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過去,我未參與,所以,我要你的未來,每一次呼吸,都想起我一次。
……
東方青木突然伸手握住溫顏的手腕,只是微微用力,溫顏有些難忍地打開手心,他就這樣一動不動地看著溫顏的掌心。
「溫顏,你本是尊貴命格,為何會淪為溫祈玉的侍婢?」
冰冷的指尖滑過手心的掌紋,那般可能連九五之尊都沒有的尊貴命格,偏偏落到了她的手上。
「命格只是一個形式,真正的命運誰都無法掌控。」
抽回手腕,溫顏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曾經的她或許真得尊貴如許,可是一切早已被毀,連著她一起毀了。
「溫顏。」
東方青木突然喚道,一向邪魅的雙眸閃過堅定,「所謂命格,是不管如何抗爭,最終都會走上注定的路。」
那般堅定,甚至有幾分無所畏懼,因為命格,他的確承受著,他動蕩青木,本應該死在地獄中的人,因為心有不甘,更因為強大的生命力,偏偏從那里爬了出來,雖改變了一時的命運,可是那樣的命格,終究改變不了。
溫顏依舊輕笑,曾經的心城,被摧毀地支離破碎,現在,已不會對那樣的事充滿期許,到底,溫祈玉對她是一種放縱,還是救贖。
「真是那樣嘛?」
「是,你的命格尊貴異常,終究會有一個人找到你,許你那樣的尊貴,所以你要等到他出現為止。」
溫顏,我已設下局,那人早晚有一天會找到你的,只是,不知道我是否能等到你為天下榮寵的那一天。
一片寂然,茶香漸淡,而東方青木身上的異香更加濃烈,棋局被破,東方青木就這麼注視著溫顏,那冷清的眸下,不知有多少感情在風起雲涌。
「好了,茶已經涼了,我送你離開吧。」
過了一會兒,似乎有些著急,東方青木從榻上下來,穿了鞋子,就向著殿外走去,溫顏只能趕緊跟上,只是,因為腳步有些急,竟然沒發現走在前面的人突然停了下來,溫顏就這樣不受控制地撞到了東方青木身上。
「嗯。」
「你沒事吧。」
伸手環住面前的人兒,一剎那,東方青木有些呆住了,溫顏發間的清香竟就那般襲來,完全侵襲了他的呼吸,東方青木本就是對香氣極度敏感的人,而此時,所有的呼吸里,只有她的芳香。
眼神流連著,烏黑的發絲,白皙的脖頸,抬眸,那般動人雙眸,殷紅的唇瓣微微喘著氣,東方青木覺得自己在這一刻,是真正的被蠱惑了。
「溫顏。」
「我沒事了,你可以放開我了。」
好像沒有听到她所說的話,東方青木就這樣雙手扶著她的肩膀,並用內力將她圈在懷里,因為溫顏內力幾乎盡失,她並沒有感到東方青木用內力束縛住她。
「你可以放開我了。」
掙月兌開他的懷抱,溫顏大步向前走前,而東方青木也晃過神來,留在懷中的香氣漸漸散去,自己剛才到底做了什麼?
默默地跟了上去,明明香引殿都是自己的氣息,竟然那般輕易地就被她的氣息蠱惑了,果真,她是自己命中的劫數。
兩人到了殿門口時,璃如琰正帶著宮人過來。
「顏兒,你沒事吧?」
「沒事,只是遇到一個故人。」
「故人,顏兒是說國師大人嗎?」
璃如琰站在東方青木面前,眉宇輕皺,對于這位國師,他早有耳聞,而東方青木並未看向璃如琰,雙眸一直未離溫顏。
「溫顏,三日後,我會去王府拜訪。」
說完之後,東方青木轉身就向著殿內走去,溫顏看著那一身血色的紅裳,只覺得他更加孤寂了。
「顏兒以後離這個男人遠一些。」
「為什麼?」
「這位國師大人的身份不簡單,而且宮中有一些傳聞,說他有妖術,似乎能否看透人心,只是偏偏父王對他極為信任。」
「是嘛?好了,我們走吧。」
轉身向前走去,這香引殿似乎都纏繞了東方青木的氣息,那樣若有若無的香氣,說不出的惑意,和眩暈。
馬車上,璃如琰突然問道︰「顏兒,你的身體好一些了嘛?」
溫顏這才意識到,從香引殿走出後,自己似乎沒有了不適感,雖然功力還未回來,但是身體沒那麼虛弱了。
「應該是藥效過了。」
剛才東方青木握住自己的手腕的時候,似乎有什麼東西竄進體內,溫顏不覺抬手輕嗅,一股清新的香氣襲入鼻息。
香引,世間最毒的惑。
……
三日後,東方青木只身來到王府,下人來稟報之時,溫顏正在園中采梨花,春至,輕水居中,梨花盛開,純白一世。
所以,當東方青木自行走進這輕水居中,看到的正是這樣一番景象,那身穿白色輕裳的佳人,站在梨樹下,晨露沾濕了衣襟,腳下繡鞋也沾了少許泥土,可是素顏傾城,竟這般美到極致。
「國師大人,這輕水居是不可隨意踏進的。」
「下去吧。」溫顏走了過去,對著管事吩咐道,將手里的籃子,遞給一旁的鈴兒,管事看了王妃娘娘,也只能福身退下。
丫鬟端了清水過來,溫顏將手洗淨,又接過錦帕,輕輕擦拭額上的汗珠,而東方青木就這樣站在一旁,眼楮不知是注視著這一片梨花林,還是在注視下那花下美人?
