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iel來電說從一個成衣商那里得到了關于夏奇拉的消息,我又請了一個月的假去了索馬里,我們沿著成衣商提供的線索一直追,半個月下來線索又斷了,但至少我們知道他們還活著,兩個人都活著。
這晚我們心情都很糟,辛辛苦苦半個月竟然又回到了原點。
「 」Ariel生氣地摔起啤酒瓶來。我看著她竟然也想不出來要說點什麼了。Ariel瘦得快不成形了,與第一次見面的時候簡直判若兩人,她好久沒好好打理自己了,頭發簡單地扎了個馬尾,臉上沒抹任何東西,皮膚被這邊的太陽曬得 黑 黑的,嘴唇干燥得都出現皴裂了。身上穿的更糟糕,現在她每天就一件長襯衫加一破牛仔褲,腳上的鞋已經髒得看不出原型了。
「夏奇拉,不要讓我找到你,我要用盡所有的方式折磨你,折磨死你。」Ariel灌了半瓶酒朝空氣大喊道。
「別喝了,Torny看到你這樣會心疼的。」我拉下酒瓶說道。
「他媽的,他才不會,如果他心里還有我這個妹妹的話就想點法子給我們留點線索,他怎麼就這麼笨,難道腿壞掉了,腦子也壞掉了嗎?」Ariel還是大聲地嚷嚷道。
「我想他現在應該沒有心情考慮這些。」我小聲地說道,對Ariel說,也對自己說。
「生不如死嗎?」Ariel眼神一黯,無力地坐在床上念道。
生不如死……
「jessica,你喜歡Torny嗎?」過了會,Ariel突然問道。
「額……Torny人很好。」
「其實Torny有時候很討厭,他很愛多管閑事,讀書、工作、生活、戀愛……這些都是我自己的事,我自己都可以應付,但他老把我當小孩子,處處管著,現在想起來,好像我們大部分的時間都在吵架,無事不吵,無時不吵,有時候我都想跑得遠遠的,再也不想見到他了。」
「其實他很關心你。」
「我知道,我只是想讓他知道其實我並不是一無是處,什麼都得麻煩他,其實我已經不小了,不用別人老是擔心我,照顧我。但是現在我寧願我還是小孩子……Torny,你到底在哪?你再不出來我就要哭了……我真的哭了……」Ariel曲起腿,把臉埋在腿上開始哽咽出聲。
我把手輕輕搭在她肩上,讓她盡情地哭個夠,把這段時間的委屈和苦悶發泄個夠。
我們還是每天懷揣著滿滿的希望出去,卻又無限失落地回來。但我身體的素質沒Ariel好,一個月沒到,我體力又透支了,站久了都會兩眼發黑,頭暈想吐,今天起床的時候腳剛一著地就暈了,重重地摔在了冰冷的地板上,額頭破了,流了很多血。Ariel不準我再留在索馬里,讓我回法國,等有消息再通知我,我也勸她一起回去,因為我怕她這樣下去總有一天也會吃不消,而且只有她一個人,她病的時候誰照顧她。但她就是很 ,還是堅持找不到Torny就不回去,就這樣我又一個人回到了法國。
假期還沒完,也沒什麼心思上課,所以就去咖啡館幫忙了。店里還是一如往前地忙,但是我卻沒有心情去顧及生意,只是拿本書坐在同一個角落品著咖啡,想著這段時間所發生的事,理著亂得要打結的思緒,從開門坐到打烊。
「jessica,今晚要走嗎?」Missikos看到整個咖啡廳就我一個人,打烊了我還沒有要走的意思,便打趣地問道。
「你先走吧,我坐會就走了。」我笑笑說道。
「那好吧,明天見。」
「明天見。」
Missikos走後,店里突然靜得可怕,我看了下時間都快十一點了,我也收拾了一下準備回家。
我緩緩地拉上門,望了望店里,突然很傷感,如果什麼事都沒發生,Torny現在還好好地在這里當著老板該多好。
街兩旁除了酒吧和一些娛樂場所差不多都打烊了,我的車被露水打濕了,在朦朧的路燈下閃著微弱的光。我打開車門剛想坐進去,卻突然被一股強力擠進了進去,然後車門「 」的一聲關上了。
「鑰匙。」還沒等我明白過來,駕駛座上竟然坐著一個男人,他低著頭,低吼到,聲音很弱,他的手捂著腰部,借著路燈,我好像看到些東西,那是血,他白色的襯衫上,他的手上……我被嚇到了!
「鑰匙!」見我沒反應,他突然轉過頭來怒吼到。
雖然他的臉因痛都扭曲了,但我仍認得出來,雖然只見過一次,但是就憑這一張明星臉,我也認得出來,他就是那個插班生——馬卡爾•帕羅斯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