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定格在四個月前的某一天晚上,地點在北海市北部灣廣場附近一咖啡店。
李菲學姐約了我在這見面,其實從學校剛回到家我就給她打電話說要跟她小聚一下的,但她那段時間比較忙,還在外地出差,今天凌晨2點多才回到北海,約我八點半在紅燭咖啡屋見面。
李菲學姐大我一屆,老鄉兼學姐,關系處得很不錯,她在學校的三年里都對我很照顧,學習上生活上遇到什麼事我都會跟她說,幾乎沒有什麼秘密。在她畢業回北海後,我大學的最後一年過得好漫長,就像缺了什麼東西一樣。現在畢業回家最想見的人就是她了,今天終于要見到她了,一年沒見了呢,挺激動的。但等了好久都沒見她,我拿出手機想給她打電話,才發現有好多個未接電話,學姐又撥了過來,我隨即接起。
「不好意思,手機放包包里沒注意看。」手機一直都是調的震動,錯過很多電話,感覺有點過意不去。
「沒事,我睡得太死了,鬧鐘響我習慣性地關了又睡了,你等了很久吧?」
「沒多久,我八點二十幾分到的,等了大概二十來分鐘的樣子。你現在在哪?」
「不好意思哈,恐怕你得再等個十幾分鐘,我這才出門,一會就到。」
「哦,沒事,我等你。」
哎,看來工作也挺辛苦的!
我看向窗外,外面好熱鬧,北海人的夜生活還是蠻豐富的,在成都待了四年,感覺那邊的夜景始終沒有北海的好看。不知道怎的,隱約感覺對面有個人盯著我看了好久,他好像比我來得更早一些,我朝對面看去,正好對上他探尋的目光,他也不避諱,還是那樣堂而皇之地看著我,弄得我自己都覺得不好意思了,我習慣性地去看手機,避免對視的尷尬,表面很平靜,心卻早已亂了,亂得已經找不回該有的頻率了,很煩躁為什麼會有這種感覺,心竟然被觸動了,難道這就是所謂的心動嗎?不能否認,僅一眼,我輸得徹底,我知道我的心已經免費送出去了;僅一眼,我就知道我再也逃不月兌這場愛的災難了,如果愛真的存在的話。雖然不明白「宿命」一詞的含義,但你知道嗎?就一眼,我能想到的也只想到的就是「宿命」一詞。說不清楚就那麼短暫的一瞬發生了什麼,但確實是發生了,而且再也止不住了,我能做的只是看著理性被感性一點點地消磨,摧毀直至消失,我淪喪了!忍不住再看他,卻發現他正往這邊走,就那樣理所當然地坐在我對面,就那樣心安理得地盯著我不放,他怎麼可以這樣……我仿佛听到自己的心跳像搗鼓一般,我真的怕它承受不住!
「可以坐這嗎?」什麼?為什麼?不可以行嗎?你都已經坐下了,我听不出來你這是問我的語氣,只是一個開話題的引子。
「我在等我學姐,她等會就過來。」本來想說「我在等人的」,但怕他誤會,不想把他趕走,表面上看是在拒絕,但實質上卻是在鼓動,在給他機會……我這是怎麼了?
「那是可以還是不可以?」他挑眉,微笑著說。天!他笑起來竟是這般的勾人心魄。
「額……我不知道。」準是傻掉了,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而他也很過分,我覺得他肯定是故意讓我難堪的,他或許知道我拒絕不了他,至少不想拒絕。
「我叫秦莫宇,也在等個朋友,但她有點事耽誤了,所以等得有點不耐煩。」
「哦。」秦莫宇,好富詩意的名字,記住了!
「你呢?」
「啊?哦,我叫蘭天舒。」腦袋一卡一卡的,像個笨蛋一樣。沒人教過我踫到這種情況該怎麼辦!
「你來北海多久了?」
「我家就在北海,不過才從學校回來沒多久。」
「你還是學生?」他的意外在我的意料之中,因為同學說單看外表的話我很成熟,但一開口說話就知道我很幼稚了。
「恩。」
「你多大?」竟然直接問我年齡?
「23。」
「那今年畢業了吧?」
「恩。」
就在這時他的手機響了,他接起電話,不知道對方說了什麼,我看到他的眉皺了一下然後看向我,我又趕忙看向窗外,最後听到他說了一句「知道了,我現在就過去!」就把電話掛了。
「不好意思,我有點事得走了,介意給我你的電話號碼嗎?」
「啊?這……我不知道。」這也太……其實很想給,但又不想讓他覺得我很隨便。
「把手機給我。」還想不明白他要我手機干嘛,他就直接從我手里拿過去了,撥了個號就還我了。
「改天聯系。」說完就轉身走了,我還看著他的背影愣愣的,都反應不過來剛剛發生了什麼事情。
心還是久久平靜不下來,後來學姐來了,我們聊了什麼我也記不清楚了,除了記得表姐的打扮更女人了,更成熟了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