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五天的修養,雖然沒有什麼珍貴的藥材,但是在大嬸的精心照顧下,陶馨的身體有了明顯的好轉。
這一天,天氣好的讓人舒服想起自己所擁有的溫暖,‘嬸娘、叔叔、寧兒,你們都還好嗎?不用擔心我,我一定會好好活下去,找到回家的方法,回到你們的身邊,我也會是那個永遠把炎鑫然時刻掛在嘴上的那個單純的馨馨,等著我,我一定會回去的!「
好似在告訴家人,又好像是在警戒自己一定要活下去。
面對著陽光,貪婪的吸收著這讓人溫暖的慰藉。她知道大嬸一大早一定又去賣一些刺繡去了,在這里的日子雖然不長,但是和善的大嬸和自己好像也很有緣分,什麼關于刺繡的、關于這個國家的什麼大事,她都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的。
她也因此知道了在這個時代,歷史上基本沒有什麼記載,現處的是鶴戀國,現在皇帝是赫連康永。剛听到這個國家的名字時,自己也有一絲的驚訝,怎們會這樣叫呢?後來才知道,鶴戀是皇家姓氏赫連的諧音,而且鶴還是這個國家的象征性神鳥,听說里面還有一段淒美的愛情故事。赫連康永在位的這些年,雖然沒有什麼大的成就,但總體來看,國家還算是國泰民安、百姓安樂,民風淳樸。說到這,掏馨不禁犀之以鼻,想當初在路上遇到多少人,那有什麼民風淳樸的好人想要救助自己,要不是這好心的大嬸,自己怎麼死的恐怕都不知道吧!
而且,她也看出來了所謂的‘大嬸’應該也不是什麼簡單的貧民吧?就憑著那一手上好的刺繡功夫,恐怕也是哪家的落魄小姐吧?
不知不覺也快到了正午吃飯的時間了,看著一向很早回來還要做飯的大嬸此時還不見蹤影,心里不免有一絲不安,‘該不會出了什麼事吧?’正在院子里焦急難安的陶馨只听得鄰居林大媽的一聲喊叫。
「林大媽,看到大嬸了嗎?她去市集怎麼到現在還沒有回來,你見到大嬸了嗎?」忍著還有點虛弱的身體,向大門處的林大媽奔去。
「哎…哎…」喘著大氣的林大媽哀嘆著。
听到林大媽的嘆息,陶馨的心不由的一涼,真的出事了,不要,她不要讓大嬸有事。一把抓住林大媽的衣袖。
「帶我去,帶我去找大嬸,求求你了!」陶馨激動地說道。
「姑娘,大媽也沒辦法啊,大嬸是被一群衙役帶走的,听說是三王爺的屬下派人來的,我們這些貧民百姓又沒什麼錢財,想進大牢去探人也難啊。」林大媽無奈地說著。
听著大媽的話,又想起穿過來的時候好像殘破的衣服里還隨身帶著一塊白玉,看著那通透的模樣,應該能值很多錢吧?于是問了押解大神的大牢的地點就急匆匆的找了一家最近的當鋪,因為對于這個時代的銀兩的概念,她是一點也不了解。也沒有多講,只要了一些銀兩,便向那大媽所指的大牢奔去。如果陶馨直到就因為這樣一塊玉就能讓兩個相愛的人走了那麼多的彎路,引發那麼一連串的禍事,她會另想辦法,打死也不要把它拿出來。
趕到大牢,只聞到那讓人作嘔的氣味,壓住胃里的一陣翻涌,把手中的銀子簡單的打發了一下守在門口的獄卒們,就輕易地進入了關押大嬸的獄房中。其實她也在懷疑,為什麼就這樣輕易地放她進來了呢?但眼下,大嬸的情況最重要,哪里會想到這麼多。
「大嬸,他們為什麼把您關在這兒?」看著大嬸的身上沒有受刑罰的痕跡,自己也就放下心來。
「唉,終究還是瞞不過,馨兒,還記得我說的小時候就夭折了的女兒嗎?」大嬸很悲傷的說道。
「嗯,大嬸說過,她的年紀和我差不多。」順著大嬸的話說著。
「對啊,其實我本身是鶴戀國的鄰國簫陵國的當朝長公主,當初父王為了使兩國的關系長久維持,就不管我的不願意,強要我于鶴戀國的那時的太子成親,。」多少年過去了,大嬸憶起當時的往事,好像是在蘇鎖著被人的經歷一樣。
「為了國家,卻要犧牲一個人的一輩子,這樣的聯姻對大嬸您應該是很大的傷害吧?」陶馨面對著古代的聯姻制度一直都心存不滿,現下恰巧在此遇上,可謂是對大嬸憤憤不平。
「哎,沒有什麼辦法吧,也想過要逃跑去尋找真正屬于自己的幸福,但一次次的反抗只會讓年老的的父王更加憤怒,作為公主要承受的責任,又是更是讓人喘不過氣來。不孝加上不義是我這樣一個手無寸鐵的弱女子所無法背負的。最終還是走上了和親的道路。」
看著大嬸平靜的眼神,陶馨選擇了沉默。
