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平米的地下室,白色的靈帶高高懸掛,門口放著東正楠讓阿立訂的幾十只花圈。
冰制棺材里,溫汪海也已經換上了冥服,安詳地躺在里面。
他的臉上蒙了層白紗,溫茹言跪在邊上的時候,看不見爸爸的臉。
一夏始終陪在她身邊,摟著她的肩膀,給她依靠。
溫家親戚本就寥寥無幾,喪禮只用了兩個小時就結束了。
殯儀車已經停在了外面,接下來父親的尸體就要被運去火葬場,焚燒,化成一盆骨灰。
爸爸被棉被蓋著抬上車的時候,溫茹言一把抓住他的手,不肯松手。最後東正楠和流慕笙一起抓著她,才讓她松了手。
殯儀車上,很安靜。
黃色的冥紙由車窗里灑下,伴著爸爸一路到了火葬場。
跟著推車進房間,屋外的空地上是一塊大屏幕,里面正在插播一則娛樂新聞。
「今日記者拍到,龍吟國際總裁龍少鈞和一個女人出入機場,兩人表情甜蜜……」
進房的雙腿就這樣釘在地上。
溫茹言看向大屏幕。
蘇雪戴了帽子和眼鏡,龍少鈞體貼地將她護在胸口,不讓擁擠的記者踫到她絲毫。
怵目的疼。
一夏看到她眸子里的異樣,立刻就拖著她進了房間。
火葬儀式很簡單。
最後溫茹言抱著一個骨灰盒子,到了東正楠火速給安排的墓地。
四周青松常繞,極其安靜。
她親手把父親的骨灰盒放進墳墓里。
連著對爸爸的愧疚一起埋葬。
從墓地回來,一夏他們就送茹言回了家。
「小言,要不你搬到我那里去住?」家門口,一夏看著目光無神的溫茹言問。
茹言看著自己的腳下,鞋底還有在墓地上沾的泥土。
「我沒事,你們都回去吧,讓我一個人靜靜。」她答。
東正楠還想阻攔,卻被一夏攔住,三個人很快就往不同方向離開,各自回去了。
一步步踩在破舊樓梯上,發出吱吱的響聲。
掏出鑰匙,開了門。
關門的瞬間,強忍在心里,肚子里,眼楮里的眼淚噴涌而出,溫茹言靠著門背蹲,放縱自己。
過了許久,她房間的門被人從里面打開。
她猛然抬頭。
龍少鈞穿著黑色短袖襯衫,西裝褲站在那里。
溫茹言低頭擦干淨臉上的眼淚,站起來,打開家門,「請你出去,這里不歡迎你。」
心在看見他的那刻,較之前疼上了千倍萬倍。
龍少鈞沒有說話,他的皮鞋踩在深灰色的木質地板上, 當 當,一腳腳也凌辱踐踏著她幾近崩潰的內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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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愛男人,其實只要他在她需要的時候在身邊就可以了,很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