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都快十一點了,唐子俊也不見回來。
曼清獨自一個人坐在床上,抱著雙腿,床沿放著的一本胡冰玉的小說。反復讀者,卻反復的流著眼淚。是不是眼眸太淺了,淚水一不小心就逃了出來。愛情的緣分亦太淺了,兩個人一不小心就發現一直都沒有走到一起。
心想,此刻的唐子俊算是放下了心里的一顆石頭吧,可以更加肆無忌憚的放出自己內心的壓抑,然後盡情的揮霍。
面對于紫萱年輕姣好的面容,誘人的紫色,是男人都會上心。怪只怪,輪到了他唐子俊。女人,知道婚姻不過只是搏一個名分。一個妻子的名分罷了,兩個人不交融,沒有愛情的結晶,彼此沒有在愛情升華的時候,進入彼此的身體乃至靈魂深處,那麼還會有什麼可以禁錮彼此。
華燈之下,霓虹之中,慢慢沉思的或許就有一個像黎曼清一樣的你;燈紅酒綠,肆無忌憚揮霍的或許就是一個像唐子俊一樣的他。你們注定,毫無糾葛,毫無牽掛。
走到客廳,打開電視,喝一杯冰冷的牛女乃。放著別人的故事,演著別人的傷心。
坐下不過五分鐘,曼清又起身回到房間。
這個房間,從所未有的孤寂。
這個男人,不要也罷!
心底不過是還沒有蘇醒,沒有接受罷了。與其死氣沉沉,不如斷了心思的好!此刻,唐子俊在外快快樂樂,何必把不快樂的自己跟他和于紫萱做比較呢?
魚缸 的一聲,突然就裂開了。嚇得曼清躲在房間不敢出去,以為發生了什麼恐怖的事情。魚缸的燈還亮著,里面的水全部流了出來。隔了不一會,水居然蔓延到了曼清的房間。
心想,如今還有什麼好怕的,連于紫萱那丫都不怕,還可以怕誰呢?于是悄悄的走出去,傻眼一般的站立著,幾條金魚就這樣躺在地上,剩下一條還在跳著。其余的都奄奄一息了,那一條黑色的金魚是唐子俊買回來的。說曼清開始的時候只是養了幾條紅色的,不怎麼好看,再來幾條黑色好作伴。最好听的那句話應該是,然後紅金魚和黑金魚一起可以生很多五彩的小寶寶。
掖在心底的開心,臉上傻笑一下。
走過去,捧起黑色的金魚。可以捧住奄奄一息的它,卻捧不住肆無忌憚的唐子俊。突然,一個跳躍,金魚的最後掙扎一落地就死了。來不及接住,眨眼就再也看不見掙扎的它。
不需要了,魚缸碎了的那一刻起,就注定無法給他們原來的世界。
「子俊……」曼清心底喚,一聲悶悶的喚,一刻心的揪疼。從盲目結婚,到漸漸疏遠,釀造了一年分房而睡,給了連自己閨蜜都難以置信的所謂無性婚姻。
最終,婚姻拉不住唐子俊的身子,腳步一歪就偏離了軌道。于是,曼清和唐子俊之間冷落帶著幾分寂寥。
第三章人生如初見,秋風畫悲屏
周末很快就過了,海珠五月的天亮得很早。乘車路過海邊,銀都大酒店門口擺滿了花籃,車里的人紛紛議論些什麼。坐在曼清旁邊的一個中年男人,帶著北方人的腔調,說起海珠市組織部針對下一任市長的競選問題。黨支部書記特別說出了項家對這一次競選的影響,講人情拉關系等完全違背了‘公推公選’。
對面的一個阿姨,看著曼清的樣子,寒暄的問她,「是不是在檢察院上班啊?」。
曼清緩慢的看了看阿姨,露出潔白的牙齒,微微點頭。阿姨再次張嘴說道,」我去過檢察院看我女兒,你給我倒了杯水你不記得了啊?」。
曼清遲鈍的實在想不起來,只好尷尬為難的搖頭,因為曼清實在不想說話,仿佛吐一個字都有些艱難。阿姨兩眼發光,臉上的皺紋已經很明顯,頭發像是被染過根本就沒有一絲白發。阿姨拔高了嗓子的說,「我女兒就是于紫萱,也在檢察院工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