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婷婷從香港打來的問候電話勾起了我對青春歲月的美好回憶,我感嘆那段激情燃燒的年代,如今往事如過眼煙雲已隨風散去,逝去的青春只有在夢里再次尋覓了。
在我當兵的三年里,陶婷婷幾乎是天天給我寫信。那時候電腦網絡還沒有現在這樣發達和普及,偶爾通個長途電話就已經很不錯了,我們只能用飛鴻傳書的方式來表達彼此的愛戀和思念。
婷婷大學畢業後很快被南方一個大公司錄用了,在那里做財務管理工作。我媽媽惦記她,在醫院辦了早退離休手續,去婷婷工作的那個城市陪她去了。
其實我媽媽早就把這個干女兒當成是她的兒媳婦對待了,她有一次甚至和我說,等婷婷大學畢業了你們倆結婚算了。我被她的話嚇了一大跳,心里絲毫沒有這方面的準備。
陶婷婷從小和我玩到大,我們親如兄妹、愛如情侶,可以說得上是真正的「青梅竹馬、兩小無猜」。我愛婷婷,婷婷也深愛著我,但是說到談婚論嫁,我還從來沒想過。
我還有太多的事情沒有去做,還有太多的理想沒有去實現,我不想這麼早就結婚。我跟媽媽說這事兒您就別惦記了,我的婚姻我做主。我媽當場就臭罵了我一頓說︰「你想的美!你的婚姻你做主?做夢去吧!你的婚姻我做主!你這輩子除了婷婷,不許你娶第二個女人,否則你就別認我這個媽了!」
我真拿這個強勢老媽沒辦法,只好敷衍著答應她,這輩子只娶婷婷做妻子。我心想你就要到南方去了,「將在外軍令有所不授」,你走後我干啥你能知道啊?你又不可能遙控指揮我,那時候就是「我的地盤我做主了」!
媽媽很快去了南方,家里就剩下我和老爸了。我爸是個工作狂,他除了工作以外好像再也沒有別的什麼愛好了。我媽走後我家里就成了我和弟兄們聚會的「窩子」了,他們吃在我家、喝在我家、玩在我家、住在我家,我老爸懶得看我們烏煙瘴氣的樣子,所以他很少回家。最後他干脆把他的辦公室隔斷出一個臥室,來個「眼不見心不煩」,索性搬到工廠去住了。
家里面就剩下我老哥一個了,我家徹底成了一個「大車店」,幾乎天天介「歌舞升平」鬧到半夜,惹得周圍鄰居意見很大。
常言說「遠親不如近鄰」,為了社區和諧,為了搞好鄰里關系,我下令以後在我家里吃喝玩樂不能超過晚上八點半,八點半以後要是沒喝好玩好的請到外面去鬧,以免打擾鄰居們休息。
我的這一舉動深得鄰居們的贊賞,他們知道我一人「獨守空房」後,他們東家做好吃的請我過去,西家做好吃的給我送點,鄰里關系相處得其樂融融,讓我感受到親人般的溫暖。
事隔多年以後,我帶著市政府簽發的「舊房改造文件」挨家挨戶看望這些不是親人勝似親人的好鄰居們。他們說起我當年那些犯過的錯誤和有趣的往事,真是讓我心里感慨萬千。
那一年我們公司給他們設計建造了最新式的樓房,使得他們每戶都分到一個好樓層。除了正常發放的拆遷補償款外,我格外給每家贈送一個大紅包,以表達當年他們曾經給予我關懷和幫助的真誠謝意。
~~~~~~~~~~~~~~~~~~~~~~~~~~~~~~~~~~~~~~~~~~~~~~~~~~~~~~~~~~~~~~~~~~~~~~~~~~~~~~~~~~~~~
呂秘書的敲門聲打斷了我對往事的回憶,自從那天晚上我送她回家以後,她整個像變了一個人似的,由當初的冷若冰霜變成現在的神采奕奕,這都是我融化了她這個外表冷漠、內心狂熱的冰美人兒的結果。
「什麼事?萌萌。」
「討厭!在公司里別這樣叫我好嗎,人家會說閑話的。」
「好,什麼事,呂秘書。」
「是好事兒,蕭總。」呂故作生氣的說。
「好事兒?我看你臉上的表情怎麼不像有好事兒呢?」
「孫總晚上要請你吃飯,她還親自點名讓我也過去,你說這不是好事兒嗎?」呂酸溜溜的說。
「哦,這事兒啊,好事兒,是,是好事兒……」我尷尬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