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到辦公室時時間剛剛好,要是再遲上十秒,她因為請假半天剩下的一半全勤獎就會全部泡湯。
這是雲維庸這苛門老板的破規章制度。
問題是只請了半天假,回來時辦公桌上居然堆了一大堆的文件。江小魚覺得乏力,可也顧不上瞄上一眼,先走到里面辦公室門口和剛好打完越洋電話的雲維庸打了個招呼︰「雲總好!」
「好!」沒有溫度的聲音回復著她,然後某老大又開始敲鍵盤,眼楮一直就沒離開過電腦。江小魚看著那局面,不禁笑著搖頭,看來她就是自己一天沒來上班,讓別人過來冒名頂替,這位老大只怕也不會發現自己的秘書被掉了包。
回到辦公桌旁邊,瞪著那堆小山般高的文件,江小魚不禁模了模心口。唉,雖說這次的受孕反應不強烈,但應該也需要適當的休息。可看著面前這堆東西,她知道明天一天都忙不完。更何況那三個經理時常有突發事件來找她。
眼花花地看著,雙手扶著桌邊坐下來。然後抬頭,第一次感覺到一米六的個子太小個,居然被面前這堆不會說話的東西給擋住了所有的視線。就算門外來了一伙搶劫犯,說不定她就是最後知道的一個。
忍不住就輕輕地嘆息,托起了腮幫想心思。雲維庸是不是故意懲罰她請假,所以才莫名其妙就多出這麼多事來。
敏慧如她,當然知道雲維庸其實一直在為難著她,但似乎也一直若隱若現地在幫她。他這個人她看不明白,所以很多擺在面前的事她都懶得說。
何況她一點兒也不八卦,而他是座冰山,無話可說。于是辦公室里向來安靜得出奇。
才打開電腦,三個部門經理就一個個走了進來,齊齊排排地等在那兒。一個個都似乎要搶著說自己的事。
「什麼事?」江小魚看不見面前的人,只得起身,走出來坐在旁邊的沙發上,招呼著大家一起坐了。
可三人都恭恭敬敬地站著不敢做,請了兩次,江小魚也只得不管他們了。
銷售部的經理搶先把自己的事情匯報了上來︰「江小姐,XX家電的供貨原本已被另一家新的供方取代,現在他們老總發話,說他們公司願意降低五個百分點的價格批發給我們。所以他們公司代表問我們全家福還願意重新考慮他們供貨不?他們承諾,售後工作會比以前做得更好。」
江小魚專心地听著,看他停下,以眼示意他接著說。銷售經理清了清嗓子,果然接著說下去︰「XX供方還直白表明,降五個百分點他們已經是強駑之木,唯一希望的是產品能在全家福薄利多銷。他們老總表明,如果不是全家福的銷量大,他們公司是萬萬不能這麼大出血。想都不敢想要和我們提這個方案。」
這事透著奇怪。江小魚靠著沙發好一會兒沒做聲,想了想才謹慎地問︰「我們全家福以前是憑什麼換的供應商?現在這個用供應商有什麼優勢?」
江小魚一提,銷售經理就笑了,甚至頂起了大拇指︰「江小姐問得好。其實原供方也是國內知名品牌。只是具體內情我不是太清楚,所以並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就換了。而且新的供方我們都不知道是誰,雲總只是吩咐我們提前去和供應商交待,說這次的簽約過了就不再續簽。原因是我們已經找到新的供應商,產品性能更好,價格更優惠。」
不可能銷售經理連新供方都沒听說過,這里一定有內情。這是江小魚最直覺的看法。
當然,自從那天听雲維庸對XX女乃粉的處理後,她情不自禁就把雲維庸的思維擴散過幾倍來想。
接常人的思維辦事,那就是不是雲維庸,世上也不可能在短短八年內出現全家福。
沉默一會,轉頭看了里面的辦公室一眼,江小魚只听見連綿不絕的鍵盤敲打聲,便又問了句︰「佳家有沒有和這個供應商有生意上的來往。」
「有。」雖訝異于江小魚這個風馬牛不相及的問題,可銷售經理還是畢恭畢敬地回答了她。
看來一定跟竟爭有關。而且對手還是佳家,只是全家福正在攻,而佳家正在守。但顯然,雲維庸用的全是策略,完全沒有按正規競爭形式來辦事。所以原來沈玉清有擔憂是對的——但方向不對,因為雲維庸並沒有去搶供應商,反而在給供應商將一軍,以退為進,贏得先機。
江小魚高速地運轉著腦筋,然後走回辦公桌,飛快地在電腦里找了一遍,然後才又回來。
坐下,淡淡一笑,沉著冷靜地看著面前三個年輕的管理。一直讓三人幾乎有點不敢看她的時候才吩咐︰「答應原供方的條件。」
「那新的供方的簽了約怎麼辦?」銷售經理大吃一驚。顯然沒想到江小魚這麼干脆地下了結論。
「老板會有辦法。」江小魚淡淡一笑,清雅怡人,讓面前的能干男人有些走神。笑得淡定,眼角卻在偷偷瞄著里面的動靜,心里在數一二三,如果數到三雲維庸在里面還沒放話,那她的處理就是正合他的心意。
本來時全家福為了是幫佳家,誰又知道水漲船高,到了這個位置,完全不能隨著自己的心意走呢!