「沒想到你真得會來。」
「我說過會來王府找你的。」
東方青木走近坐下,下人上了茶點,只是,溫顏輕輕擺手,吩咐道︰
「不要茶,只要水。」
那日,在引香殿,溫顏自然是注意到,東方青木不喜茶香的。
「今日來,是有什麼事嗎?」
「怎麼,沒有什麼事,就不能來找你了嗎?」
或許,溫顏不懂人情世故,而東方青木更是不懂,一時之間,兩人倒有些尷尬,只是,東方青木的異樣只是一剎那的,過了一會兒,他突然說道︰
「可以給我一些梨花嗎?」
溫顏有些詫異,但還是應道︰「可以,只是我采的自有用處,所以,你要必須自己親自采。」
「好。」
對于溫顏的提議,東方青木竟有幾分欣喜,鈴兒拿來籃子,他就走進梨花林,開始采梨花,一片白色的世界里,偏偏有一抹那樣驚艷的紅,讓人移不開眼。
「溫顏,我采了好多梨花。」
笑,讓人覺得燦爛地有幾分刺眼,東方青木提著籃子走到溫顏身旁,眼角還掛著笑意。
「鈴兒是嘛?請再給我一個籃子。」
「是,國師大人。」
鈴兒拿了一個籃子過來,東方青木將自己采的梨花,幾乎分出了一大半,然後將籃子遞給了溫顏。
「給你。」
「不用了,我要用可以自己采。」
可是,東方青木竟執意提著籃子,面對著溫顏,一向邪佞的人,現在竟有幾分孩子氣,溫顏無奈,接過那籃子,他才展顏一笑。
「這是我送給你的第一件禮物,我還有一件禮物要送給你,出來吧。」
當那個男孩第一次從東方青木身後突然走出時,溫顏真被嚇到了,當然,她後來才知道,那是一種極高的掩身術,當然,後來很長的一段日子里,那男孩就是這麼從她身後走出的。
「參見主人。」
「這是?」
「我送給你的第二件禮物,從今天開始,他會留在你的身邊保護你。」
溫顏低眸看著跪在自己身前,看著只有十二三歲的男孩,不由皺眉道︰
「我的身邊不需要任何人的保護。」
誰知听了她這句話後,那跪在地上的男孩,竟渾身一顫,抽出腰間的劍,就朝著自己的胸口刺去。
「住手!」
「溫顏,自我收養他的那一天開始,他唯一的使命就是保護你,如果做不到此,你就失去了存在的價值。」
冷冽,無情,東方青木用了最無情的辦法,訓練出一個只會對溫顏一人忠心的人。
溫顏看著面前的人,藍色的雙眸,透徹沒有一絲的雜質,可是在看向溫顏時,竟有一種說不出的堅定。
我會用我的生命保護你,大概就是這樣的意思。
「好,你就留在我身邊,對了,你叫什麼名字?」
「啟稟主人,我沒有名字。」
「沒有名字,你既然留在我的身邊,自當有一個叫法,我就叫你藍兒吧。」
「謝主人賜名。」
藍兒起身,站到溫顏身旁,手握著腰間的長劍,眼中有一種不屬于他年齡的堅定和冷冽,而鈴兒看了那孩子一眼,不由輕輕皺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