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抱著她腰的手不經意移到小月復,微微隆起的質感刺在他微涼的掌心上,軟軟的暖暖的,隔著衣服他好像能感覺里面小生命的喜悅,這下他更是抱著不願撒手了,大手還不忘更用力摟著她的小月復。
他臉上原來的陰霾,這隨著手心溫熱的增加,一點點慢慢消散。
「喂,你看哥是不是病傻了啊?!」肖奕見龍少鈞嘴角微微蕩開的笑,推了把身邊的韓離,低頭和他說。
「因愛瘋傻。」
韓離看似心情也大不錯,平時這個時候他都懶得理肖奕這麼白痴的問題,今天竟然破天荒的回答了他。
因愛瘋傻。
張愛玲曾說,遇見你我變得很低很低,一直低到塵埃里去,但我的心是歡喜的。並且在那里開出一朵花來。
驕傲如總裁,可一旦深陷,所有的自信也都會土崩瓦解。這才有了後來的誤會,兩人兜兜轉轉轉了這麼久。
溫茹言感覺月復部上的手,一陣絲涼,她抬著頭,看見龍少鈞嘴角隱藏不住的淺笑,糾結的心一下就放開了。
她任他抱著,這次想抱多久就多久。
「少鈞……」蘇雪繼續梨花帶淚,她往前走幾步,靠近龍少鈞一些。
龍少鈞臉色一下又陰冷下來,「Jason,送她回去!Lisa,有些事我不說並不表示不知道,你也該好好收收脾氣!」
他直接下逐客令。
看著她,只會讓自己想起想到一次次懷疑溫茹言,一次次把她推倒,逼向痛苦的深淵。
蘇雪哪里甘心,已經停了眼淚,咬著唇,「該出去的的人是她!」
食指向前指,指在溫茹言臉上。
「肖奕!」
一旁待命的肖奕被龍少鈞這一吼,腳底抹油,不顧蘇雪的反抗,把她整個人提在手里,快速下樓。
韓離也跟著出去了。
偌大的房間只剩下他們兩個。
「咳咳……」因為激動,冷空氣嗆進喉嚨,他又一只手又捂著胸口,咳起來。
月復部的手松了,溫茹言趁機從他懷里下來,見他剛要伸手過來抓,快速往邊上移了幾步,「我扶你去房間里。」
龍少鈞根本不肯,執意上前,忍著咳嗽,長臂往前一伸,攬住她的腰,把她整個身子都帶進懷里。
兩個靜靜的站著。
他摟著她,從未有過的溫柔。他把頭枕在溫茹言肩頭,明明很累可就是不願意放手。
清涼的鼻息噴在她肩頭,即使隔了厚厚的外套,她也能感受到。
就這樣站著,兩人誰都不開口說話。
樓下,汽車的引擎聲響了一陣,然後又恢復寧靜。秋末的夕陽照進來,透過窗戶照進來,把兩人的影子投在白色木門上,模糊。
「龍少鈞。」月復部疼的一陣一陣的,站著,實在累。
溫茹言扯了扯箍在腰上的手臂,想松一會兒,沒想對方像是懲罰性地肋的更緊。
「龍少鈞!」
她急了,這麼抱著要是壓著孩子怎麼辦?
溫茹言剛在想讓他松手,下一秒整個人被龍少鈞往前一帶,身體直直就抵在門上,他大手護著她,讓她輕輕靠上去。
然後俊臉壓下——
冰涼的吻壓上來,仿佛帶著懲罰,他不斷啃著她的唇,輾轉流連,怎麼都不松手。
她剛才叫他什麼?
龍少鈞!!
有人這麼連名帶姓的稱呼喜歡的人麼?!