她此刻在做的事,反而正在助紂為虐,似乎一直在打壓佳家。她得想想辦法才行。
數到三後雲維庸在里面沒有發話。
算是把銷售經理打發掉了,然後是收貨部及售後部的兩個經理。一一半猜半果決地處理掉,好不容易才把三個人打發走。這時江小魚才記得給雲維庸泡咖啡。
她怎麼這麼忙,好象比雲維庸這個老板還忙。真衰啊!
但憑心而論,這事無大小一把抓的結果是,確實飛躍般提升了她個人能力。
等把咖啡送進去時,那清瘦的男人正懶懶地靠在轉移上若有所思地看著她︰「江小姐,你自作主張地答應供應商的要求,那我的新合約怎麼辦?新供方會告我們毀約,全家福將既失財富又損名聲。這些全部由江小姐負責麼?」
「雲總不就是想降低成本,然後降低售價,把佳家的銷售額全拉過來嗎?」江小魚把心里的看法說了出來,並沒有一點兒隱瞞。
「哦?我是這樣想的?」雲維良冷冷地看著她,高深莫測的神情看著有些讓人心驚。
「全家福過去一年的計劃書都沒有更換電器供應商的計劃。雲總平空說出一個新的供應商,不過是想借此機會壓下供方的價格而已。」雖是新手,但陰差陽錯之下成了他的秘書,于是人生的起點馬上高了幾個台階。他全家福的資料她都能看到,恰好和佳家競爭一事也全部知道。稍稍一想,融會貫通,便什麼都知道了。
「你難道不知道——」雲維庸居然開始抽煙,「揣測上司的作風是斷自己的退路?」
他的辦公室還沒有外面辦公室大,才那麼一點兒空間,煙立即朝江小魚撲面而來。江小魚微微地皺眉,情不自禁大大地往後退了兩步,差點就站出了門外。不是她不懂禮貌,而是記得身體里有個小生命,這二手煙的危害足足可以影響到他。
「怎麼,煙味不好聞?」雲維庸神奇般地淡淡笑了,「還是——擔心胎兒的健康?」
江小魚聞言目瞪口呆,手中一疊文件全撒在了地上。她半天才記得蹲下去撿了起來。
這人似乎什麼都知道,連她和誰結婚了也知道,如今連她懷孕都知道——問題是她昨晚才知道自己有了。
雲維庸難道是雲半仙。如果不是,那就說明他派人在調查她,不斷的調查——這麼說來,她和喬家的淵源他不會不知道。
她來這兒的動機肯定也會懷疑。可他看上去平靜無波。真是——
她遠非他的對手。江小魚打了個寒戰。突然想到晚上帶他去和喬雲濤共餐感到無力。
終于把文件撿了起來,也讓心沉澱了下來︰「雲總怎麼知道?」
「我奇怪的是你怎麼不知道?」雲維庸不答反問。然後幽黑的瞳含著別樣的光芒穿透她的臉,微微的笑讓人害怕。他瘦而有勁的手指抓著了辦公台,身子反而借力向後退,這個樣子居然像個帝王般高高在上。
汗,江小魚無語。她確實不知道,雖然有過懷疑,但就是存著不相信的姿態。
「雲總好眼力。」江小魚只得打著馬虎眼回答。
「不過——」雲維庸的深幽的瞳鎖緊了江小魚秀氣的臉,「看來這孩子不是你所謂新婚的老公的。那是誰的?江小姐,你看上去不是個亂來的人,這中間想必有不能說的故事了。江小姐,你別那樣看著我雲維庸。別那樣瞪著你的老板,我必須要問清楚,不是八卦。因為你的懷孕關系到你職業的未來,以及我的人手安排。」
他想知道這孩子是誰的?江小魚想笑,結果沒笑出來。她反而想起了工會那次,雲維庸和喬雲濤緊緊地相握雙手,不像朋友,不像敵人,感覺上相當的怪。但有一條可以肯定,他們是老相識,而且是很多年前的老相識。
喬雲濤是佳家最大的股東沒幾個人知道,都以為是喬雲雪。所以必須把喬雲濤這人隱蔽起來。
孩子是誰的不能告訴他。
打定主意,江小魚反而一笑︰「雲總這樣說我也沒辦法。雲總,看來你非常地不喜歡小生命。雲總,等你有孩子的時候,想法會完全改變的。」
說完,江小魚頭也不回地走了出來。然後听到冰山在悶哼︰「我喜歡——小生命。」
當江小魚坐到辦公椅上半天,似乎還听到雲維庸的嘆息聲,很沉很悶很憾人。
這孑然一身的天價男人是個迷。
