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進門,撲面而來一陣夾雜著勁爆音樂的熱浪。宣少明不適地皺了皺眉頭,米米寵說的不錯,酒吧這類的場所他的確是從來沒有來過。
才剛走了幾步,立馬有幾個衣著火辣性感妖嬈的夜店女郎端著雞尾酒無聲無息地貼近他身旁。未待近身,宣少明已然很有技巧地避開她們的投懷送抱,淡淡笑著說了聲抱歉。女郎們識趣地走開,卻依舊是依依不舍地回頭瞥了幾眼,很久沒看到這麼正的帥哥了。
五彩的燈光,絢麗的光線,嘈雜的音樂,紛擾的人群,還有充斥在鼻腔間那各種酒液混合的奇特香味,這一切的一切都叫宣少明不適應。他努力地借著明明滅滅的燈光尋找米米寵和陌生男子的身影,忽地眼前閃過一抹熟悉的黑色,他看到米米寵從衛生間出來,經過舞池時還和著音樂扭了扭,然後好像是在糗自己的舞姿,一邊做著聳肩無奈的動作一邊正蹦蹦跳跳去往舞池右側的那條寬走廊。
宣少明想也沒想,趕緊跟上去。
米米寵進包廂的時候,被眼前的場景小小驚了驚。
只見郁謙坐在角落里的沙發上有一下沒一下地按著手機,而約他們前來的主人卻光著腳站在沙發上,手里抱一瓶喝到一半的紅酒,神色淒迷地唱一首米米寵沒听過的粵語歌。她听不懂歌詞,但能听出曲調的哀綿悲戚。
那是一個留著黑紫色齊腰大波浪卷的美麗女子,她有一對不畫自妖嬈的的柳葉眉,有嫵媚的細長眼眸,有如西方人一般立挺的高鼻梁,有堪比名模的好身材,最妙的當屬那雙在睫毛掩映下泛著幽幽綠光的黑眸,妖嬈神秘,風情萬種——就如同在蒼茫草原上恣意的馭獸女王。
上帝果然是偏心的。
每次見到任若馨米米寵都會有這種想法,如果真是上帝造就萬物,那麼任若馨就是藝術品,而她是殘缺品。可也正因為如此,所以藝術品容不得有一絲破壞吧,可偏偏愈是美好的愈是容易遭受侵害,愈承受不住傷損。
米米寵知道,任若馨一定是又失戀了。每次她失戀她都會拉著他倆來這里發泄,早在知道聚會地點定在「SEVEN」時她就該猜到的。可是她偏偏不忍心這麼猜,她多麼希望有一天任若馨約他們來是為了介紹他的老公,而不是用酒精來治愈情傷。
「怎麼回事啊?」米米寵問一旁的郁謙。後者撇了撇嘴,「你說你先去衛生間本尊就先過來了,哪知道一進來看到的就是若馨SAMA的這幅尊容。」
「你也不去勸勸。」
「勸有用嗎?」郁謙看了眼垂著腦袋低吟的任若馨,「你知道的,完全不起作用——好了,好好享受她沒有女王附身時的時光吧,那瓶酒喝完她就恢復御姐磁場了。」
米米寵郁悶地嘟了嘟嘴,端起桌上的果酒就著吸管慢慢汲著。她酒量並不好,也沒有嗜酒的不良喜好,頂多喝喝這跟飲料似的果酒。
「自愈完畢!」任若馨打了個響指。
明明是同一個人,同一張嘴巴里發出的聲音,給人的感覺卻截然不同。如果說剛剛獨酌淺唱的她是寒風中凋謝的玫瑰,那麼此刻的任若馨就是暗夜里嬌嬈盛放的優曇,卻不只是驚世一現。
「總算恢復正常了,本尊還是比較習慣女王攻。那麼接下來……大排檔?」
任若馨撥了撥披肩的大波浪,听到郁謙的話勾唇一笑,「哀家在這兒,輪得到你決定去哪兒嗎?」
傲嬌受郁謙模模鼻子,瞪了眼在一旁偷笑的米米寵,「行行行,女王SAMA您是老大。我和蟲子任由您的差遣。」
郁謙也就只有在任若馨面前才會弱爆到自稱我。
「小B子。」
「奴才在。」
「移駕大排檔。」
「喳——」
米米寵捂著肚子看二人真跟女王和太監上身似的往外走,笑得腸子都快抽筋了。
「誒你們等等我啊!等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