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芬芳︰笑出你的眼淚 拾肆.最柔不過女人心(八)︰夢回唐國之喜見杜甫

作者 ︰ 蕭瀟飛

我和李太白正飲酒之時忽听書童來報︰「杜先生來了」,話音未落,就只見一男子自院外風風火火踏入草堂之中。

但見這男子三十多歲年紀,頭戴黑色官帽,身著藍色長衫,面容消瘦,稜角分明,雙目炯炯,鼻直口闊,兩抹短須齊至下頦。

哎呀媽呀,和語文課本書上的畫像簡直就是一模一樣啊!

來人先是向李太白深鞠一禮道︰「小弟來遲一步,還請李兄見諒。」

「來的正是時候,快快入座,來認識認識這位遠道而來的蕭老弟。」

我急忙鞠躬道︰「杜甫先祖在上,請授晚輩一拜。」說完我就要下跪磕頭。

杜甫連忙阻止道︰「別行此大禮,你們這些現代人的禮節我可擔待不起啊!」

「唉,別那麼小氣,人家蕭老弟可是真心誠意的。」李太白看到杜甫酸酸的樣子說。

「罷了,我還是先吃幾口菜吧,餓的很哩。」杜甫說完撿了個位子坐下來,大口剁咀起來。

「杜兄這遭游玩的還好吧,怎麼餓成這副模樣?」李太白問道。

杜甫放下手中的雞腿,呷了一口酒道︰「別提了,差點沒把我氣死!」

「怎麼了,誰把你氣成這樣?」李問。

「你問他就知道了。」杜甫伸手指了指我。

我連忙答道︰「杜爺爺,我發誓我絕對沒有亂畫過你啊!」

杜甫擺了擺手道︰「誰說你亂畫了?逗你玩呢,別介意。你們這些年輕人啊,想象力真夠豐富的,我算是服你們了。」說完他把當代人隨意涂鴉的事情對李太白講了。

李太白听後哈哈大笑道︰「那你還不早點回來,還在那兒和那些後生們慪什麼氣啊?」

「不是我慪氣,這事兒放在誰身上不來氣啊!怎麼說兄弟我也是一代詩聖吧,就算他們不崇拜我起碼也得尊敬我吧!你看看他們都把我搞成什麼樣子了,亂涂亂畫的,騎馬挎槍的我就不說什麼了,可是有的人竟然把我畫成是穿著三點式泳衣去泡妞的公子!豈有此理,豈有此理啊!真是要氣煞我也。」

「哈哈哈……」李太白听完仰天大笑道︰「沒想到啊杜老弟,千年之後你倒是火了啊,這人氣指數比我還高呢!」

「李兄調侃老弟不是,讓兄長見笑了。」杜甫道。

「對了,看你狼吞虎咽的,怎麼餓成這個樣子啊?」

「唉,一言難盡啊。自從那日和你暢飲之後,我醉酒之中稀里糊涂地穿越到了當代。剛開始看到小孩子們畫我,心里還挺高興,心想事隔千年這幫後生們還沒有忘記我。可是後來越看越生氣,亂碼七糟的什麼都畫,把我的良好形象徹底給毀了!你說歷代騷人墨客千千萬,為什麼他們偏偏選中了我呢!」

「哈哈,老弟你就知足吧,你要是不出現在語文課本上,沒準兒他們早就把你忘得一干二淨了!」

「唉,沒想到老杜我躺著也中槍啊!這幾日我維權來著,到後來一看是沒指望了,全他媽是盜版!所以我就放棄了,但是心又不甘,這麼著就算了太便宜這幫小子了,于是我想找回點精神損失費啥的,也算是對自己有個安慰,沒想到這幫亂畫的不是窮學生就是網絡里惡搞的無業游民,一個個兜里比我還干淨呢!」

「哈哈哈……」李太白笑得都快喘不上氣來了。

杜甫接著道︰「我兜里實在是沒銀子了,要不然我還要在那兒呆上一段時間,怎麼著也得要個說法兒啊!你看看我餓成這個樣子,兩天水米沒打牙了。就昨天只吃了一碗餛飩,還生了一肚子氣!」

「為什麼啊?」李問。

「昨天我餓了,一模兜里就剩下五元RMB了,我想吃碗清水餛飩總還可以吧,我就在小吃部要了一碗餛飩,我嫌味道太淡,讓服務員加了點蔥花兒。吃完後一結賬要我七元RMB,我說不是五元一碗嗎,服務員說了,要是以前加點蔥花兒就不收錢了,現在大蔥都十元一斤了,我勒了個去啊!簡直要氣死我了!我說我兜里就剩下五元了,你看著辦吧,最後老板看我歲數太大就算了,你說氣人不氣人吧?他們事先也不打個招呼還賴我,唉,人心都鑽到錢眼兒里去了。」

「好了,賢弟你也別生氣了,那日要不是我把你喝多你也不至于造成現在這樣。不過你也別怪大哥說你,你說你上哪個年代溜達玩不好,非得去那麼個年代,那是個什麼年代啊?那是個物欲橫流、金錢至上的年代!在那個年代兜里要是沒有錢,啥都玩不轉!你自己身上有多少銀子你不知道啊?好了,不說這些了,來,喝杯酒,消消氣兒!」

