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之後,江湖惶然一片,京都城郊「豺傲莊」一夜之間化作灰燼,莊中無一人生還,江湖誰都知道那「豺傲莊」的莊主早年可以說是狠厲一時的人物,只是因為盡做些暗里的勾當,不被正派人士接受,此次被滅滿門,應當是尋仇,只是江湖誰有能力做到這般。
一時之間,平靜的江湖掀起了一波巨浪。
有人說看到一身紅裳的女子,手握雙匕,似地獄羅剎一般,更有人看出那女子穿的衣服竟是十年前消跡江湖的魔教紅櫻所穿的「羅剎紅裳」……
風起,血染。
一座雅致院落,青墨從圍牆直接跳進,走到站于那院子中的男子身前,跪身道︰
「主人,一切已辦妥。」
「很好。」
溫祈玉手中握著一株院里的月季,只是,沒有多時,那月季的花瓣已慢慢枯掉,隨手將那月季一扔,枯掉的花瓣飛落。
「青墨,從現在起你的主要任務是保護顏兒。」
「主人。」
「照我的話做。」
「是。」
「退下吧。」
青墨站起身來,轉身離開時,還是多看了一眼屋里,溫顏自昨夜起就一直躺在那里,即使知道她不會有事,可是親手報了仇,第一次殺了這麼多的人,青墨心里還是有些擔憂。
溫祈玉轉身向屋里走去,那妖艷至極的紅裳掛在屋里的屏風上,溫祈玉走到屏風前,伸出有些蒼白的手指,輕輕撫過那紅裳。
「顏兒,真美,真得好美!」
染了鮮血的紅裳,似重新得到了生命,那紅得耀目的顏色,掛于青色的屏風上,竟有幾分妖異,許多年前,有一個女子,正是穿著這羅剎紅裳,讓江湖一度不得安寧。
「嗯——」
溫祈玉抬眸望去,那睡于床榻上的人兒,眉宇緊蹙,渾身還在微微地顫抖著,走至床邊,拿過一旁的錦帕,溫柔擦拭著她的額頭。
「顏兒,你也很美。」
……
十年前,溫顏只記得自己躲在僅僅可以容下她身子的書架後面,隔著錯落的書籍,她將一切都看在了眼里,那些人的樣子,再次見到時,那樣痛的恨意,全部賦予了手上的匕首。
「你是誰?」
「要你的命的人。」
白玉匕首,無情地揮向對面的人,十年的訓練,溫顏不知道自己的武功到底到了何種程度,她也管不了那麼多,殺她父母的人就在眼前,滅她滿門的人就在面前。
「我要你們償命,償命——」
手中的白玉匕首沾滿了鮮血,溫顏殺的一時眼紅了,看不到了任何人,只有滿眼的仇恨,和眼前的鮮血。
「啊——」
匕首直落心髒,濺起的血落了溫顏滿身,只是還不夠,還有人在,當年,滿門被滅,大火,殺戮,溫顏從未忘記過。
有時候,心里藏了太多,壓抑了太多,一旦爆發,就會失去了自我。
「顏兒,夠了。」
溫祈玉走到溫顏面前,看著她的臉上沾滿了鮮血,不禁眉宇輕蹙,可是溫顏好像看不到他一樣,匕首就這麼刺向溫祈玉。
「我說夠了,你听到沒?」
溫祈玉伸手握住劍鋒,將溫顏拉進,伸手撫過她的雙眼,「我給你這匕首,不是用來對付我的。」
抱住倒下的人兒,羅剎紅裳上的鮮血也沾染了溫祈玉一身。
……
「誰?」
溫祈玉突然站起身來,一群黑衣人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屋內,那為首的人看到溫祈玉,說道︰
「毒少,真得是你。」
溫祈玉看著面前的黑衣人,不由眉宇輕蹙道︰「我現在不想殺人,馬上滾。」
「哼,毒少,你當日殺了我們那麼多人,今日就讓你血債血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