他的手還是摟著她的腰,吻的深時,大手上的力不受控制,捏著她的腰。懷孕了她,雖然吃的還是很少,但腰圍也大了許多,這樣捏著,甚至還有點小肉了。
很快,溫茹言感覺呼吸困難,她被他吻著,只能哼哼唧唧地用喉嚨里的聲音表示反抗,可根本不管用。
最後她只得本能地用手去推前面的人,哪知用力太大——
龍少鈞一時沒注意,身體往後一踉蹌,後背直接撞到了牆上。
「啊……對不起。」
溫茹言顧不得害羞,趕快跑過去扶住他,他臉色依然蒼白,倒是她,兩朵紅暈更甚了。
龍少鈞心頭的氣,看見她的表情後,滿意地自然消了。
他由她扶著,回了房間。
負責用藥的專家已經讓楊嫂熬了中藥端上來,楊嫂剛進房間就看見是溫茹言,激動的連藥碗都忘記放下。
「姑娘!」
楊嫂握住溫茹言的手。
「楊嫂。」溫茹言對她笑,坐在床邊,小月復上的痛好了很多。
龍少鈞看著身邊的女人,她一直都是淡然的樣子。好像對什麼都不在意,其實對什麼都比別人敏感。
楊嫂還想和她說說話,可剛要開口,就看見先生原來和善的臉上,一陣烏雲飄過,一雙桃花眼雖笑著,可看得她實在人的很。
「姑娘,你喂先生吃藥,我先下去準備晚飯了。」
真是小氣的先生!
楊嫂月復議,下樓前還不忘替他們關上門。
溫茹言端過床頭櫃上的藥碗,里面放了藥勺,她拿著攪拌了幾下,等著
上面冒著的熱氣消散了許多,才把手里的碗遞給他。
龍少鈞不接。
她再把碗往前伸了伸。
還是沒人接。
「不想喝嗎?怕苦?」溫茹言突然記起,兩年前他因為喝酒過度,胃出血進醫院,醫生也是開了幾貼重要給他調理。
每次她熬好了給他送到公司,以為他總是會喝的。
可第二天再一看,那個保溫瓶還在,只是里面的中藥不見了,問了保潔阿姨,才知道他根本沒喝,而是全部倒進了垃圾桶。
對她的問題,龍少鈞沒回答,但是眸子瞬間柔和了許多。
難不成要他堂堂的龍吟國際總裁主動承認自己一個大男人什麼都不怕,就怕喝中藥?
溫茹言一看他別扭的模樣,也不多說,拿了藥勺盛了一勺就要灌進自己嘴里,龍少鈞見狀,立刻奪過她手里的勺子。
「孕婦不能喝!」
然後,他拿過她手里的藥碗,眉頭皺了幾下後,仰頭喝盡。
喉嚨一陣苦澀滾過,隨即而來的是甘甜。他把碗放到一邊,接過溫茹言不知從哪里找來的糖,吞進嘴里。
「說過不苦的,這藥里有甘草。」她剛才雖然沒把藥喝進嘴里,但就是舌尖沾了一點,苦澀盡頭全是甜味,這是甘草的功勞。
「你知道的倒是清楚。」這一喝藥,他心頭對中藥的恐懼算是打消了一半,只是拉不下臉,只得硬著嗓子。
她幫他理了理被子,然後蓋在他身上,等坐回床沿時才慢慢回答,「那時候你胃出血,我給你找的中藥方子,特意讓醫生放了甘草的,可是你卻一滴都沒喝。」她說的話像是責怪,可語氣卻是淡淡地,沒有任何這個意思。
藥沒有了可以再熬,她要的不過是他身體健康。
龍少鈞靠在床上,悠悠地就想起兩年前的盛夏,他天生不愛吃藥,打針,對中藥就更是避恐不及了。
那時天氣很熱,可是每天晚飯後,面前的女人總是會拿著保溫瓶給他送熬好的中藥來。
明明是學音樂的,也不知道她怎麼就對中藥如此精通?