「李哥,你休要自責。這都怪我酒量不好,喝多了瞎逛游,整出這麼大的動靜來,我回敬兄長一杯。」杜道。

待他們二人喝完,我連忙給杜甫斟滿道︰「杜爺爺您放心,等我回去看誰再敢亂畫,我非把他人肉出來抽他丫的不可!我敬您一杯,祝您身體健康!」說完我先干為淨。

杜甫樂了,把酒飲盡道︰「你別叫我爺爺,我今年才三十出頭兒,我看你現在比我歲數還大呢,叫我老杜就行了。」

「那我听您的,來,老杜,吃菜。」我夾了一大塊海參遞了過去。

「老杜,我謹代表我們那個時代的年輕人向您致敬,並且向您表達深深的歉意!您老看著,我連干三杯,請您原諒我們年輕人不懂事理!」說完我   連酎三杯。

杜甫一看我的舉動開心的笑了︰「看得出來,蕭老弟實乃性情中人。其實我也沒有那麼小氣,我知道你們現在學業繁重,工作壓力大,就業難住房難,談戀愛難,娶媳婦難,結婚生子更是難上加難!你隨便畫上幾筆開開心,減輕點心理壓力,減少點憂愁苦悶,我也不說什麼,但是我不得不說,啥事兒最好時刻為止,見好就收,要是把握不好分寸,玩過火了就不好了,你說是吧?」

「對對對,前輩所言極是,弟子定當牢記在心。」

當下我三人推杯換盞,交談甚歡。不知不覺夕陽西下,此時酒過三巡,菜過五味,興致正濃之時,李太白道︰「今日你我兄弟三人難得相聚,不如各賦詩詞以助酒興,二位賢弟意下如何?」

我連連說好,老杜沒有言語,坐在那里獨自悶頭喝酒。

李太白道︰「作為兄長,我率先做樣。」

只見李白手端酒杯,沉思片刻道︰「蘭陵美酒郁金香,玉碗盛來琥珀光。但使主人能醉客,不知何處是他鄉。」

「好!好詩啊!」我稱贊道︰「早聞李兄之詩奇雄飄逸,蕩氣回腸,今日耳聞目睹,實乃三生有幸,佩服,佩服!」

李白笑道︰「幾句小詞,不足掛齒。蕭老弟你也來一首。」

我連忙擺手︰「不可,不可,小弟才疏學淺,怎敢和前輩對詩,我甘願受罰,自罰三杯!」

「三杯太少,罰你十杯!」李白道。

「小弟領命。」說完我連喝十杯。

「老杜,你別光顧著喝呀,你也來一首吧。」李道。

「李兄,我實在是沒有這個雅興,待我小歇片刻,自然即來。」杜道。

「還生氣呢?好,那就暫記欠下一首,我來第二首。」

此時風輕雲淡,月掛天邊。只見李太白起身離座,閑庭信步,仰望天際那一盤冰輪吟道︰「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舉頭望明月,低頭思故鄉。」

「嗚嗚嗚……」我聞听此詩大哭起來。

「蕭老弟為何啼哭?」李問。

「李哥,我,我,我太激動了,嗚嗚嗚……我,我對這首詩感情太深了!你知道嗎,我,我就是听著你這首詩長大的啊……嗚嗚嗚……」

「男兒有淚不輕彈,莫哭!莫哭!」李勸道。

杜甫也勸我道︰「蕭老弟果然是真性情人,來,老杜敬你一杯。」

「蕭老弟飲完此杯是作詩還是罰酒啊。」李太白笑著問道。

我已經喝的差不多了,剛才又接連罰了十杯酒,此時酒勁襲來,我說話都遲鈍了。

「李哥,不,不能再罰酒了。我,我實在是喝,喝不動了。」

「那你就作詩。」

「好,讓,讓我,好好想想……」為了不罰酒,我只能硬著頭皮上了。

「小弟抖膽和一首李哥的‘靜夜思’」,我沉思片刻道︰「唐國月兒明,夢游仙居境。玉樽映三影,酒醉不願醒。」

「好啊!蕭老弟此詩和的甚好。」李道。

「讓李,李哥,杜哥見,見,見笑了啊。」

「老杜,該你了。」李沖杜甫道。

「李哥,你著,著什麼急啊。」此時杜甫也喝的差不多了,他拍著我的肩膀說︰「蕭,蕭老弟,沒,沒想到你,你還蠻有才的嗎。」

我連忙說︰「哪,哪里,歪才!歪才啊!」

杜甫又道︰「想我老杜困守長安十年之久,郁,郁悶至極啊!今天,我,我就不作詩了,我,我給你們二人唱,唱首歌吧!」

「唱歌?你要唱什麼歌啊?」李太白問道。

「我唱‘傷不起’!」說完杜甫唱道︰

我的四周最近謠言很多,

都是你們亂畫造成的結果,

雖說我在網絡上已紅火,

你可知道我心里多難過。

穿越千年我犯了一個錯,

後悔不該醉酒來回瞎穿梭,

歷代詩聖不只我一個,

為什麼尼瑪都偏偏選中我。

傷不起真的傷不起,

我恨你恨你恨你恨到此時無語,

別說對不起,我絕不會原諒你,

現在你杜爺爺我實在是很生氣。

傷不起真的傷不起,

我左思右想右想左思還是很生氣,

尊師有木有,你的孝心狗叼走,

我被你氣來氣去氣到破笑為啼。

RAP︰親愛的朋友,我知道你很寂寞,

別逼我為你唱這首歌。

我的一生中,光明磊落,

只因你們亂畫背上了黑鍋。

不要說我忙,其實很迷茫,

真性的我不會玩假裝,

說這些你別嫌嗦,

其實我的心胸很開闊。

別和我說對不起,

罵你並非我本意。

別在自責別在多慮,

老杜我沒有那麼小氣。

叫你一聲親愛滴,以後涂鴉要注意,

記住尊師敬長千萬不要玩過火!

李太白听完杜甫唱完後,笑得腰都直不起來了︰「老杜啊,你也沒白穿越一回啊,這歌唱得忒好了!我給你這首歌題個首,就叫‘傷不起之杜甫很生氣篇’,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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