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來門可羅雀的吳府一夜之間門庭若市,四面八方的人像地地層的噴泉一樣噴涌而出,趕來證實吳府確實有個煞星。
扛著鋤頭,穿著粗布衫約百號人呼喊著來到吳府門前。府內的人不明所以,不敢上前,吳三爺、李員外、吳管家和吳 帶著頁真、牛蛋走到大門口。
吳三爺內心得意之余也不免意外,沒想到自己隨便一說竟聚集上百號人,欣喜之情溢于言表,卻假惺惺地上前說︰「眾位鄉親來自何處?怎會聚集在此?」
人群馬上安靜下來,有一身材粗壯的農家漢子上前說道︰「我們是開柵鎮的農戶,是吳玉珩田地的莊客,近年來收成驟減,連連不如往年,眼看吃飽都成問題,我們農家人老實,不知道其中原由,今天卻聞得是吳府內煞星出來作祟,老爺,你要為我們作主呀,不能因為這個煞星,讓我們開柵鎮幾百號人餓死呀。」
听聞此人這樣說,李員外、吳雄、吳 等臉色驟變,這樣大的罪名頁真怎能承受得起,看來這次吳三爺是真的要置頁真于死地。
早已留意到吳三爺臉有喜意的吳 激動地上前指著吳三爺說道︰「大家不要相信他造謠,這沒有的事。我家小姐剛滿五歲,怎有能力出來作祟,何況近幾年雖稱不上風調雨順,但每年都有收獲,再加上我府這幾年都沒有收租,你們怎麼會吃不飽呢。」
「這位老爺沒有造謠,不是我鎮二牛來你鎮上听說,我們還不知道會被瞞到什麼時候。」粗壯漢子生氣地反駁道。
「是,是我一早來鎮上買東西時听說的。」一膚色頗黑的漢子上前證道,並不忘補充︰「我就是二牛。」
這個時候听誰說的有這麼重要嗎?似乎欲蓋彌彰,更讓吳 堅信定是吳三爺散布的消息。
而吳三爺卻很是委屈、悲天憫人地說︰「鄉親們,我同情你們,俗話說民以食為天,現你等收成不好,不能果月復,那就是天塌了呀。」
「打死煞星,打死煞星」听到吳三爺的話,大家更為激動。
「你們胡說,我家老爺在開柵鎮只有十六畝良田,怎會有你等這麼多莊客。」吳管家更為激動,幾乎要跳起來。
「我們這些都不是你府的莊客,可是均因為靠近你家田地,收成受到很大的影響。」一人上前指了指身邊的一圈人說。這多少有點欲加之罪何患無詞。
「你,你們」吳管家指著這群農民,怒火中燒,曾經他那麼可憐他們,四五年來不曾強取收租,沒想到這些人恩將仇報。
「這,這就是煞星」待吳雄和吳 發怒之即,吳威猛地上前搶過頁真,推到大家面前。眼尖的幾個叫花子馬上圍上來護著頁真,李員外也跨步上前,攔在頁真前面說︰「你們也看到了,她只是個孩子,你們哪家沒有孩子呀,你們怎舍得對這麼小的孩子下手。」
人群中有人眼簾垂下,是呀,誰沒有孩子呀。
看李員外又是這一套說詞來爭取大家的同情,吳三爺朝人群中使了一個眼色,一人即竄出來說︰「這麼小就禍害我們,長大了還了得,看,她和小叫花子為伍,是想讓我們的子孫也淪落成小叫花子呀。」
果然,經此人這麼一說,人們眼中僅有的一點同情也轉為仇視,
「打死她,打死她」
見時機已成熟,吳三爺大聲說道︰「來人,把這個作祟的煞星送到鎮北圓丘上燔燒,以祭祀天神,保佑我方圓數鎮風調雨順,五谷豐登。」
「你,你」吳管家嚇的再次癱坐在地上,徒勞地指著吳三爺。
「吳威,去把族長請來」吳三爺吩咐道,又使眼色給大家,于是眾人紛紛上前拉開眾叫花子,拉開李員外、吳管家、吳 ,吳三爺府內的家丁廣輝,銘子架起頁真直奔北面圓丘而去。
身後是浩浩蕩蕩的人群,還有緊追的李員外和幾個小叫花子,這個五歲的黃口小兒何德何能讓上百號人為之送行,小頁真內心無畏,回頭望著癱坐在地上的叔父,只有滿心的愧疚,因為自己的貪玩、頑劣竟帶給自己滅頂之災,實在辜負了叔父的養育之恩。
「我有證據,能證明真兒不是煞星。」吳 喊著,不能長久打算了,先解了燃眉之急再說,可是憤怒的人們已轉身離去,糟雜的人聲早已淹沒了他的吼聲,只剩下吳管家一臉意外地看著吳 。
吳管家確實意外,但更為疑惑和憤怒,吳 怎麼會有證據證明頁真不是煞星呢,即有證據為何不早早拿出,更為可恨的是如若不是吳 縱容真兒出去,怎會引來如此災難。
留下來的還有吳三爺、吳梁、吳棟,只見吳三爺奸險地走到吳管家面前說︰「吳管家何苦用這種眼神看著吳 呢,不是同根生,相煎也不能太急呀,更何況你倆伯仲之間、半斤八兩,哈哈哈」說完吳三爺一陣得意而狂妄地大笑。
這回輪到吳 驚疑了,難道一直對吳府忠心耿耿,讓吳老爺待為兄弟的吳管家也曾被吳三爺所用,出賣吳老爺。
看著吳 投過來疑惑的眼光,吳管家低下了頭,僅有的一次受吳三爺蠱惑所種下的罪孽讓吳管家幾度愧疚,自己的疑問似得到了證實,吳 內心沒有一絲埋怨吳管家的意思,也許是自己沒資格吧,吳 只是很絕望,看來這次吳府房屋不保,真兒性命不保。
「吳管家,吳 ,你們也不要想著給吳玉珩之女摘掉煞星的帽子,現在群情激憤,是沒有人會相信你們所說的,只要你們把房契和地契交出來,我保證會放了你們和真兒,讓你們遠走高飛。」
「遠走高飛,現在這形勢,豈是你吳蘅所能控制的。」吳 走過來扶起吳管家,這時他們兩人如不再同心,那就只有死路一條。
「哈哈,吳 ,你還不了解我嗎?難道你也認為今天是天意所為嗎?」
「我從來就知道是**。」
「那就好,吳梁、吳棟把他們兩人送回府內,什麼時候看到房契和地契,再帶著他們來見我。」吳三爺吩咐道。
「是,是」二人領命推著幾近虛月兌的吳管家和吳 回府,反鎖大門。
「哈哈哈」吳三爺一陣狂笑後離開,這次他志在必得,房契、地契、煞星的命他要一步一步全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