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王爺讓屬下給丞相您帶句話,他說自己對夙小姐一見鐘情,還請您成全。」王媽媽連呼吸的聲音似乎都放得非常輕,就怕惹怒了柳丞相。
柳晉江只是蹙了蹙眉頭,隨即便示意她下去︰「香月,你換張臉吧,醉香樓的老鴇已經消失在世上了。還有,那個老張也送他上路。」他某種閃過一抹犀利的冷光。
「是。」香月也就是王媽媽點了點頭,嘴角掀起一抹殘忍的笑。
從她一心為柳丞相辦事開始,王媽媽這個代號就已經用了十多年了,對于她來說是個隨時可隨時舍去的代號。手豪不留情的將臉上那張輕薄的人皮面具卸去,還未看清楚顯現她的容貌,門便再次掩上了。
「一見鐘情——呵,帝絕可不是個容易掌控的人吶。」長嘆一口氣,他便吩咐下人找來管家。
「老爺。」吳管家一臉嚴謹的垂著身體。
「這幾日多找些蘇繡的裁縫進府,給兩位小姐多添置些新衣裳。另外,你多準備些上好的人參藥材送入宮中,交給柳皇後。」
吳管家點了點頭,欲言又止的盯著自家老爺,「二小姐還是時常嚷著要見老爺——」
「先讓她學會宮中禮儀,否則,不允許她出房門。」緊閉著眼,他食指點了點眉心,試圖驅走些許的疲憊。關門的聲音久久沒有響起,正欲睜眼看看的時候,視線剛好對上了一雙清冷的眸子。
「我說過——」
夙金迷冷冷的瞪著他,最後的忍耐差點被磨盡了。那日回房寫完那份契約書之後,她便被人打暈了,再次醒來,卻被告知是眼前這男人失蹤多年的女兒。她來自二十一世紀,自然不可能是他的女兒。可為了弄清楚這塊玉佩的來歷,她容忍著他的百般刁難。
身為千金小姐,她與生俱來的貴氣和優雅是毋庸置疑的。
但這個該死的年代,見面行禮居然比吃飯都要多,什麼三步不出閨房、三寸金蓮,這些東西幾乎就要逼瘋她。
那雙含怒的眸子讓他將未完的話吞了下去,從桌案上取了本書遞給她,「這是我們柳家的族譜,你認真看一遍。身為柳家的女兒,你就該謹守身為人女的本分,好好保存你娘留給你的玉佩。」話音剛落,他便閉著眼不再言語。
輕盈的腳步聲消失在耳際,柳晉江才微睜開眼,久久望著書房大門的方向,沉思。
夙金迷緊抿著唇,緊捏著手中的書譜,眼底掠過一抹亮光。她的身份並非是柳家的女兒,自然不需要看這種東西。但,或許這族譜中有人知道這玉佩的來歷。她加快了腳程回轉在走廊里,迫切的想要回房看清上面的內容。
焦急之中她並未注意對面款款而來的嬌柔佳人,一頭撞了上去。
「啊——」
斯文的尖叫聲起,夙金迷抬頭冷眼望著倒在地上的女人,柳晉江的長女——柳詩情。對爹爹帶回來不知底細的女子毫不在意,還真當她是妹妹時常送些東西給她,該說這位千金小姐是太傻還是太天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