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萌打電話來說,因為再過一個星期就是六?一兒童節了,他們班要在兒童節的文藝匯演上表演歌舞《豆豆龍》,而她被選為演唱《豆豆龍》的人,這個周末她要和跳舞的同學一起排練,所以不能回來了。
「我不是告訴過你,要你這個星期五下午請假早點回來,我要帶你去醫院檢查身體的麼?」
「姐,可不可以下個星期去啊。」易萌在電話那頭央求道,「出去再回來好麻煩的呀。再說下星期四表演完,星期五學校放假一天,我們不是有更多的時間麼?」
「可是本來是上個星期就該去的,因為你要參加數學競賽的賽前補習,已經耽擱了一個星期了啊。上次醫生說這次檢查完準備給你換藥。」
「那就再等一個星期唄,反正這種藥上次剛買來還沒吃完。」
「這個,可以嗎?」董曉荷很猶豫。她都已經遞了假條,主任也已經批了。
「可以的啦,我的身體好得很呢,最近都沒覺得不舒服。」易萌保證道。
「那要記得按時吃藥。」董曉荷只好妥協。
「知道啦,你說不膩我听著都膩了。」易萌開心地答應著,「好了,我要去教室了,再見啊。」
董曉荷掛了電話,從椅子上站起來,想著等下下午上班主任來了她要去把明天的假改到下個星期。
今天中午盧尚杰要請她和曹可儀吃飯,他說公司派他駐福建三個月。
因為明天就要走,今天他已經不用上班了,所以他遷就她們約在陶氏集團附近。來到約好的餐廳,董曉荷卻發現只有盧尚杰一個人。
「可儀還沒到嗎?」董曉荷邊坐下邊問。
「剛剛她打電話來說有事來不了了。」
「哦,這樣啊。」
點了菜,兩個老朋友坐在冷氣十足的餐廳里邊吃邊聊著天,也實在是愜意。
盧尚杰告訴她,雖然這次公司只派他駐福建分公司三個月,但是如果對他工作滿意的話可能就會讓他長期駐在那里,到時候的福利要比現在好很多,升職的空間也更大。
「你這麼一去,萌萌該舍不得了。」董曉荷笑著說。
「我也舍不得她啊。」盧尚杰也無奈地笑笑,然後他認真地說,「曉荷,對不起。」
董曉荷被他的這句道歉嚇了一跳,「你跟我說哪門子的對不起啊?」
「我走之後,小姑娘就全得交給你了。」他說。
「什麼話啊。」董曉荷說,「萌萌本來就是我的責任,這幾年你幫了我不少,我得謝你才是。」
「跟我說謝可就不把我當朋友了。」盧尚杰說,「其實我也不想走,但……」
董曉荷明白了他的意思,于是她說︰「要我說,你出去走走也好,把心放一放,別一直困在一個地方了。」
「我也是這麼想的。」
「尚杰,可儀告訴我,在基督教里有一種說法,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在一起是上帝很早就安排好的。所以無論多遠,每個人都會找到自己真正的另一半。我相信你會找到的。」
「她是這麼說的?」他問道,「那麼,她說她找到了麼?」
董曉荷點點頭,「她看起來很滿意。」
「這就好。」他有些傷感地笑了笑,「其實那個男的我見過了,听說是開傳媒公司的,我覺得和她很配。」
「幸福這種東西不是表演給別人看的,而是自己的。配不配,適合不適合也只有自己知道。」
「很對。」接著,他又問道,「那麼你呢,你找到了麼?」
「我?」董曉荷笑著輕輕搖了搖頭,「目前還沒有,不過我相信總會有那一天的。」
「曉荷,我發現你真的成熟了。」盧尚杰不禁贊嘆道。
「人總是要告別過去長大的,不是麼?」她對他眨了眨眼楮。
「那麼我們是不是該為這個干一杯?」他開懷了,端起酒杯笑著建議道。
第二天下午,董曉荷送文件去經理辦公室。
「姚經理,這是城西辦事處送過來的報表,我們已經核算過了,沒有問題,請簽字。」
「昨天听辦公室主任說,你下午不是請假了嗎?」他接過文件問道。
「哦,本來是有事要請的,不過後來更改計劃了,多謝經理關心。」
姚應堂簽好字,再把文件遞還給她,略帶笑意地問︰「為什麼你的事總是那麼多呢,我發現你已經很久沒有領到全勤獎了。」