才要安心做事,沒想到杜海燕為了「明珠」一事,竟然特別沉不住氣,找上門來。
江小魚看著她身上披的那塊布,似乎隨時要掉下來,不由得別開了眼。
縱使是女人看女人,如果看到的景象是時刻擔心那兩點蹦出來,也是很尷尬的。
「你們雲總答應了沒有?」杜海燕豐滿的xiong部全擠壓在她辦公桌的邊緣,特意放低聲音問。
「你不用上班嗎?」江小魚本來不想理她,可一個人近在咫尺,而且伏在她辦公桌上,總不能視而不見吧。
「節目提早幾天就錄好了,今天可以休假。」杜海燕說得跟她滿熟滿親熱的樣子。
「可是我要上班,請杜小姐先回去。」面對這個女人,江小魚終于失去自己引以為傲的耐心。人生百態,無奇不有。名利所累,誤入歧途的男男女女數不勝數,可是像杜家母女二人這樣的。江小于實在已經忍無可忍。
她們母女可以以愛的名義搶喬雲濤那個熱餑餑,可以讓杜海岩分離友情,但沒有任何一條理由來謀奪一生小生命。更何況那情況是連她都有可能遇險,一尸兩命的情景隨時可能發生。
那要多狠毒的心腸才能干得出來。
「嫂子——」可是那個厚臉皮的女人壓根沒感覺到「嫂子」的冷淡,還在拼命撒嬌。
不淡定的噬**人怎麼越看越難看。
江小魚站了起來,聲冷如冰︰「海燕,我無權無勢無家世。請你不要喊我嫂子,我一個平頭百姓不敢當。別再說我欠不欠你們,我就是欠,也與你們母女無關。我答應幫‘明珠’,是因為我不想海岩難做,擔心你們連給他治病的錢都懶得給。不過——」她靜靜地看著面前的美人,然後淡淡一笑,「貌似我現在也不擔心他沒錢治病了,汪雪琴會鼎力支持。」
「嫂子你在說什麼,我怎麼都听不懂呀。」杜美人看上去超級無辜。
江小魚緊緊地看著她︰「我說的是中國話。第一,我不是你嫂子;第二,我現在正在上班,請勿打擾。」
「嫂子——」明顯有人听不懂中國話,喊得越發的甜膩,听得江小魚毫不客氣地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天啦!她要怎麼打發掉這種牛皮糖才好。
喊商場保安?還是干脆自己走出去逛商場?有沒有第三條路?
江小魚不知道雲維庸是什麼時候站在門口的。
他的濃眉緊緊的鎖著,眼楮一直停留在杜美人因伏身而高高翹起的臀部。像在笑,又像要譏諷的樣子。
「雲總!」江小魚不得不尷尬地打聲招呼。在外人眼里,杜海燕仍是她的「家人」。
「求人?」雲維庸冷冷地問。冷得讓向來膽大包天的杜海燕都不敢高聲,還馬上立正。
江小魚明明心里郁悶,這會兒都差點笑出了聲。
「雲總呀!」杜海燕怕雖怕,可知道面前這人不能得罪,于是嬌嬌地喊了聲。
「求人?不是求了尹飛揚了?」雲維庸的聲音沒溫度,臉上沒表情,讓人根本看不出來心思。
杜海燕躊躇了好一會,才笑著︰「是啊!要是知道求他沒用,我早就來求雲總了。我真是笨,舍近求遠,笨死了!」
「求我?」雲維庸眸光一閃,不知在笑還是別的神情,「杜小姐,求我需要代價的。」然後緊緊地盯著了杜海燕,目光最終落在了杜海燕的胸口,那隆起的中間深陷,無比的誘惑,似乎這冷男人也陷了進去。
江小魚在旁看著心里一突。看到杜海燕竟還真挨了過去,暗暗替她捏了一把汗。
據她的感覺,這男人當然不可能沒女人,但並不縱欲。非常的不縱欲。成功男人心里壓力尤其大,像他這種白手起家的更加。如山的工作讓他只有時間吃泡面,哪有時間泡女人。
而且這男人顯然認為工作比女人可愛又美麗。
「我願意付出代價。」杜海燕嬌嬌地說著,若有若無地真把自己挨了過去。豐滿不時擦著了雲維庸的西裝。
雲維庸突然高高地挑起了眉,眼眸間居然有著一絲幾不可察的笑容。眸光一閃,竟真有挑逗美人的意味。看著江小魚在旁心驚肉跳,難道她看錯人了,不會等會兒這男人要他幫忙守門,和杜海燕也來一段巫山**吧!