「後來,原本想象中的折磨和藐視並沒有發生,太子他很寵愛我,後來我們有了一個女兒——赫連靜芸,還以為這樣平靜幸福的生活會就這樣延續下去。但誰也沒有想到,作為當今的太子,他很快卷入了‘九龍爭嫡’的漩渦當中,我知道他做太子並不情願,他要的是平靜的悠閑生活。之後,他就上書說要推出皇位的競爭之列,希望自己能夠做一個閑散王爺。當也許是皇家的親情實在是不敢恭維,為了不讓大臣們想要為先太子恢復江山之坐,就暗地里追殺我們。先太子為了保護我們娘倆成為了刀下亡魂,可恨的二王爺也就是當今皇上竟用兩國的戰事來威脅偶一定帶著女兒好好活下去,等到靜芸及顰之日也就是下嫁他的三兒子——赫連端忻之日。這些年來,听著是經歷的謠言都說,赫連端忻人長得雖俊美,但卻是行為不舉,殘忍嗜血之輩。靜芸七歲那年偶然遇到一位世外仙人,說要收芸兒為徒,為了躲避當今三王爺的魔爪,我也就忍心把年幼的她,交給了那位仙人,謊稱芸兒偶染瘧疾而死。哎,有了為娘的一世折磨,再也不想讓自己的女兒再進入這嗜血的皇宮大院了。」說起年幼的女兒也被背負上這樣的責任,大嬸波瀾不驚的眼神中蒙上了一層薄霧。
「那這樣,他們知道了靜芸已‘亡’,由何必還要在過了這麼多年之後又來打擾您的生活呢?」掏心不解的問到,雖然已猜到了大嬸的身份不凡,可怎麼也想不到還會有這樣一段離奇的故事,心里還是有很大的震驚。
「那是的我還是太過天真,以為這樣瞞天過海的行為會瞞過皇家的人,殊不知,其實他們一直在暗中派人觀察著我們母女倆的一舉一動。這樣做無非是為了引我那女兒現身。」大嬸轉念一想,「馨兒,你快走,要不然就來不及了,他們會誤認為你就是我那靜芸丫頭的,你快走!他們不會對大嬸怎麼樣的,你快走呀!」大嬸激動地說著。
用手狠狠地把陶馨向牢門口推去,還搞不清狀況的陶馨被推的暈頭轉向,再加上尚未恢復的身體無法承受住這樣的奔波勞累,就這樣靠在牢門上不能移動半分,只听得耳邊一聲冷笑。
「哈哈,寡人真是沒有看錯,皇兄的女兒怎麼會那麼冷血無情,最終,你還是來了。」
之間的一身便服的男子出現在自己的眼前,在打量著她的同時,看到他也在自己的身上打量著。
只見得雖然穿著不似那樣的雍容華貴,但听得那一聲‘寡人’,笨蛋也知道,眼前的人不是皇帝還能是誰。與生而來的作為帝王的凜冽氣息壓得人一陣難受,陶馨不禁捂著口劇烈咳嗽起來。
這邊牢房中的大嬸想要出來扶住自己,卻被皇帝的侍衛攔下。
「赫連康永,她不是我的女兒,她只是我就得一個柔弱女子而已,她還有傷在身,求求你放過她吧!」說著‘噗通’一下,跪倒在地。
昏昏沉沉中听到大嬸的哀求,心里有很強的暖流通過,穿越過來的這些日子若沒有大嬸,自己想來是很難存活的吧,大嬸就好像是自己在這里的唯一的親人一樣。也許,為了大嬸,為了那未曾謀面的靜芸,自己可以犧牲一下吧,生又何歡,死又何苦,千年難遇的穿越都一度在自己的身上上演,入皇宮又會有何懼呢!
「娘,不要求他,有女兒在,我不會讓任何人欺負您的!」強忍住腦袋里的眩暈,撐著軟弱的身體。
「馨兒,你亂說什麼!大嬸都活到這一把年紀了,半截身體早就已入黃土了,你還小,不要為了我去做傻事!」說什麼也不答應,大嬸強硬地和陶馨說著。
這邊的陶馨听到這樣的話,也不知該說什麼才好。
「好,好一個母女情深,那寡人就成全你們,今日,赫連靜芸你可以離開,但至于這前太子妃嘛?我想可以慰勞給在前線為我們國家戍守疆土的將士們,雖然很老了,但戍邊的將士們可一直都是來者不拒的。」赫連康永一臉的壞笑道。
「不……」
「我就是赫連靜芸,我嫁,我嫁。!」听到這臉上絲毫顯示不出殘暴的皇帝的話語,陶馨忍不住慘叫,對于這樣一個老殘的老婦人,怎麼能夠下得去手,寧願自己受到非人的折磨,也不要讓真心對待自己的大嬸在終老之時,留下一絲的污點。
跪倒在地的大嬸也目痴啦,怎麼可以,對待她,他怎麼可以這麼做。想來,以前的她也曾對眼前的男子動心過,在為加入鶴戀國以前,在一次父王宴請鶴戀使者的宴席上,他還對她的才情連連夸贊。雖然,連親的對象並不是他,但意識中的他不該是這樣的。派暗示追殺他們,自己並沒有太過生氣,用著自己的親人來威脅自己,自己也並沒有真正的很恨過他,畢竟身處于皇家,有些事是身不由己的。
但今日他的所作所為實在是,就在這一刻,她的心不再為他跳動,幾十年的在內心里的珍藏也就這樣空了。不覺歪身,昏倒在那鶴戀康永的眼前。
看到大嬸無故的倒下,靠在牢門上的陶馨連忙過來抱住大嬸,看著臉色蒼白的‘娘‘,
「娘,你不要嚇女兒啊,娘你怎麼了?」心情激動的陶馨頓時淚流滿面,抱著大嬸的手臂顫抖著,意識也一點點的失去,好像就此沉睡,一直睡下去。
好像做夢一樣,迷迷糊糊中看到一個個身穿白色衣服的人忙忙來忙去,只听得一道有力的聲音劃過天際「準備一下,三日後,讓三皇兒與赫連靜芸成親!」
難道‘靜芸‘的二年生就從此在此定格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