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江不湖 第82章 瀟湘夜雨篇 五陵少年郎(20)

作者 ︰ 純粹馬甲

「孟霄」並不知曉六安客棧的異變,他躲在倉庫里呼呼大睡。不過他的好夢並不長久,一個人把他從夢里踹醒了。

「你干什麼!」看著來人,「孟霄」嘀咕道。

「少賴在這兒,給我出去!」

「別這樣嘛,幫幫忙,我不想死。」「孟霄」死皮賴臉抓著來人︰「幫幫忙。」

「你在這兒呆著,我們都要死。」

「你難道忍心我去死?」

「你死了更好。」

「你不能這麼對我。」」孟霄「俯在來人耳邊輕聲說︰」畢竟我們是……」

听到這話,來人頓時臉色發白︰「跟你說多少次了!別跟我提!」

「提不提都改變不了這個事實。」「孟霄」輕佻笑著︰「怎麼樣,決定幫我吧?」

「不。」

「你別以為我不知道。」「孟霄」敲著來人的腦門︰「你只能听我的。」

林穹望著「孟霄」,張了張嘴巴,想開口罵人卻發現罵不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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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孟霄’。你們有沒有覺得他很眼熟?」王中和拄著下巴︰「第一次見到他就覺得眼熟,像什麼人。」

「李二,像李二!」蘇瑤瑤拍桌大喝︰「他們倆的蘭花指一模一樣!」

「說起來‘一枝花李二’也是突然出現在江湖上的,無人知道他的來龍去脈。」柒三三恍然大悟。

「‘孟霄’也麼根沒底,憑空出現。」黃唐接道。

「莫非……他們根本就是一個人?怎麼可能……」蘇瑤瑤搖了搖頭,這種事太扯了。

「冷千足和冷萬手尚且是一人,為何‘孟霄’和‘李二’不是一人呢?」柒三三思忖片刻︰「話說當日殺‘李二’時,我似乎的確在附近踫到過‘孟霄’。」

「不會吧……」蘇瑤瑤瞪圓了眼楮︰「這樣也行?!」

當眾人還在討論時,時間只剩下兩小時、一小時、半個時辰、三分鐘、一分鐘……望著日頭漸漸升入中天,幾個人的冷汗卻不斷流了下來。彼此間都能听到撲通撲通的心跳,蘇瑤瑤咬緊牙關靜候著死亡到來。黃唐站了起來︰「此事我有責任,讓我一力承擔,你們快走。」黃唐倒真是條想當當的漢子,推開門就走了出去。

「師傅!」蘇瑤瑤一聲慘叫︰「我不能讓您一個人送死!不求同年同月生,但求同年同月死!我跟他們拼了!」

蘇瑤瑤奪門而出。

柒三三高喊︰「我是捕頭!拿命來!」沖出了房間。

王中和思來想去,自己好歹是六扇門的捕頭,哪里能讓這群平民身先士卒?只得硬著頭皮也沖了出去。

六安客棧靜悄悄,你听不到風吹草動,看不到刀槍劍戟。它就像尋常日子里一樣安靜,安靜到你想哭。

「怎麼沒人……」黃唐愣住了。

客棧內,只剩下「孟霄」坐在那里,大快朵頤著雞腿。他旁邊蹲著委委屈屈的林穹。

「這是怎麼回事?!」王中和沖到「孟霄」面前一頓怒吼︰「你最好解釋清楚!」

「他們走了。」「孟霄」厭惡地看著王中和︰「你把手給我松開。」

「怎麼會走?」蘇瑤瑤也大惑不解。不過更多的是遺憾。遺憾這群人竟然走了!她又少了個立功機會。

「就是走了,走了就是不會回來了。」「孟霄」看著蘇瑤瑤︰「怎麼,蘇姑娘你不開心?」

「他們不是要你的命……」黃唐忍不住問道,這個壯漢的臉上竟也流下冷汗。

「現在不要了。」「孟霄」有意無意看了眼林穹,用腳尖踢了踢他的腦袋︰「你們都安全了。」

「這件事可沒完。你就是李二吧。」王中和單刀直入,他想起「孟霄」就來氣︰「是你殺了張乾坤吧!」

本以為「孟霄」會狡辯,哪知道他大大方方承認了︰「對,我就是真正的‘一枝花李二’,張乾坤那廝就是我殺的。你想怎麼樣?」

「殺人者,一命抵命!」蘇瑤瑤張牙舞爪,指著「孟霄」罵道。

「你想抓我?」「孟霄」淡淡看著王中和︰「我怕你沒這個權力。」

「人人得而誅之!」

「亡骨殿」的威脅徹底消失,「孟霄」似乎暴露了本性︰「就憑你,一輩子都別想殺我。張乾坤的死,是我干的。不過我那是為朝廷做事,張乾坤是帝國奸黨,去京城就是踫頭的。我殺了他天經地義。」

黃唐不相信這番話。張乾坤素來為人光明磊落,何時成了奸黨?

「人會變的。」看出眾人的懷疑,「孟霄」笑道︰「所以,你們想如何?」

「送你見官!」若不是柒三三拉著,蘇瑤瑤早就沖上前暴打了「孟霄」。

「你知道我是誰嗎?你永遠也不知道。今天開始‘玉面狼孟霄’死了,‘一枝花李二’也死了。」「孟霄」笑嘻嘻看著眾人︰「不過還有更多的人沒有‘死’。」

「我管你是誰?!」蘇瑤瑤怒吼道︰「目無王法!今日我就讓你見識見識!」

「我是誰?你們可以問他。」指了指林穹,「孟霄」一臉坦然︰「這兩天多謝照顧,告辭。」

「那個……我女兒的賣身契……」黃唐攔住蘇瑤瑤,生怕她多生事端,觸怒了「孟霄」。

「給你……」「孟霄」掏出賣身契丟給黃唐︰「我不稀罕。」

黃唐仔細端詳著賣身契,確認無誤後直接就撕掉了。這樣就萬事大吉了吧?只是黃唐想不通,緣何‘孟霄’會選擇利用自己?為何又沒殺自己滅口?

「因為你……是蘇瑤瑤的師傅。」「孟霄」伏在黃唐耳邊說了這樣一句話。

「你裝得很像。」「孟霄」伏在柒三三耳邊。

「你裝得最像,吃里扒外的六扇門神捕?還是該叫你‘火樹銀花’的亂臣賊子?」‘孟霄’輕聲對王中和道,引得後者一陣雞皮疙瘩︰「不過你放心,這是交易,我不會告發你。」

王中和看了看「孟霄」,交易?他既知自己身份,緣何不告發?那到底是怎樣的交易?

「好自為之。這只是開始。」「孟霄」朝林穹一笑。

最後,「孟霄」告訴蘇瑤瑤︰「至于你,你的身邊都是狼,而你是只羊。明明是只羊卻要裝獅子,小心了,蘇姑娘。不過我對你倒是很中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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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瑤瑤是只羊,身邊都是狼。

「孟霄」在臨走前留給眾人的話,都是什麼意思呢?

也算是一個含有劇透的標題《五陵少年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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