這男人怎麼就全是一個德性,都屬狼性。
顯然這種有意的挑逗正中了杜海燕的意,還特意回頭狠狠瞪了江小魚一眼,讓江小魚哭笑不得。
這樣的女人,以後誰說跟她是一家人她跟誰拼命。
但心里隱隱有著失望,覺得雲維庸不是這麼膚淺的人。但失望歸失望,杜海燕進了另一間辦公室,雲維庸等她進去,也懶懶地朝那邊走——那里隔開小半當了廚房用,但大半空著,里面只放了張真皮沙發。
可那干男女那事,一張真皮沙發也夠用了。
江小魚站在那兒忘了要干什麼。實在想不明白,她這寫言情小說的,天天不是情就是欲,可偏偏就是不明白杜海燕的愛情觀。
她還是去外面轉轉吧!秘書去守門,不錯的主意!
可剛走到門口,听到雲維庸在喊她。
「雲總,我出去有事。趙經理找我。」江小魚找借口。
「過來!」嚴厲的聲音不容置疑。
過去看他們上演真人秀?不過現在才不到一分鐘,還不夠把衣服月兌了,那就進去看看發生什麼事了吧?
果然有事。
雲維庸依然站在門口,雙手環胸,冷峻依舊。他沒事。
有事的是杜海燕。
杜海燕只著了內衣,身上那塊破艷紅的破布不小心被牆壁上原來掛鐘的釘子撕成了好幾塊,無論如何披不上身了。
如今正雙手環胸。似乎抱著能遮多少是多少的心理。但偏又想留住雲維庸,所以手伸了過來︰「雲總,剛剛那是不小心,不過沒關系。」
雲維庸大步轉向走了出來,避過了那涂滿丹的縴縴十指︰「杜小姐,不好意思,我得先走一步。下班時間到,我有約會。抱歉。」
「雲維庸,你——」杜海燕又羞又氣,跳著要沖出來喊人抓人,可畢竟只穿了內衣,那破布無論如何沒法遮身了。頓時進退兩難。從來都只為了自己的傲人的身材而驕傲的杜海燕,此時竟恨不得挖個地洞鑽進去。
更何況她面前還站了個她一直瞧不起的江小魚。更何況此時的江小魚和雲維庸一樣,非常冷靜地看著她的狼狽。
顯然沒想著她是她的嫂子,要幫自己人。看來這女人真長進了,知道保護自己。杜海燕咬牙,她能保護得了再說吧!
江小魚愕然怎麼不到一分鐘的工夫就成了這個局面。她看了看那個釘子,那麼高的地方,如果不是故意把衣服掛上去,根本就不可能撕破,更何況是四分五裂。
心里一突,她偷偷瞧向雲維庸,那個男人冷心冷面,可看上去就是有點怪異的感覺。
她明白了。這完全是個局,雲維庸設的局。
想不到這男人也有小家子氣的時候。居然這麼耍人,而且對女人也不手下留情。她不知該哭還是笑。但該死的是覺得心里很愉快。雲維庸啊,向來是個黑心的人,別想打他的主意,否則死的真的很難看。
這筆帳,杜海燕一定會算到她頭上來的。
只怕不是三五年的事,而是一輩子都記得了。
杜海燕要怎麼走回去啊!
