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一段路,金朗和易謙換著駕馬車,文文只管打瞌睡,因為這後面的城鎮和村落都是依著江面河的,河里一年沒水,估計這些地方也沒有什麼有用的東西可以補充的,所以也不繞路進村子了,直接趕路,因為有馬車,所以到哪兒天黑了就歇哪兒,至于吃的嘛,反正沿著河走,就有魚吃。這樣又走了三四天,氣候也更熱了,可能是離海近了的原故,終于見到人氣了,三人都心情大好。
江面河的暗河到了這里就有了自己的出口,已不再是一條暗河,除了江面河上下兩條河外,這個地方還有別的河流經過,所以雖然江面河里沒水,但也不影響這里的生活環境,再往前走不遠,就是幾條江河匯流入海的地方了,也就到了臨海的城市,金國與木國交界的最後一個城市,名叫營港,而營港也是出海的港口。
三人目前到的這個小城鎮,是一個重要的交通樞紐,幾條江河都從這里經過,所以不管是水路還是陸路,這個小鎮都是必經之路,城鎮不大,客棧卻有很多,因為再有一天的路程就到了營港,過往的路人不論是進山的還是出海的,都會在這里住上一宿,故而這里的人流量比較大。易謙帶路來到他每年都會住上一晚的客棧,客棧有個很通俗的名字——迎賓客棧,文文抬頭就看到這四個繁體大字的招牌,看了半天也沒認出來。
易謙和店小二去了馬廄,金朗看到文文很專心很迷惑地在抬頭望招牌,這幾天,因為易謙也在的原故,再加上文文老躲著他,沒機會好好和她說說話,一直想解釋一下那天的沖動行為,不知道她有沒有因此生氣,于是走了過去,輕輕牽起文文的手,也跟著抬起頭,看向招牌,溫柔小心地生怕嚇到她,問道︰「看什麼呢?」
熟悉的氣味和溫度,文文知道易謙不在,也沒有再躲金朗,他們倆人之間不能老這樣,多傷感情,他自從那日可以說是輕薄了她後,一直沒有什麼表示,真不知道他是怎麼想的,總不可能讓她自己去說︰金朗,我要你負責吧!雖然她是現代女性,但不知道為什麼一看到金朗就害羞的異常,如此的在意只能證明自己已經深深地愛上了他吧!這會兒他主動地牽起了她,想是在找機會要對她負責了,金朗只要你說負責,嘿嘿!今晚就可以那個啥!文文YY地亂想。因為人來人往,比較嘈雜,文文沒有听見金朗刻意小心地問話。
金朗見她眼望著招牌,但心思顯然不在招牌上面,表情也有些怪異,臉蛋有些興奮的微紅,不知道她又在想什麼,好奇地再問︰「這招牌讓你想到什麼了?」
徐文文回魂,嚇了一跳,暗罵自己怎麼這麼不靠譜,當著人面就胡亂想,不自然地清了清嗓子,大聲說︰「朗,這四個大字,真大!不過,呃!它認識我,我不認識它!」就在文文說這句話的時候,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周圍突然安靜了,許多人都听到她的話,忍不住向她投來關注的目光,都想看看是什麼樣的人,不識字,還敢這麼大聲音地說出來。
金朗一時有些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這是什麼回答?呆站著低頭看向矮他一大截徐文文。
眾人的注目禮,讓文文的頭上有一支烏鴉飛過,那汗呀!她不是不識字,連「陰溝里死」她都認識不少,更何況是從小認到大的漢字,她只是不識繁體字而已。即便不識字,也不代表沒文化吧,這些人的目光太不友好了,文文尷尬地「呵呵」傻笑︰「朗,咱們……進去吧!」
文文低著頭拖著被她雷到還在發呆的金朗進了客棧,客棧里也有不少人听到了文文的豪言壯語,眾人見她是一清秀女子,不由得「哧哧」偷笑。店里櫃台里,有一個年輕風騷的老板娘坐著,容貌姣好,身材豐滿,噴香撲鼻,難怪生意好!文文忽略掉眾人的目光,卻無法忽略老板娘赤.果.果地看向金朗的目光,那個**呀!伸手一把將金朗拉到自己身後,用自己矮小的身軀擋住老板娘色迷迷的目光,語氣不善︰「老板娘,有顧客上門,管是不管呀?不管咱換別家。」臭金朗,這個時候發什麼呆呀!
金朗回神,文文可愛的舉動讓他不經失笑,將她拉進懷里,伸手摟住她的腰枝。易謙這個時候已經安頓好了馬車,走到前台來,看到師兄親密地摟著徐文文,輕輕一蹙眉,有些不自然,「老板娘,上房三間!」
「喲!這位公子,好久不見!有一年了吧!」老板娘諂媚地對著易謙笑著,扭了扭她的水蛇腰,兩眼發光。
「是呀!有一年了!老板娘還是這麼漂亮!」易謙和老板娘似乎很熟稔,有些輕浮地笑著說。
「哎喲!一年不見,公子越來越會說話了!瞧把我這張老臉都說紅了!」老板娘狂扭著腰,尖尖的聲音,刺到了文文的鼓膜,不由得抬手用小手指挖了挖耳朵,這聲音讓她想起另一個曾經刺過她鼓膜的人——那個從祿老太監。
易謙看到文文挖耳朵的動作,心里有些好笑,繼續和老板娘開著玩笑︰「誰說老板娘老了,真不長眼!」
「老板娘,你這里到底有沒有房間呀?」文文听不下去了,這里難道是龍門客棧,不然怎麼會有個這麼風騷老板娘?文文從內心深處鄙視她,瞧她看金朗和易謙的眼神,就像是餓極了的狼。
「姑娘!房間有,不過只有一間上房了,早讓這位公子訂下了!」老板娘有些陰陽怪氣的說,她不知道易謙和文文是一路的,說道︰「這位公子是我這店里的老顧客了,這間房去年就訂下了。」
「沒有你不早說,耽誤我們的時間。」文文白了她一眼,打算拉了兩人就走,卻听老板娘懶洋洋地說︰「別的地方都沒有房間了,後天是趕海的日子,鎮里的客棧到處都滿了!」
「師兄,她說的沒錯!」易謙拉著正要走的金朗和文文,「後天是趕海的日子,營港每年一度為期五天的趕海節,就從後天開始,我就怕沒地方住,所以每年都要提前訂下一間房,好好修整一番,才出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