可每次她一走,他就把藥都倒了,那股味道光是聞著就讓他受不了,才喝不下去。
「言言?」
「嗯。」
他叫她,她輕聲答應,腦袋也從回憶里拔出來,兩眸清澈如水。
「對不起……」
龍少鈞背部挺直,直直地看進她眼里。
對不起——
這三個字我對你只說一次。
因為以後我不會再讓那些傷害你的人,傷害你的事發生。
他眼里的柔光,溫茹言見了,他的這三個字,暖中帶寒,寒中溢暖,讓她心頭一痛,那些過去了很久很久的事隨之涌上心頭。
一千萬。
酒精中毒。
爸爸去世。
他和蘇雪訂婚。
英國。
……
那麼多的事,在腦子里輪番出現,心里說不委屈是不可能的。咬著唇,她慢慢站起來,然後伸手摟住床上的男人。
下巴靠在他頭上,喉嚨哽咽的再說不出半個字,只能快速地點頭。
我知道。
我都知道——
你心頭的悔,在機場,肖奕攔著我把事實真相告訴我的時候,我就全知道了。
龍少鈞摟過她,讓她背靠自己,坐進懷里,溫茹言怕壓著他,也沒把全部重量坐在他腿上。
他抱著她,下巴擱在她肩上。
「不許再叫連名帶姓叫我!」他想把語氣暖下來,可一出口又是一副命令的語氣。
「好,龍少鈞。」溫茹言心里一下放松下來,就存著逗逗他的心思。
腰上一緊,他張口就咬在她肩上,用力倒是沒有很用力,可多少還有點疼。
「我不叫了。」她語氣略帶些求饒,掃在龍少鈞心頭,留下陣陣酥麻。
終于松口。
手下力氣也減輕了半分。
「上次在醫院你答應流慕笙去英國了?」這件事,就是始終扎在他心頭的刺,時間慢慢過去,只是把它深埋了而已,現在應該是拔除的時候了。
「嗯。」她答應。
龍少鈞眸子一冷,等她解釋,可等了幾分鐘,懷里的人只坐著,完全沒有要開口解釋的意思。
「給你個解釋的機會!」
他怒!
溫茹言你肯定是故意的,居然敢得了便宜還賣乖!!?
溫茹言被他用力一拽,原來還自己承受的重力這下全壓在他身上了。她緊張,想趕緊起來,但腰是被緊緊束縛住的,根本動不了。
「我也不知道怎麼解釋,那時候就想離開。」她的眸子,瞬間深的看不見底,大眼楮下波瀾不驚,心里也是極寧靜。
「……」
「其實無論跟誰,無論去哪里,那時候只要有人願意陪著我,就好。」
龍少鈞剛要發飆,質問她「離開」究竟是什麼意思時,她再次開口。
無論跟誰——
無論去哪里——
只要有人陪著,就好。
究竟要有怎樣的傷心,才能讓自己心灰意冷成這樣?
他喉嚨連續吞噎著,剛喝進去的中藥好像有了反作用,嘴里的苦澀又一陣陣涌上來,湮沒他其他的味覺。
「以後你就在這里,哪里都不許去。」他抱著她,氣息噴在她的耳鬢。
溫茹言耳邊天生敏感,被他這一噴熱氣,臉上酥麻,自然而然地往他懷里靠了靠,臀部竟意外踫到他的堅硬。
更加的面紅耳赤。
她只得點頭。
「等所有的事情忙完,我會給你個解釋,相信我。」龍少鈞放緩聲音。
再次點頭。
「流慕笙那里的聯系也斷了。」他繼續得寸進尺。
溫茹言慣性的要點頭,頭剛底下,就感覺不對勁。
耳邊再想了想他的話,立刻把頭抬起,連著搖頭,「不行。」
她反對地越強烈,龍少鈞心里的佔有欲就燃燒的更加旺盛,薄唇咬上她的小耳朵,懲罰味十足。
「少鈞,慕笙是我的朋友。」
這次溫茹言可不妥協,她也知道身後的男人霸道到近乎變態,要是她答應了,下一個要求就是︰以後不準交異姓朋友。
「那我呢?是你的什麼?」听她叫自己的名字,龍少鈞的大脾氣出奇地壓了下來。
抵在她耳邊,呼吸漸熱。曖昧氣氛兩人間悄然蔓延。
「……」
這種問題,溫茹言臉皮實在太薄,即使想的到,也絕對是說不出的。
「不說?嗯?」腰上的手已經不規矩起來。
臀下的堅硬火熱無比,溫茹言趁龍少鈞把手移上來之際,快速從他懷里溜出。
現在身體這麼差,絕對不能做那傷身體的事。
「我先出去一趟,馬上回來。」最後在龍少鈞下床來抓她之前,她只得落荒而逃。
*
還有一更。
有木有留言啊!
再考慮要不要日更一萬。
鴨梨好大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