果然,杜海燕正惡狠狠地看著她,如果不是隔得夠遠,相信一個巴掌又甩上她江小魚這兒來了。但眼中的恨意是那麼的明顯,看了令人生畏。
好象這事也用不著她江小魚擔心,因為雲維庸居然邊離開邊在給尹飛揚打電話︰「尹大少,不管你現在在做什麼,請先回全家福辦公室。開發區這兒的全家福。在市區,要一個小時,那就一個小時吧!記得來,否則——」
雲維庸沒有說下去,只是冷冷的「否則」二字,會讓尹飛揚就是飛也會飛過來。只是很難想象,尹大少看到自己的情人赤果果地窩在辦公室里,這情人是否還交往得下去。
更何況還是雲維庸通知去領人的,這里面有什麼尹大少不用想就知道了。
「江小魚,我殺了你。」杜海燕在後面吼得聲嘶力竭。不敢朝雲維庸吼,這個慣常被杜家欺負的女人又成了她的發泄口。
「找我就行。」雲維庸冷冷地說,「現在我的商場全由我的秘書在打理。如果江小姐有絲毫損失,必定是杜小姐所為。萬一影響了我商場的日常管理,杜小姐請做好思想準備。請杜小姐好自為之。」
江小魚听了,嫻雅全無,淡定不再,只是眉眼俱笑,不覺就神采飛揚。真痛快啊!居然有人這麼痛快替她出頭。
這樣的老板真是天下第一個好老板。
有些想笑,如果早三個月遇上雲維庸,說不定她會愛上他。喬雲濤搶了先機。唉唉,果然一切都命中注定啊!
不知不覺有些哀怨,如果喬雲濤平時肯這樣護著她,顧著她的心情,她又怎麼會那麼決然地選擇以婚姻報恩。
如果喬雲濤能知道她的心,如果……
但若有雲維庸這樣的朋友也不錯。
心情很好!很好!
果然下班時間到,雲維庸大踏步出了商場大門口,回頭冷冷地吩咐︰「想辦法替我準備晚餐。」
真可惜,居然讓那個半果女人把廚房給佔了。
江小魚沒有回頭,心里微微有些痛快又有絲憐憫,畢竟是生的悲涼才讓杜海燕離生活越來越遠。
于杜海燕而言,雖是嫂子,但她早已仁至義盡。在昨晚她們母女的那一腿之後,就是看在杜海岩的面子上,她也不會再理那二人了。更何況杜海燕的確很需要吃點苦頭長點記性,以後稍微收斂下自己,免得哪一天真地惹上不該惹的男人,那時可不是這一點點無傷大雅的懲罰啊。
「雲總——」沒鎖門,江小魚跟了上去。今晚有約會呢,她和喬雲濤設的相親宴。
正想著,喬雲濤電話打了過來︰「小魚,我們都到了。你過來吧!」
江小魚幾乎忘了自己身懷有孕,輕快地跑到雲維庸身邊︰「雲總,我今天請客。」
「哦?」沒有溫度的黑瞳里有些疑惑。
「天涯如歸。嗯,正順你的路。」江小魚看著他表情不變,只得加上一句,「明天再炒菜給你吃。」
「嗯。」雲維庸從鼻子里哼出一聲,听不出是高興還是不高興。
到天涯如歸不過是拐兩個彎就到了。
一到天涯如歸的二樓,江小魚馬上找到了喬雲濤定好的包房。她們果然早就到了,林如海,喬雲雪,喬雲濤。還有——白小柔。
江小魚不知不覺就多看了白小柔一眼。人就是這樣怪,對于自己在意或介意的人,感覺就是不一樣。江小魚在想,喬雲濤怎麼又把可愛的小女人帶過來了。
而白小柔上午還在市委放話,說是晚上要把他搞定呢!
誰都听得出來那個搞定是什麼意思。
「江小姐來了。」白小柔眼尖,早起身相迎,然後驚呼出聲,「媽呀,怎麼今天光遇上美男。一個接一個,我被電壞了。江小姐,你這男友長得真有個性。我白小柔大愛大愛啊!」
這小女人是不是一遇上好看的男人就是這麼說話。江小魚听了猛汗!跟別的男人說這話,人家會大笑,可跟雲維庸開這種玩笑——是不是有點自找死路的感覺?
果然有點自找死路,不過不是白小柔,而是江小魚。因為雲維庸在冷冷地把面前四個人掃視了一遍之後,說︰「江小姐,你是讓我來參觀‘玫瑰之約’嗎?」
「玫瑰之約」曾經是哪個電台的熱門節目,約會大排場啊!
「這位大帥哥,看起來確實有點像。」白小柔嬌嬌柔柔地扮可愛,「三男三女,剛好三對。瞧,我是非把雲濤搞定不可。喬姐姐更不得了,林大哥對她一見鐘情,已經半痴半呆,差不多魂兮不歸了。江小姐,你們又來了一對。瞧,看上去真般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