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笑笑一轉身,眼淚便控制不住地溢出了眼眶,猶如抽了線的珍珠項鏈,一顆接著一顆,無聲地滴落。
福笑閣內空無一人,紫韻早已被嚴笑笑給支走了,因為她想今晚所有的時間都能和銘禛獨處。
嚴笑笑沖進來,撲到床上,嚶嚶地抽泣起來。
她知道,她所愛的這個男人是古代的君王,理所當然的擁有眾多的女人。
她也知道,他寵極了她,但是他不不能獨寵于她。
可是,她沒有辦法說服自己的心,沒有辦法接受其他的女人分享她的男人。
更何況,今天這個日子,要她如何接受他不在身邊。
沾滿淚水的小手探入枕頭低下,模索出兩個用紅繩編的細小的戒指。
今晚,是她和他相逢兩周年的紀念日,她特意拜托紫韻幫她找了兩根細細的紅繩,親手編織了兩個戒指,想要在今晚和他「交換戒指」,就像結婚一樣,偷偷地用戒指套牢他。
可是今晚他沒有過來「寵幸」她,他去了他的正室那里。
她好像留他,好想拉住他的手,不讓他走,要他留下來陪她,可是她連個「妾」都算不上的小宮女又有什麼權利要求他留下呢?!
「嗚嗚嗚……」
他為什麼要在每個月的十五去王後那里啊,難道他忘了他們曾經的「月滿之約」了嗎?
「嗚嗚嗚……」
他一定是厭倦了她了,一定是的。
「嗚嗚嗚……」
她該怎麼辦呢,如果他真的開始厭倦她的話。
唉!
嚴笑笑嘆口氣,突然覺得自己最近的日子過得有點太懶散了,一點沒有當好宮女的本分,而且她好像有得罪一個很重要的大人物。
腫得跟桃子似的眼楮再也調不出一滴淚水,小手胡亂地抹了抹濕濕的臉頰,她在心里做了個重大的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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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全身濕透的銘禛出現在銘睿宮時,震驚了銘睿宮所有的人。
王後明清雅有瞬間的怔愣,她突然覺得也許陛下心里是有她的。隨後馬上名人準備沐浴。
沐浴過後,王後服侍銘禛穿好衣服,然後她讓銘禛坐下來,自己拿了把精致的木梳,溫柔,認真,甚至虔誠地給銘禛輕輕地梳理滿頭的黑發,她知道這是她第一次為他梳發,也學也是最後一次。
今夜的他有點特別,居然冒雨趕來她這里,而且破天荒地沒有拒絕她服侍他洗澡,甚至安靜地坐在那里讓她為他梳理長發。
銘禛坐在那里,面無表情地瞪視著銅鏡里自己的那張臉。
他不知道自己今日是怎麼了,下這麼大的雨,他其實完全可以不過來的,可是他卻來了。
笑笑現在不知道在做什麼,哭嗎?也許沒有吧。
她在大殿都沒有開口留他,是因為生氣還是無所謂了?
他突然好想回去看看,看看笑笑在做什麼,問問她是生氣了,還是對自己無所謂了?
突然好恨自己,恨自己的虛榮的想要做一個明君,做什麼要「玉露均沾」,祥和後宮。
難道明君就不可以做一個專情的男人了嗎?
銘禛如夢初醒般地瞪向銅鏡中的自己,銅鏡中的俊顏也用同樣幽深的黑眸回瞪著他!
他突然毫無預警的起身,轉身大步走了出去。
王後心里一陣恐慌,猛然抬腳追了出去。
雨已經停了,清亮清亮的深藍色天幕中一輪圓月分外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