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
「林掌櫃?」
「徒弟?!」
當蘇瑤瑤和林穹、冷萬手出現在六安客棧時,迎接他們的是悲喜交加的目光。
順兒咬著袖子站在一邊,林穹竟然沒死?!該死的,又要繼續受他的剝削了。
魯莊仍舊一副迷糊糊的呆樣,沖著林穹一陣傻笑。
至于黃唐和冷千花,早就撲上去分別抱住蘇瑤瑤和冷萬手。
林穹站在原地,吞吞吐吐︰「沒有人歡迎我嗎……嗚……小林穹好傷心。」
柒三三跟王中和勉強沖他一笑︰「歡迎回來。」
當然,歡迎他們三個回歸的群眾還有很多。
「為什麼你們都拿著刀?」蘇瑤瑤指了指黃唐手里的刀。
「你怎麼了?」冷萬手看著冷千花手里的銀針,滿臉詫異。
林穹早就鑽進桌子底下,抱著桌子腿哭喊︰「出去打,別在我客棧里面打架!」
蘇瑤瑤這才注意到,客棧里密密麻麻竟站了十多個黑衣人,個個拎著刀提著劍,凶神惡煞般瞪著他們。
「就是……這樣……」王中和輕咳一身︰「我們正準備動手,你們就回來了。」
「這是……啥?」蘇瑤瑤指著眾黑衣人,一滴冷汗微微劃過她的額頭。
「如你所見,‘亡骨殿’。」王中和慘淡一笑︰「如果我們交不出‘孟霄’……死路一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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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午時,還交不出「孟霄」,「亡骨殿」必血洗「六安客棧」。
這是王中和與對方討價還價的結果。
「挖地三尺也要找到那小子!」王中和拍著桌子︰「我反正是打不過‘亡骨殿’的人!」
蘇瑤瑤斜眼看著林穹,王中和兩只大眼珠子也瞪著林穹,柒三三直接坐到林穹面前拍著他的肩︰「交人吧。」
「我……我怎麼知道他在哪兒!」林穹一臉慌亂,朝後退了幾步︰「跟我沒關系。」
「他不是你的好弟弟嗎?」蘇瑤瑤揪住林穹的耳朵︰「你給我老實交代!」
「那小子到底是什麼人!」冷萬手湊在人群中,趁亂給了林穹一腳︰「不說就宰了你!」
「我真不認識!」林穹被冷萬手踹得嗷嗷直叫,滿臉委屈地喊道︰「我真不認識他!」
王中和轉著兩個眼珠子,想了又想。現在的處境跟之前……被困馬車上……還真像。
「我知道‘孟霄’的下落。」王中和忽然開口。
「在哪兒?!」
「知道你不早說!」
「但是我有個條件。」王中和眨著眼楮,滿臉奸笑︰「我殺死張乾坤那事,你們得想辦法給我洗刷冤屈。」
「不用洗刷!」冷萬手搶著開口︰「你能把‘孟霄’弄出來,我就能幫你洗刷冤情!」
「你憑什麼?」柒三三看了眼冷萬手︰「一把年紀說昏話吧。」
「難不成,真是你殺了你弟弟冷千足?」黃唐也犯起嘀咕,這冷萬手一副老奸巨猾的嘴臉,莫不是要使詐?
「張乾坤根本沒死,所以你不用負責。」冷萬手拍著胸膛︰「話已至此,你交出‘孟霄」。」
「你怎麼知道沒死?冷家莊一夜之間被燒光了,尸骨無存。」
「莊里根本沒有人,哪里來的尸骨。」冷萬手輕咳一聲︰「既然張乾坤沒死,王中和你也就不是罪犯。」
「等下……你怎麼知道我是王中和?我之前沒告訴過你。」
「還用問?」冷萬手對著王中和嗤之以鼻︰「吃飯睡覺不離扇,一身白衣舞翩躚,走路兩腳不沾地,一見危險就鎖頭,眯著兩只狐狸眼。這不是‘天下第二神捕’王中和又能是誰?我老頭子年紀大,眼楮可不花。」
王中和起初還以為要稱贊自己,待听完全部的話,不由他臉部青筋暴起︰「什麼叫不佔地,愛縮頭!」
「你輕功絕頂,走路都跟飄過來一樣。」
「這話說得倒不錯。」
「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那是尿急要上廁所。」冷萬手明顯不懷好意地補充了這句。
「姓冷的,你給我說清楚!」
「好了好了,反正現在冷大爺幫你證明清白,你就快點交出‘孟霄’吧。」柒三三準備做個和事佬,只是天不遂人願,多少事奔向了南轅北轍?
「口說無憑,你有何證據?」王中和不依不饒︰「沒證據,我才不做這種事。」
「因為我就是冷千足。」冷萬手此話一出,全屋的人倒吸一口冷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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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萬手、冷千足據稱是雙胞胎,但從未有人見過他們同時露面。
冷家出了雙胞胎的事情,也是直到這二位涉足江湖才慢慢傳開。
本來嘛,冷家人習慣深居簡出,不問世事。江湖上的八卦緋聞那麼多,誰會盯著冷家人不放呢?
冷萬手從小就不喜歡行醫,偏偏愛著毒藥。只可惜他身為家長獨子,只能繼承懸壺濟世的家業,老老實實當一個神醫。冷萬手不甘心這樣放棄自己的愛好,又不能不顧族人反對拋棄家業。思來想去,他覺得自己若然有個雙胞胎弟弟就再好不過了。
于是,冷萬手多了一個叫冷千足的弟弟。
冷萬手專攻毒術,愛下毒。
冷千足喜好行醫,愛救人。
兩個相悖的人格就這樣同時存在于冷千手的身體里。白日里,他裝作好好先生冷千足。到了晚上就變成冷萬手,專門在江湖里廝混打滾。這種人格分裂的毛病就算娶妻生子也沒治好。妻子明知丈夫有這種癖好,又不能阻攔他,只能任憑他去。冷萬手一邊享受著眾人擁戴,一邊享受著江湖唾棄,樂在其中。
悲劇終歸降臨,他「冷萬手」的身份招致了殺手,妻子、兒子、兒媳都被仇家殺害。他只得帶著孫女冷千花過日子,這個該死的毛病也稍微收斂。一年內有六個月住在冷家莊做他的好神醫,剩下一半時間就帶著孫女雲游四方,胡吃海喝。直到三、四年前來到蟠龍鎮落腳,開了個醫館。「冷萬手」這身份此從江湖里徹底銷聲匿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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