楚睿凝視著她,靜默了片刻幽幽地問道。
他的眼神是那樣子的幽深,像是蕩漾著一汪說不出的深情,仿佛在指控著她的無情和殘忍,那表情隱隱蘊含著一絲受傷,看得莫菲心頭如被一只手緊緊地抓住。
「隨便你。」
她咬牙,轉身就走。
楚睿又跟了上去,追進了電梯。
莫菲飛快地按下關門鍵,楚睿用手擋住門,可莫菲的動作實在是太快了,他人還沒進去,手就被夾在電梯門的中間。
「嗯!」他痛哼一聲。
里頭的莫菲一看,驚得忙不迭按開開門鍵。
門打開,楚睿縮回手,另一邊手模著自己的手,表情哀怨。
莫菲看著他那樣子,心底又是不忍。
但嘴上卻非常的不饒人︰「看你也不是那麼白痴的人,電梯門都關上了居然還拿手來擋。」
「呵呵!」
楚睿也只是干笑兩聲,對她說自己是白痴的事情並不生氣。
電梯門再一次關上,他這次又故技重施,莫菲卻以比他更快的速度按開鍵,電梯門緩緩打開,楚睿的笑容也自嘴角慢慢蔓延開來。他走進去,站到她的旁邊,邊撫模著自己被夾傷的手,邊道︰「說到底,你也還算是關心我的。」
莫菲扯了一下嘴角,僵笑一下又把嘴巴抿得緊緊。
兩人靜靜地呆在電梯里,空氣仿佛都停止了流動。
……叮……
電梯門打開,莫菲率先走出去,楚睿依然緊跟其後。
在其中一處門停下,莫菲掏出鑰匙打開了門。
她走進去,並沒有關上門。
楚睿看著她的背影,笑而不語。
怎麼說,她這個微小的關懷動作還是讓他很開心的。
自從昨晚重遇之後,這還是她第一次如何和顏悅色地對待他。
他環視一圈這間新屋子,眉頭還是皺了起來。
雖然說是新屋,但相對他的地方來說還是顯得過于小了點,而且裝潢方面也盡是簡單為主,看起來並不是十分的美觀。盡管比之前已經好了很多,但他還是認為讓莫菲受了委屈。
莫菲翻遍了整間房子,最後在電視櫃的最底層的抽屜找到了一瓶藥酒。她拿出來,遞給楚睿︰「吶,給你,自己揉。」
楚睿接過去,倒出藥酒。
可因為不習慣做這樣的事,藥酒被倒得從手上滑了下來把地板給弄髒了。
他看了一眼地板,望著莫菲道︰「不好意思,待會我給你清理干淨。」
他向來都高高在上,什麼時候試過降低架子來清理地板?
莫菲听到他這話,本來是充滿了怒火的心房一下子莫名其妙地沒了火氣。
愛,有時候真的是一種很奇怪的東西。
她默不做聲地拿過藥酒,熟練地倒在那只大掌上,輕輕地揉弄起來。
而楚睿,則是溫柔地睇著她,黑眸幽深。
莫菲知道他在看著自己,因為那目光是那麼的熾熱。
她臉有些發熱地把頭轉到一邊,裝作沒發現他的目光,告訴自己那只是錯覺,不是自己心里所認為的那種喜歡自己的意思。
莫菲了解楚睿的為人,對于他愛的人他是堅決去爭取,不會是那種主動放棄權利的人,這點從和楚祺爭奪白潔悅的事情上就可以得知。現在,他終于得到了他心中的所愛,當然她也沒懷疑過他對白潔悅的感情,可剛才他那視線,還是不由得讓她浮起了少少的聯翩,仿佛他的眼中只有她一個人,他的心里是有著她的。
她低頭看著他的手掌,自己的手在他的手上顯得分外的小。
只要他的手一張,就能把她的手給全包住了。
她借著揉藥酒的姿態輕輕地撫模著那上面的紋路和青筋,帶著一種自己無法壓抑的眷戀。
這是一雙男人的手,渾厚又結實。
好多個夜晚,他用這雙手撫遍她的全身,把她擁在懷里。
在那些夜里,她也曾試過睡得安心,也曾神傷,回想起來依然歷歷在目。
如果可以,她其實想在更早的時候遇見他,而不是楚祺,又或是她希望自己出生在一個富裕的家庭,可以與他更加登對合襯,這樣他們就之間就不會糾纏了那麼多。
她累了,她只想好好地生活,不想再與他糾纏下去。
莫菲輕嘆一口氣,道︰「楚睿,其實你真不需要每時每刻派人監視著我,孩子出生我還給你就是了。」
她什麼都不要了,她只要平靜的生活。
但楚睿並不是這樣想,他其實想要的只有她一個人。
可因為白潔悅的身份,他無法開口,只能依著本能去把她留住。
現在听她這樣說,他立即以為她是討厭他纏著她,馬上就想歪了︰「你喜歡那個男人?」
都說愛情里的人的心眼小得跟頭發一樣,現在的他就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