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朗換了一身湖藍的衣服,瓖著銀邊腰帶,清新輕松,手里不知道從哪里拿來一把折扇,整個人溫文儒雅,一副貴氣公子模樣,文文滿眼的欣賞,看得金朗更是把背挺得直直地,文文的目光讓他感覺很舒服,完全沒有扭捏做態,就是直直的欣賞。
兩人站在大廳門前,等著那個愛臭美的小屁孩,「他在干嘛?」文文有些等不急了,從後院走到這里後又過了少說也有十多分鐘了吧,怎麼還沒有出來,「都怪你這院子太大了。」
王爺的府院能小麼?昨天來的時候,天色已微暗,現在才有機會仔細看看,不得不感慨這是有錢人呀有錢人!
大廳門前兩根金色的柱子,上面雕刻的是四爪巨蟒,雕刻師傅巧奪天工的手藝展現的淋灕盡致,前院有一個大水塘,水塘中央矗立一個兩層小亭,遠遠地就能看見鮮艷的雕梁畫柱。從大門一直通往大廳的路面鋪著青色的大理石地磚,大氣富貴。
「我也覺得它太大了,但我不能駁了父皇母後的心意。文文,你們家是做什麼的?」試探,不動聲色的試探。
「呃!」文文歪著頭想了想︰「你要听實話嗎?」
「呵呵!當然!你會說實話嗎?」金朗看著眼前的女子,俏皮的動作。
文文聳聳肩,「實話就是,現在我也不知道!」抬頭看著金朗,認真地說︰「不是我不想告訴你,我也不騙你,我現在自己也不太清楚,但總會有弄清楚的一天,到時候我一定告訴你!我現在能跟你說的就是,請你相信我,至少現在的我不是壞人,對你的國家也沒有任何企圖!」看著徐文文真誠的眼楮,半晌,金朗相信了,沒有任何理由的,點點頭,「好!」
文文直覺,不能說出自己是聖月祭祀的身份,這個靈月有太多的秘密了,女扮男裝,欺瞞的盡是全天下,沒弄清楚前,不能貿然說出來,否則搞不好是什麼欺君重罪,自己穿越過來不是白白做了替死鬼。
紅貓在香囊里偷偷捏了一把冷汗,還好這個徐文文不算太笨,沒有中了金朗的美男計。
說話間,金陶總算出來了,遠遠地就在喊︰「二哥,文文,你們在說什麼?」後面自然跟著太監叢祿,還有他那尖銳的聲音︰「主子,您慢點您慢點……」
待金陶跑近了,文文看著這個粉女敕的小子,精致的像瓷女圭女圭︰「小少爺,你一個男子漢出個門要打扮這麼長時間麼?」
不過金陶還沒說話,後面一個氣喘吁吁的聲音︰「放肆!敢……敢這麼和主子說話?喲!老奴見過二殿下!」嚇得連退幾步,跪在地上,也不敢大口喘氣了!
金朗點點頭,擺出一副王子殿下的架勢︰「走吧!」
「二哥,你們在說什麼?」看了眼跟在後面的文文,轉頭看見叢祿還跪在那邊︰「你就在府里等我,有二哥在,你可以放心了吧!」
叢祿雖然不太放心,但看了看二殿下,既然主子都這麼說了,他一個下人還能說什麼,低頭應道︰「是!殿下!」
金陶本想讓叢祿跟著,但他總是和徐文文做對,怕兩人一會兒鬧得大家都不愉快,就還是讓他待在王府里好一些。
金朗本也不太想出門帶著太監,他那嗓音一听就听出來了,但是礙于知道這個老太監在他三弟心中地位不小,也不便多說,還好金陶自己提出來,不讓他跟著,自然也松了一口氣,玩也玩得自在,于是腳步輕快,帶著倆人,出了王府大門。
大門口有幾梯台階,門的兩側各一尊石像,守門的小子余青正趴在其中一個石像上面,拿著抹布用力的擦拭著那石像的頭,看見王爺出門,立刻跳了下來,滿臉通紅,恭恭敬敬地施了禮︰「二殿下!三殿下」
卻嚇了正在為可以逛街而興奮不已的徐文文一跳。
金朗看她一驚一詫地樣子,有些失笑︰「余青,一年沒見,你還是這麼冒失呀!」
少年啞著嗓子,憨憨地笑,絞著手里的抹布︰「呵呵!兩位殿下要出門去玩呀?」
「對呀!余青想跟著去嗎?」金朗似乎很喜歡這個少年,總是對他笑眯眯的。
少年搖頭又擺手︰「王爺,我還沒擦完!不能去!」老實憨厚。
「好吧!慢慢擦,別爬那麼高,注意安全!」金朗笑笑。
少年用力地點頭,「嗯!」又轉身繼續他的工作了,「王爺,我在這里給您守著,等您回來!」
「傻小子,守什麼?你還怕這兩尊椒圖跑了不成?」金朗再笑。
「啊!」少年愣在那里。
「啊什麼呀?擦完了,你就回屋去好好看書識字,我們一時半會兒的回不來,改天有時間,我得考考你,看你的學問有沒有長勁!」
「有!有!」余青再用力地點頭,看得文文覺得自己的脖子都在疼。
「好!」金朗低聲笑著,邊笑邊走。
三人一路慢慢地走著,文文很好奇為什麼堂堂王爺殿下會對一個看門的少年如此關懷,走遠了幾步後,終于忍不住︰「金朗,你好像特別喜歡這個余青,你們之間有什麼故事麼?」
「有故事听嗎?」小孩才是最受不了故事的誘惑,金陶屁顛顛地跟著探頭問到,「二哥,他的嗓子一定很疼,說話听著都累!他是不是病了?」天真地看著金朗,想著要不要離那個余青遠一點。
「哈哈!」倆大人一起笑出聲來。
「小屁孩,你也會有這麼一天的。」文文逗著金陶,看著他又因為她叫他小屁孩氣得紅嘟嘟的小臉。
「大膽小女子,不許叫我小屁孩,否則,我讓父皇誅你九族。」氣得在原地跺腳,還伸手拉著他二哥撒嬌,「二哥,你怎麼可以任她欺負我!我才不要生余青那樣病哩!」
文文一點也不怕他︰「小少爺,我不叫您小屁孩,您也是小屁孩呀!還有余青可沒有生病!不信的話你問你二哥呀!」
「二哥,你怎麼都不說話!余青沒有生病嗎?那他的嗓子怎麼那樣?」脆脆的童聲。
「你再長大一點,也會和他一樣的!」文文繼續逗著金陶,卻又不說清楚明白,看他干著急。
狠狠地瞪了徐文文一眼,用力地晃著他二哥的手臂,「二哥,她騙人的對不對!」
金朗看著兩人拌嘴,只笑不語。
文文看著金陶都快急哭了,也不惹他了︰「我沒有騙你,余青不是生病,他這是處在變聲期,標志著他已經開始長大了,等過了一段時間,就會好了,你也會長大的,這是從男孩轉變成男人的過程!不要著急,我不逗你就是了,瞧你一副哭相,不就是一個小屁孩嗎?」
「真的?」听文文這麼說,金陶快哭的臉愣愣地,轉頭看著金朗︰「她真的沒有騙我嗎?」
金朗笑著點點頭,心想著他自己變聲那會兒,怎麼沒有人和自己這樣解釋呢,害他傷心好久,都想著找師傅要一種藥可以讓自己一輩子不說話。對徐文文有一種刮目相看的感覺,這個女子懂得還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