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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張,你口中人煙罕至的義莊怎麼還沒到?」
一身的大紅色薄紗,王媽媽搖擺著寬腰肥臀,她不耐煩的甩了甩手上的金色手帕,一陣濃烈的脂粉香味兒散在空中,久久不曾消散。
心悸的看了眼板車上的新棺木,男人有些發顫的抬著袖口抹去臉上豆大的汗,眼神慌亂的四下查看,就怕遇上官府的人。四周的靜謐讓他安心不少,他點頭如搗蒜的應和︰「就快了……快了。」
王媽媽不甘不願的板著臉,濃厚的艷妝掩不去眼角深深的皺紋,臉頰旁邊有著兩道笑紋的輪廓。她邊走邊抱怨,「都跟你說了多少遍買藥要小心,結果現在吃死了我們醉香樓的紅牌姑娘,,你害慘我了。」
今夜本來是香兒的開苞夜,結果這藥一入口便沒了氣息。她這是賠了姑娘又舍了銀子,足足一千兩白銀吶,王媽媽一臉惋惜,到手的銀子就這麼沒了。
「這……這都是意外。」老張訕訕的咂了咂嘴,他沒想到那賣藥的**散會這麼毒啊。
兩人鬼鬼祟祟又過了一條街,老張才在一個比較偏僻的義莊停了下來,他放下了手中的板車,隨而小心翼翼繞著周圍轉悠一圈。待沒發現異樣,他便趕緊的拉過王媽媽,「走,我們合力將棺材抬進去。」
「這——」王媽媽用手帕捂著鼻子,一臉的嫌惡。
兩人僵持半響之後,他們還是合力將棺材給抬了進去。站在棺材旁邊,透過窗戶,王媽媽瞧見遠處似乎還有燈火,頓時心中惴惴不安︰「你不是說這地方人煙罕至,怎麼會有燈火人家?」
「那是五王爺在郊外的別府,里面都是他圈養的姬妾侍女。」
「什麼?」
王媽媽頓時驚慌失措的退後兩步,用手捂著自己的臉,深怕暗處有人將她的相貌記下,以此來加害于她。厲眸中閃過一抹憤懣,她惡狠狠地瞪著老張︰「藏個尸體隨便丟到亂葬崗就好,為何專挑中官府的地盤?老張啊老張,莫非你想陷害老身不成?」
「我怎麼敢吶。」瞧王媽媽一臉防備的模樣,老張頓時無奈的攤了攤手,「如今咱們同做一條船,我害你豈不是害死我自己。」
瞧他說得確實在理,王媽媽才放心的拍了拍胸口。
咚咚咚——
低沉的聲音在寂寥頹敗的屋子里顯得十分詭異,回聲飄蕩回響義莊之內,兩人頓時覺得背後一陣陰涼,心撲通撲通的幾乎就要跳出來了。兩人臉色蒼白的瞪大了眼,連呼吸都變得謹慎。
微弱的聲音帶著沉重的喘息,夾雜著木板咚咚作響的震動,外面兩人的心髒似乎跳到了喉嚨口,一尖一粗的嗓音乍起,乒乓一陣後鬼影都不見一個了。
微睜開鳳眸眼前漆黑一片,耳邊也是一陣昏沉的聲音,夙金迷覺得身體輕飄飄的渾身上下被燥熱虛軟縈繞,手費力的移到自己臉上傳到指尖的余溫讓她安心長吁了一口氣——還好,她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