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柳皇後是何等精明狡詐的人他們心里都知道,她自有手段應付。
「你們猜——柳七夜究竟想玩什麼?」帝司辰細眯著眼犀利的盯著夙金迷旁邊一臉儒雅的男子,心底隱隱有些怪異的感覺,仿佛眼前的人即將掀起巨大的風波一般。將心底的狐疑暫時放在一邊,他將視線落在身旁悠然飲酒的帝絕身上,而一旁的帝元朗也想听听帝絕的意見。
放下手中的杯子,帝絕才正眼望著舞台中央的男人,就在他視線落在那人身上的那剎那間,柳七夜似乎注意到了他的注意,回頭點頭對他致意笑了笑。帝絕收回眼神,臉上卻多了些許的凝重︰「柳七夜的出現絕對不是偶然,看來朝廷之中又要再起風波了。」說不清楚心底是什麼感覺,柳七夜那一瞥的眼神讓他向來正氣無畏的心有了波動。
望著倏然沉下臉的兩個兄弟,帝元朗心也高懸起來。
柳七夜未拜師至玄冥子門下的時候,柳皇後尤愛讓他入宮作伴,他可算得上是宮中的常客。他從小便被柳皇後當做親身兒子一般照顧,照理說他和柳七夜應該可以成為談得來的玩伴,可是莫名的,每當他想要接近柳七夜的時候卻被他眼底的冰冷驅逐開來。所以,即便他一直都跟在柳皇後身邊長大,可幾乎沒和他相處過。
他還隱約記得,約莫十一歲的時候,自己不知為何大病一場,柳皇後終日寸步不離的照顧他。他還記得,自己躺在病榻上的時候似乎瞥見了他就在自己的寢宮,守在柳皇後身邊。後來,也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一夜之間,柳七夜跟著即將隱退的玄溟子離開了國都,隱居在山野之間。而朝堂上下,無論是在柳皇後還是柳丞相面前,沒有人敢再提起柳七夜這個名字。
從此,這個名字也成為了辰冥國都的禁詞之一。
自從那日的大病之後,他身上的毛病便一直都未曾間斷過,他對那段時間應該是印象深刻才是。現在想想,那日秀女遭受鞭刑的時候,他便應該認出柳七夜來了。帝元朗暗嘆一聲,眼神默默的凝視著一臉心神不安的柳皇後,清楚的瞧見她視線一直都未曾離開過柳七夜,而眼底那抹濃厚的憂心是從來都不曾出現在自己身上過的。
柳皇後雖然十分關注他身體狀況,但他心底卻知道,這一切都只是為了怕她好不容易拉扯大的傀儡一命嗚呼。眼底閃過一抹苦笑,他靜靜的端著一杯酒一飲而盡,喉中的辛辣讓他嗆著眼淚咳嗽著。
「二哥?」帝司辰有些不悅的奪過他手中的杯子,手輕拍著他的後背。
待緩和下來,倏然一聲嘲諷的笑意在人群喧雜的聲音中越來越清晰,他們三人的視線都焦距在舞台上的男人。
柳七夜夸張大笑著勾著夙金迷的肩膀,周圍的人被他莫名其妙的笑聲驚愕住了,均將注意力都放在他身上,原本嘈雜的聲音也都沒聲沒響了。夙金迷也一臉莫名奇妙,眼前的人雖然是她在這個朝代‘名義上’的大哥,但歸根結底他們之間根本什麼關系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