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返回怡紅花園時已經夜半時分。江小魚一直沉默,喬雲濤也不多話。靜默得能听到彼此的呼吸聲。
打開門,躡手躡腳地推開房門,開了燈,濤濤睡得正熟,那翹翹的小嘴,最惹人好笑。轉身看母親,眉頭好像也沒有鎖得平時那麼緊。
真這麼放心把她交給喬雲濤啊!
也是,這男人的外表最騙人。想當年她不就是被他的溫文爾雅騙得連尊嚴都不要,把他放倒給吃了麼?
回想起那樣的瘋狂,她模了模心口——還好只有一次。
放任他爬上她的床,模她親她摟她,她真離得開嗎?要是說他愛她,她才不做那白痴夢。他笑得太溫文爾雅了,有時還真看不出他真正的心思來。
也許等濤濤長成情竇初開的美少年時,他們已經走遍了中國。對,應該是這樣沒錯。
看著兒子有些頑皮的笑容,做好夢了麼?微微一笑,送個飛吻,江小魚放心地關好房門。
才關上,整個身子就被箍入身後男人的懷中。
「謝謝!」今晚如果不是因為他,她無法從容撤退。
聞得他在耳邊低低地笑。是得意還是欣喜,她听不出來。只感覺一只手慢慢地擱在了她的胸口。
她一身繃緊,動彈不得。夜,從現在才開始。
接近一個星期來,他都在她旁邊睡,摟著睡。胳膊疊胳膊,大腿壓大腿。她常常會臉紅,甚至有更深的**。**涌動,卻又不敢有進一步舉動。更怕兩人從此糾纏不清。
盼著,又想遠離。想來想去,想得心都痛了。
「晚上我要寫文。」她說。該死的聲音,老是這麼微微顫著干嘛?
身後的男人淺笑︰「那也得睡覺。」
「不想睡。」
「那——聊天?」
好主意!果然聊天,搬了他房間的大涼席到天台,兩個人看星星看月亮。可惜沒有花,要不然可以嘗嘗花前月下,情飛雙心的美感。
他修長白淨的手撫上了她受傷的唇畔︰「還痛不?」
心中一震。當然痛,心中更痛。想搖頭,可不能動,只得說︰「不痛!」
「對不起。」他摟住她,很誠懇地樣子,「我帶你去,沒有保護好你,是我的錯。」
沉默。
「原來提早一個月過來,是想到處走走,多接觸下民情。南方和北方的民俗相差實在有點大,要費心了解。前半個月還有點收獲,誰知後半個月全耗在你床上。」听不出在怨還在笑。
輕哼一聲,就是借個床睡覺而已。被他一說,什麼都變了。
「什麼時候上班?」
「下個星期一就上。」
新官上任三把火,他如果想做好一個副市長,不得不絞盡腦汁出點新點子。再加上官場應酬,夜不歸宿都是常有的事,再沒時間管她的事。很好,可是心里有些惆悵,他這樣天天有意無意的糾纏,她其實有點上癮。
「爺爺要我們拿證。」他說。
「我有點困了。」她說。
「什麼時候拿證?」他問。
「明天周五,晚上請你和方先生吃飯。」她說。
風馬牛不相及。一陣沉默。
對了,杜海燕怎麼還沒找上門來呢?她千里迢迢地趕過來,應該不是來看他倆做鄰居吧?
斜睨著江小魚,皎潔的月光沖洗著清麗的容顏,深思的樣子很靜很美。月光下的她很懶很溫暖很神秘。很耐看的女人。
手臂伸過去,把人摟進懷里。一雙修長的手慢慢地爬進了她的裙子。
每晚的必修課又來了麼?親,摟,抱,然後睡覺。
會有**的,一定會有。她都快撐不住了,她是對他有著幻想的女人。她不信他沒有感覺到她心里的熱血翻騰,她急促的呼吸聲,常常讓她臉紅。
「我今晚要你。」他咬住她的耳垂,她渾身一顫。
一片靜默,心跳如鼓。終于來了麼?
並沒有要她的回答,他橫抱起她,很自然的把陣地從天台移到了他的法國鋼絲床上。當衣裳盡落,他在她身上折騰的時候,江小魚覺得,其實就這樣同居下去,也未嘗不可。
她心顫,尖叫。干干淨淨的男人,向來是她小說的男主,她愛得不得了。當然,她清楚地記得,十年前的第一次面,她就為之傾倒。
「你們喬家的男人都是沒結婚就不同房嗎?」她有些捉狹地問。
「爺爺總拿解放時代的家庭觀念要求子孫。」他折騰著她光光的身子上回答。
「那如果同房了呢?」她覺得好笑。現在能干的男人都是全天下亂飛,家訓哪里管得住。就是在外面留下一大堆私生子,做爺爺的也不知道啊。
「一旦同房,必須娶回家。」他說得相當嚴肅,雙手不離她的豐滿。
這句話結束了兩人的談話。因為某雅士嘗到了甜頭,很快來了二度梅開。當他再一次在她身上出入的時候,她躲到被窩里輕輕輕輕地笑了。其實走到這一步,難,也不難!
某清潤優雅的名流努力的耕耘,而她前所未有的配合。讓男人更加男人,女人更加女人。
當喘息停止,身上的男人抽出手來,從錢包中抽出一張百元大鈔。江小魚清清楚楚地看到,那是九五版發行的綠色百元大鈔。她看著看著,覺得自己快沒了心跳。
七年前的鈔票,看上去還是新的。喬雲濤當作相片把它過膠了。那是她七年前付給他的「過夜費」。她無意中把他當成了「牛郎」。天,她不知道,他居然還保存著。
她不做聲,心慌意亂,一身僵硬,連身子在他掌中折騰都給忘了——生怕一出聲就泄漏了秘密。
「這是身為男人一生的恥辱。」她听到他的聲音,沒有溫度,不像平時的喬雲濤。
然後,他又洋洋笑了︰「當然也是一種榮幸。居然有為情發狂的女人,用一百元買我的初夜。如果讓我再遇上她——」
「怎樣?」天!她瘋了才接他的話。
「不會放過她。」他那雙細長好看的眸子里有著灼灼的光芒,有些冷,有些意味深長。她看不大明白。
他的眼楮牢牢地鎖住了她的臉。他在看什麼?她不明白啊!但她覺得害怕。
難道他想起了什麼?
這時候天已經蒙蒙亮了,她把臉努力朝他懷里鑽。全文字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