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出酒吧,濕熱新鮮的空氣撲面而來,清醒她的頭腦。
原本他們要去吃宵夜,可一夏說工作還沒做完,于是就改在下次。一夏攔了車,很快就離開了。
過馬路的時候,溫茹言心不在焉,以至于綠燈轉紅燈的時候,看著迎面而來的車,刺眼的光,刺耳的喇叭聲,她竟忘記了逃開。
傻站在馬路中間。
灼熱,溫熱的氣息撲在頭頂,讓她莫名的心安。
理智告訴她,不可能是龍少鈞。他不會丟下蘇雪,來追她。可心里還是期望,睜眼的那刻可以看見他。
睜眼。
滿眼都是慕笙因為緊張,喘粗氣紅著的臉。
心底還是不由升起一陣失望。
人就是奇怪,理智和感情永遠分屬兩邊,而她就是一次一次被感情左右。
「走路這麼不小心。」
他們仍站在路中央,如潮水般的鳴笛聲,但她清晰地听見慕笙溫柔的話聲。
她只得不好意思地笑。
「還笑的出來,我怎麼放心你一個人呆在龍少鈞身邊。」他牽起她的手,拉著她走到馬路邊。
她嫁給龍少鈞,是他最不能接受的事。可事實如此,只有離婚這一條路。
冰冷的掌心,立刻就溫熱起來。
也暖了她那顆千瘡百孔的心。
她任由他牽著,兩人漫無目的地在空曠的無人的大街上閑逛。沒有目的地,心里卻安靜的可怕。
「小言,如果讓你和龍少鈞離婚,你願意嗎?」
快進星匯半島別墅區的時候,流慕笙突然停了腳,站定看著身邊的人。
這里住戶本就少,半夜,根本就沒人了。可路燈卻格外亮,她瘦削的身體在遠處的草坪上投下一片陰影。
「就算願意,也不可能做到。」
原因他們心里都明白,憑龍少鈞在A市的勢力,哪怕她將離婚告到法院,也是沒人受理的。
一片徒勞。
突然,她不想再折騰,只想一年快點過去。
「小言,只要你願意,不管我做什麼都會幫你做到。」他拉過她,抱住,心里立刻下了最後決定。
她沒有反手摟他的腰,只是任他抱著。
「慕笙,其實一夏她……」離龍少鈞的別墅又近了許多。
他本不同意她回來這里,可該面對的早晚要面對,她不想再做鴕鳥。
「小言,我所做的一切只是想你幸福,別人我已經管不了了。」他阻斷她的話。
整顆心都給了你,怎麼還顧得了別人。
慕笙的話,听在她耳里,心里越發覺得苦澀。
這輩子注定了她要虧欠一夏,虧欠面前的男人。
進門前,流慕笙給了她一個大大的擁抱,然後在她額上印下一吻。
她送他走時,笑靨如花的模樣,落在屋內男人的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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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肯定得往死里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