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有一個笑臉在天上嗎?」文文心想,「什麼樣的笑臉?」
事實證明,好奇害死貓。
因為正是住院部探視結束的時間,文文看了看電梯前排著的長長的隊伍,想著看一眼天空也不耽誤什麼時間吧,于是便走到離電梯不遠的陽台上的落地窗戶前,就那麼向上看了一眼,本沒指望在這大都市的夜晚能夠見到晴朗的星空,但卻是讓她看到了讓人震撼的一幕,天空還真是出奇的晴朗,不是說今天多雲有雨嗎?心想著,氣象局就沒太準確過,這樣晴朗的天空有多少年沒見過了?泛著一點深藍天空里沒有一點雲霧,一輪上弦月,很清晰的掛在天空,左右兩邊各一個星星,確實是一個笑臉。只是不知道哪顆是金星,哪顆是木星。這還真是奇觀。新聞里怎麼說的?百年一遇,還是五百年一遇?的確是太震撼了。
「是!是一個笑臉!」,文文剛想叫她爸爸也抬頭看一下,突然,那笑臉一下變得很亮,白色的光,亮到刺眼,而且越來越大,越來越近,似乎是對著文文就蓋了下來,文文本能的抬手一當,眼前就天旋地轉了起來。站在文文旁邊的徐爸爸就听見女兒叫了一聲,說什麼「笑臉」,就看著女兒軟軟地靠著窗戶倒了下來,嚇得徐爸爸丟掉手里的裝著女兒女婿換洗衣物的口袋,兩三步跑到女兒跟前,一把抱住女兒,徐爸爸以為是自己眼花了,看著女兒的身體明明是像要倒下來的,但卻又感覺好像要飄起來一樣。
「文文……」
徐文文眼前天旋地轉的,但耳朵卻清晰地听到爸爸在大聲的叫著自己,還有周圍雜亂的聲響,有人在叫醫生,有人在叫護士,甚至听到隨後走過來的媽媽的腳步聲,和媽媽嚇得嗚咽顫抖的哭聲,除此之外,還有一個奇怪的聲音「咕……咕……呼……」听不清在說什麼,文文不知道自己怎麼了,想要回答爸爸媽媽,卻怎麼也出不了聲音,身體也難受得很,像是要飛起來,卻又沉沉得被什麼拖著,感覺被什麼又拉又扯的,又擠又壓的,全身沒有力氣,還麻麻地,就像是那種蹲了很久突然站起來地腳麻的那種麻,還有針扎一樣疼,頭也缺氧一樣暈。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文文覺得自己快吐了,周圍各種雜亂的聲音漸漸越來越小,但那個奇怪的咕咕聲,感覺像是收音機調整頻率的聲音,卻越來越清晰,直覺它似乎是想表達某個意思,接著頭部一陣劇烈的疼痛,像硬是把什麼東西塞進腦袋里,然後,文文便失去知覺了……
再次醒來,天已經大亮,空氣中散發著甜甜的花香,徐文文對花兒草兒一向沒什麼研究,只知道這是花香,而且是那種很好聞,很自然的花香,頭腦在清醒前的一瞬間先聞到花香,也是讓人心情愉快的,陽光很充足,太陽剛好照到文文臉上,暖暖的,很舒服,卻晃得她睜不開眼楮,文文懶懶地,一動不想動地躺著,後背傳來的感覺是軟軟的,濕濕的,涼涼的,心想著,今天這床單怎麼會是濕的?昨晚房里的空調壞了麼,會讓人出這麼多汗?慢慢伸手一模,怎麼?像躺在草坪上?
「草坪!」文文心里一驚,一骨碌爬起來,放眼望去,天空很藍,藍得讓人心醉,草地很綠,還有許多不知名的花兒爭奇斗艷地開著,難怪會這麼香,文文呆呆地坐在地上,對!是地上,草坪上,腦子里就像一團漿糊,怎麼攪也都還是一團漿糊,反映不過來,傻傻地自言自語「我怎麼會在草坪上?」
文文坐在草坪上,看著不遠處地一棵大樹,一棵很大的歪脖子樹,呆呆地坐著,十幾分鐘後,文文的腦子里還是一團漿糊,只記得周圍好吵,爸媽在大聲地叫著自己,自己很難受,然後就什麼也不記得了,「我親愛的爸爸媽媽,你們的寶貝女兒再怎麼不對,你們也不能把我扔這……地上睡一夜吧?」嘴里抱怨著,心里確清楚,這和自己的爹媽應該沒有什麼關系。
「這是什麼地方呀?」徐文文想站起來,想找個人問問,可是她還沒有站直,頭突然又開始劇烈的痛起來,直接就一頭栽到地上,而且這次摔倒的好像還不太幸運,平平整整地草地上,到處都平平整整地,就文文腦袋落地的地方,有一塊不大不小的圓石頭,這一撞,就給直接撞暈過去了。
「哎呀……」一道淡淡地紅光落到徐文文身邊,「怎麼又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