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語氣里透出狠勁,沖過去,重重拍開踫安柏寧臉頰的爪子,將人從狼的圈地里拯救出來。
岑子桓一臉無辜,「我見他像只落入獵人陷阱里的小兔子一樣,楚楚可憐的四處張望,才好心來安慰他。」
「滾,誰讓你來了。」
「這……」第一次瞧見安然漲紅的臉,即使是怒的,卻有人面桃花都無法形容的風情,勾得岑子桓小心肝顫了顫。但此情此景,忒不好讓人有所行動,他只好收起那點小心思,攤攤手,道︰「該說是安夫人還是你媽媽,盛情的邀請呢?」裹著浴巾接到助理遞來的紅色請柬時,岑子桓仿佛看到了一只由主人精致包裝放在盤子里的小羔羊。
這還真是一個,美麗的意外。
安然一系列的大動作,引得周圍的人都看過來,怕生的安柏寧臉色更為慘白。
安然剜了罪魁禍首一眼,安慰堂弟,「這是安然哥哥的家,沒有壞人,柏寧別怕。」
「爸爸,爸爸呢?」
「……」
安柏寧拽著安然衣袖的指關節泛白,低聲呢喃,「去找爸爸,要爸爸。」
「這小子還沒斷女乃嗎?」岑子桓眉峰微動。
「你閉嘴。」話剛落,安然就見兩道身影朝這個方向疾步快行。
「寧寧。」
溫柔的男低音驅散恐懼交織的黑暗,「爸爸!」安柏北黯淡含淚的大眼倏地流光四溢,他直往父親懷里撲去,「爸爸……我想回家。」
安君慕睞了弟弟一眼,「怎麼回事?」
「是我一時疏忽,對不起,小叔。」
「沒事。」安昊銳利如刀的目光劃過岑子桓,奈何後者毫不為意,唇角勾笑。
安昊眸光微動,安撫性拍拍孩子還在戰栗的身子,「君慕,寧寧不舒服,我就不參加今天的賽馬了。」
安君慕沉吟一會,道︰「好,我和安然送你們出去。」忽然,他皺皺眉,想到了什麼,「路遠呢?」
經他一提,安然才想到自己明明把人交給路遠哥看管,他怎麼不見蹤影了?
「剛才還在……」
「人這麼多,你丟下他們去干什麼了?」
明明自己才是最小的那個吧!安然火了,「在自己家里,還會丟了不成?」
一時間,安君慕臉色變得很難看。
「髒了,去洗手。」安柏寧甕聲甕氣冒出幾個字。
靜默……
安然扭過頭,「你去送小叔吧,我在這里等路遠哥。」
安君慕幾步走到他跟前,抬手。安然以為他要打自己,剎那失神。須臾功夫,後頸被大掌握住,哥哥灼熱的呼吸拂在耳廓,「你要敢跟岑子桓亂走,我打斷你的腿!」
松手,退開些距離,安君慕沉聲道︰「等路遠出來,去起跑線等我。叔叔,我們走吧。」
安昊點點頭,正要邁步,就見懷里的人動了動,「爸爸,等等。」安柏寧走了幾步,背對眾人模模吃得正歡的白馬,「雪團,再見。」轉過身,他看了安然一眼,淺淺一笑。
見一行人走遠,岑子桓聳聳肩,說︰「然然,那小孩是不是有病?」凶狠的豹子真養得出一只嬌滴滴的小兔子?有趣。
安然忍無可忍,「你才有病,你一家都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