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讓我查,不正是大概猜到了嗎?」
「……」
「現實是殘酷的,你不相信也沒用,還真是你二哥——安路遠!」
「百分百確定?」
「不相信我的情報?小子,我從不做砸自己飯碗的傻冒事。」遭到質疑,那人不怒反笑,頓了頓,說︰「不過,有件事很奇怪。」
「什麼事?」
「在你和你的白馬墜崖當天早上八點半左右,安路遠又聯系了賣家提出重新給他配藥的要求,但之後,一直都沒再聯系。」
安然一言不發。
「按理說,他暗害你的白馬就是想將你置于死地,那麼既然白馬已經七竅流血死了,他還配迷幻動物的藥劑干什麼?直接買使人致命的藥或者找機會解決你不是更簡單。」
安然沉默了一會,道︰「只有一種可能,他以為自己手上的藥並沒有控制雪團。可既然迷幻劑是他高價購得,怎麼事到臨頭,又會突然質疑藥性呢?」
「小子,你有沒有想過,在安路遠準備動手時他發現藥丟了?……無論哪種可能,藥是他買的,你這個二哥很有心機,你自己小心點,如果不是我聰明,根本不可能揪出他。」
「謝了,可以幫我再做一件事嗎?」
「停停,雖然合作這麼久,但我每次給你的都是折扣價。小子,一碼歸一碼,你先付清這筆款子!」
「放心,差你這只鐵公雞一毛,你還不肉疼死。」安然笑道。
掛了電話,他垂下眸。
樓下石徑旁,嬌艷桃花含苞待放,粉紅一團柔柔綴枝頭,風過,一瓣外層遮擋風雨露珠的花片,孤零零凋落……
安然綻開一抹笑。
孤零零?
「哥。」
「李醫生來看了嗎?」
「呃∼我想和你說個事。」
「怎麼了?」
「周老師剛打電話說要給我把欠的補上課,他自己也是學生,不想他一天來回跑山莊無數次,我打算在學校附近租間房子。」
「你要搬出去?」安君慕聲音陡然拔高。
「就一段時間,各場子的事我還是會照常打理。我最近也很累,一條線跑輕松些。」
「……房子我會幫你辦好,俱樂部的事也不用操心,你好好修養一陣。」
「嗯。」安然輕輕應道,然後似很隨意的問道︰「哥,路遠什麼時候回來?」
「路遠?還是第一次听你主動問起他。」
的確,如安君慕所言,他們兩雖然一直不怎麼疏離但也不算熟稔,若非安路遠聯系安然,後者一般很少提起他二哥的。
並不是說他不關心他,而是安路遠不差他安然的關心——母親爺爺眾人捧在手心里的寵溺,哥哥無微不至的庇護,從某種層面上來說,甚至讓他產生過把路遠當情敵的念頭。
「突然有點想念他。」
想念那個表面掛著純真笑容的安路遠,或者可以說那張精致的面具,以後再也見不到了,他死在了雪團哀鳴的那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